绿光照亮了半空中一辆比黑夜更黑的马车,以及前方六匹骨瘦如柴的有翼怪马。它们一起奔向红堡,并在手之塔上方盘旋了一圈后飞向不远处的国王楼。在马车飞过时,詹姆相信自己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他知道是谁回来了。
哈利 Ⅲ
哈利坐在城堡议会厅中属于他父亲的黑金色高背椅上,下面是前来觐见的附近居民和属臣。
首先是一位牧羊人,他背了一袋被啃地七零八落的羊尸骨来到他的面前。“敬爱的少领主,我是谷底一个牧羊人,本来有五十头羊的,准备两个月后出售;但现在只剩下四十三头。原因是附近出现了一只陌生的白色鹰马兽,它吃掉了我的七只羊。”说完他取出了一片长羽。
白色鹰马兽,男孩立刻想到了他教父带回来的那匹叫巴克比克的雄性野兽,高傲又狡猾,经常从马厩里溜走,原来它是去山谷猎食了。
“我很抱歉你的损失,先生。我会尽快让会计计算后将钱折给你。”
牧羊人喜极而泣,他抱着那些骨头从议会厅走了出去,此时,男孩感觉到有人轻抚着自己的手臂。他转过头,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你向臣民们证明你的仁慈和宽厚,这很好,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谎报羊的数量呢?”
面对母亲的问题,他思索了一秒。“我会让人去他家清点的同时在周围走访。”
莉莉笑了一下,她退回到旁边那边更小的红色扶手椅上,今天她没有带冠冕,但穿了一条无比明亮的绿裙子。
下一个需要哈利判断的是一场案子,一位骑士揪着个形容狼狈的老太婆来到面前,他是来状告他的草药婆邻居给他的女儿下了药,以致于姑娘卧床三日后才清醒。由于女儿的身体尚且虚弱,他只能带来目击者管家,在用了吐真剂后,证人告诉众人他亲眼看到对方将一包草药给了骑士之女。少领主看向那个形容佝偻、被骑士推到地上的老妇人,他站起来走向对方。“七神在上,在一切真相未明了前,不可对老人如此无礼。”说着他双手扶起了巫婆,一股药味顿时钻进了他的鼻孔里。他看向对方浑浊的眼睛。“您卖给这位骑士女儿的是什么?”
巫婆咯咯笑起来,她甩开少年的手,花白的头发在棕色干皱的皮肤上颤抖。“好东西,能让姑娘成为姑娘的东西。”她话语引来骑士以及其家丁的不满,作为父亲,他看上去像要狠狠揍对方一顿。老妇并不恐惧,她的视线穿过哈利、落在后方的莉莉身上。“波特夫人,我听说您对魔药有极高的天赋,我正好带了一包卖给他女儿的药,想知道您是否看得出来是什么呢?”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纸包,身旁的侍从都掏出了魔杖和剑。
哈利转头,他的母亲正朝他们走来,并示意周围放低武器。她缓缓接过那包药材,解开后看了几秒,凑近去闻着味道。很快她归还了那包东西。
“骑士大人,她并没有故意伤害您的千金。那是帮助女孩儿减少开花时痛苦的药,只是她放多了助眠药的比例。”伴随着女主人的解释,紧张的气氛减轻了不少,但骑士的眉宇间还有很多愤怒。见此,莉莉将手重叠在小腹。“我会派城堡里一位护士随您一起回去,他会为贵千金调配一些养身的药。”
他的愤怒完全消失,长着棕色胡子的骑士跪下来,先后亲吻女主人与少领主的手背,此后他们又接见了十位附近的臣民,母子两直到下午一点才有空用午餐。当只有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哈利并不强制被要求在餐桌上,他在最喜欢的窗台上布置好坐垫,然后家养小精灵将他最喜欢的烤兔肉、鸡肉布丁以及黄油啤酒端了上来,他看着中庭的人来人往,一边吃一边和莉莉聊着琐事。“不知道爸爸在君临城吃的习惯吗,我听说因为河水被污染地发臭,那里的鱼虾都带着一股臭味。”
他听见羽毛笔与羊皮纸的剐蹭声,随后莉莉笑了一下。“他住在红堡,那里的一切都是特供的——即使是花园里的喷泉,也流淌着从高地引来、最干净的泉水。”
哈利吞下嘴里的兔肉,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温柔的敲门声。
“夫人,您召见我?”他听见庞弗雷夫人的声音
“是的,今天上午我向一位骑士许诺要派护士调养他的千金,那位姑娘刚打胎了,需要一位专业人士的帮助。”
男孩很庆幸他此时嘴里没有任何东西,他转头看着正在叮嘱的母亲。他明白莉莉这么做维护那位骑士与他的家族荣耀,可草药婆私下卖禁药,是应当被逮捕的。“我不支持那老太婆是无罪的。”当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时,他向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她的药几乎谋杀了那个姑娘。”
但莉莉只是挑了一下眉毛,她坐到自己的餐桌前:中午她通常吃的很少,有时只吃一块柠檬蛋糕配茶。“难道你指望一个骑士家未出嫁的姑娘也能喝到月茶吗?”她一边泡茶一边说道,“法律之外的一些存在是有必然原因的,我们不必苛责别人。”
哈利皱着眉,但没有和母亲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在用餐结束后,他感到困意袭来,于是便回房小憩。当他刚进入自己的房间,便明显感觉到房间的温度高的过分。“嘿,你们在干什么?”他注意到壁炉被点燃着,而在火焰之前,趴着两个小小的身体,是双胞胎。少年吸了一口气,他掏出魔杖,首先将窗户都打开来,然后用凉风带走了高温。
第一个跳起来的是维奥莱特,女孩挡着壁炉,阻止哈利灭掉那里面的火焰。
“我们在孵化龙。”她睁着大大的金棕色眼睛,满头大汗,像一只小狮子张牙舞爪。长子又气又笑地走过去,一把将妹妹抱起来,转移到房间正中地沙发上。
“在化石被复活之前,你们就要中暑致死了,两个傻瓜。”他实在不理解小孩子的脑回路,在汗涔涔的双胞胎面前给他们变出两杯清水,“喝。你们一定是趁着奶妈睡着偷跑出来的,我该建议她施一个咒语,只要你们走出房间就立刻发出警报。”
看弟弟拼命摇着头,哈利才满意地看向那颗龙蛋:在被火焰炙烤后,其红色的表面没有任何灰烬。“西里斯告诉我,他是在热泉与岩浆之中发现的这颗蛋,而我记得,在龙灭绝之前,人们也会在龙蛋的周围保持高温……”他的妹妹认为自己点燃壁炉没有问题,但长子还有更好的方法——他收拾出一个盛放法器的盒子,在让家养小精灵取来砂石后,将龙蛋放在中央,用魔法为它提供不间断的热量,同时不让房间都变成蒸炉。“或许某天,他们会看见它破壳而出也不一定……”
本章节从父子两个POV出发,讲述了他们进入新角色时的故事。
鹿爹初到君临城所参加的十人会议是仿照冰火里的御前会议构建的,他设想在伏地魔赶回君临之前刷一波好感度,但公爵没给他这个时间;
同一时间,哈利在莉莉的帮助下替父亲行使决策权,他学着如何与smallfolk相处,同时,他的龙蛋也在孵化之中……
* 我希望刻画一个本身性格不单纯,并非用善良或勇敢就能概括的百合妈。同时还考虑到在中世纪环境下,一个出生低微却嫁给领主的女人不会被上层人完全接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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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人会议与少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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