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阴谋
【最怕人心胜鬼面。】
翌日，到了霍格沃茨开学的日子，卢修斯和纳西莎都去送德拉科了，Voldemort召集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食死徒精英开了个简短的会，他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今年霍格沃茨将举办三强争霸赛，这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赛。Voldemort决定派人扮作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伺机掳走波特。
而关于扮成谁，一个食死徒献上了人选——著名的退休傲罗——疯眼汉穆迪。此人将于今年应聘到霍格沃茨教授黑魔法防御术。疯眼汉有个习惯，只喝自己带的弧形酒瓶里的酒，这样假扮成他，即使长期喝复方汤剂也不会被人发现。
纳吉尼盘绕在Voldemort肩上，打量着正侃侃而谈的年轻食死徒，他脸色苍白，一头蜷发，说话时习惯性地时不时舔一下嘴。纳吉尼认得他——小巴蒂·克劳奇，一个本该在阿兹卡班的人。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纳吉尼没有多问。在她看来，以Voldemort的本事，无论是劫狱还是走常规手段，从阿兹卡班捞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最忠实的仆人果然没有令我失望。非常好，巴蒂，Voldemort大人会奖赏你的，前提是任务顺利。”纳吉尼搭在他颈侧的尾巴尖儿感觉到了男人喉结的振动。他大概是觉得痒，伸手把她的尾巴拨到一边。
“那么，谁去抓来穆迪？”他接着说。
“主人，让我去吧！”小巴蒂用一种几乎可以称为幸福的热切语气说。
“还有谁呢？”Voldemort看了他一眼，视线在座下一群人中扫过，被他看到的人都避过了视线。所有食死徒几乎都有过与穆迪交手的经验，他们深知那个老傲罗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实力。
“我也去吧，Voldy。”纳吉尼用蛇语在他耳边说。
“你想去？”
“嗯，前段时间我发现我可以把毒液高速喷出，貌似杀伤力挺大的。”即使不成功，她也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让我看看，”Voldemort的目光停留在了长桌末端的虫尾巴身上，后者正努力缩成一团，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虫尾巴，你最近似乎很闲，你陪巴蒂走一趟吧。”
“主人……”矮小男人发出一声呜咽似的哀叫。
“别叫他去了，Voldy，我不想带个拖油瓶。”纳吉尼不满地用尾巴拍打他。
“不用担心，虫尾巴实力并不弱。”Voldemort用蛇语回复着。
“我想你们最好现在就动身，我让我的纳吉尼和你们一起，不要让它受伤。”说着，大蛇适时从Voldemort肩头滑落，从长桌上向小巴蒂蜿蜒而去，后者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嫌恶。果然，人类大多还是畏惧冷血动物的，纳吉尼心道。
她爬了过去，刚沾到小巴蒂的衣角，就被带着幻影移形了。时间刚过下午五点，他们落在一处山坡底下，视线尽头能看到一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小巴蒂抽出魔杖，舔了舔嘴，然后转头对虫尾巴说：“我们趁现在进去，那老家伙这个点通常没回来。”
他率先向房子走去，虫尾巴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然后是纳吉尼。她知道，退休傲罗的房子一定设有保护咒，也不知他们打算怎么干。这样想着，一行人很快到了房子近前。小巴蒂挥了挥魔杖，喷出一圈灰色的光幕，摇摇摆摆地覆盖了整个房子，这明显是个探测魔咒。就在光幕离房子最近的时候，门、窗处的光幕都开始抖动，泛起了一层涟漪。
“他的防护咒可真用的不少。”小巴蒂冷笑，“不过，烟囱上的可没那么多。”
说着，他张开双臂，像一只蝙蝠一样径自飞了上去。Voldemort把他自创的飞行魔咒教给了小巴蒂，可是却没有教纳吉尼。年轻的食死徒在烟囱顶上嘲弄地看着下面的一人一蛇，纳吉尼心里一阵恼火，这个时候还要内讧，万一耽误了时间，她回去可得好好告他一状。不过纳吉尼也不是没办法，她比他们多活了很多年月，这让她有时间好好练习幻影移形，现在的她对于落点的把握已经非常精准。噗的一声轻响，在小巴蒂惊诧的目光中，纳吉尼落在了他脚边两英寸宽的烟囱沿上，还顺便把自己的身体缩小了。
“虫尾巴，看来你需要我帮忙，”小巴蒂说着，腾空而起，下一秒他已经提着脸色惨白的虫尾巴站在了烟囱顶上，“你先下去吧，钻洞这种事你最在行了。”
“可是下面有咒语！”虫尾巴尖声抗议。
“主人连这些最基本的都没教你吗？连这种程度的防御咒都对付不了——”
小巴蒂很快住嘴了，因为纳吉尼已经一头扎了下去，她不是莽撞，她已经看出了烟囱里只是象征性地施了一个“平安镇守”，她在半空中打破了咒语，落地前给自己一个漂浮咒，免得落在壁炉灰里面，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很快，上面的两个人也相继跳了下来。小巴蒂再次诧异地看了纳吉尼一眼，抖了抖灰，弯腰钻出了壁炉。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复杂，但是杂物很多，各种奇奇怪怪的金属仪器摆满了桌子和房间的角落，两人一蛇都小心翼翼地绕开杂物，也避免留下脚印，很快，他们发现了绝佳的埋伏地点——穆迪卧室的衣柜后面。那里有仅仅能容下一个人的空间，虫尾巴变成了老鼠，而纳吉尼，她似乎不打算藏在衣柜后面，而是把自己变小蹿上了门把手。
“回来！你这蠢畜生！你是想暴露我们吗？”小巴蒂冲她嘶吼。
纳吉尼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蜷缩起来就像很多年前她埋伏在落叶堆里捕猎时那样纹丝不动。约摸过了半个钟头，外面的壁炉传来响动，房间里的食死徒屏住了呼吸。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纳吉尼变成蛇以后，除了视觉以外的所有感官都变得敏锐了许多，这让她可以察觉到极其微小的振动，她知道此刻穆迪正在轻手轻脚地向这间房走来，他发现他们了。
一道咒语突兀地射向大衣柜，一声炸响，小巴蒂躲不住了，他抬手射出一道绿光，吼道：“虫尾巴！出来帮忙！”
穆迪的已经进入了卧室，纳吉尼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疤痕和那只疯狂转动的魔眼——穆迪也看到了她。
下一秒，一串亮晶晶的毒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喷进了穆迪另一只正常的眼睛。老傲罗根本没有想到会遭受这种形式的攻击，他发出一声惨叫，抬手就是一道咒语，而纳吉尼赶在门把被炸飞前从上面滑落，这时，另一个角落的虫尾巴也现了身，毒液的进入使穆迪的感官渐渐麻痹，他施咒语的速度明显下降了，半分钟以后，他被虫尾巴的锁腿咒和纳吉尼的昏迷咒同时打中，失去了意识。
制服穆迪后，他们搜索了房子，发现一只施了无痕扩展咒的手提箱，里面大得好像一间地下室，箱子里分门别类地存着穆迪即将带去霍格沃茨的东西，这倒是省了事。小巴蒂拿走了穆迪的魔眼，把他绑在箱子里，然后当场喝下了含有穆迪头发的复方汤剂，变成他的样子赶往霍格沃茨。纳吉尼和虫尾巴也迅速离开了现场，以穆迪的警惕性，发现房间有人后，他也许会第一时间给凤凰社发讯息，即使因为老傲罗多疑的性格，并没有人立刻前来，但此地显然不宜久留。
小巴蒂的计划相当成功，从他传来的消息看，他已经成功伪装成了穆迪，也没有被怀疑。随着年纪渐长，这个老傲罗变得相当古怪，即使有些性格上有变化，过去跟他相熟的人也不会觉得奇怪。随着小巴蒂陆陆续续传回的消息，他逐渐完美融入了角色。
两周后，食死徒例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砰的一声，纳吉尼卷着一个昏迷的女人直接幻影移形到了会议长桌上。所有食死徒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会议开始的时候Voldemort才下的命令，没想到半小时这条蛇就已经成功归来。
“非常好，我聪明的小姑娘。”Voldemort伸出手，让纳吉尼顺着他的胳膊攀爬到肩膀上，“我想你们中的某些人还不如一只动物有能力。”
一部分食死徒嗤笑起来。
“安静。”Voldemort挥了挥手，会议厅里安静起来。
与此同时，纳吉尼不高兴地用尾巴抽了他一下，由于没控制好力道，那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可辨，食死徒们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居然说我是动物！”
“在他们眼里你的确是我的宠物纳吉尼，我当然不希望有人把你和我那漂亮柔弱、深居简出的夫人Giny联系在一起，”Voldemort用蛇语解释道。
“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扮演一下你凶残的大蛇纳吉尼了。”纳吉尼说着，张嘴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口寒光闪闪的白牙。
桌上的这个倒霉女人叫爱丽丝·沃特——魔法部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助理。坐得最近的一个食死徒挥了挥魔杖，变出一捧水浇醒了她。只用了一个钻心咒，她便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三强争霸赛的赛程安排。
“好了，你已经没有价值了。纳吉尼，用餐吧。”Voldemort的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食死徒们全听了个真真切切。
“Voldy，我可没有这癖好！”纳吉尼生气地抽打他的手腕。
“你不是我凶残的大蛇吗？”Voldemort打趣地说。
“我——不——吃——人！”纳吉尼再次抗议，她觉得他一定是在报复。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Voldemort笑道。
食死徒们听不懂蛇语，但他们能看懂自家主人脸上轻松愉悦的笑容。在他们的想象里，这条大蛇似乎正在和主人交流着要怎么吃掉这个人，不禁汗毛倒竖。
“卢修斯，带下去处理掉吧，纳吉尼说她不饿。”Voldemort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主人。”卢修斯知道纳吉尼的真实身份，也看到了主人与她的互动，他忽然觉得Voldemort其实比想象的更宠爱纳吉尼。
不用看到一条巨大的冷血畜生当面生吞活剥一个人的场面，不知情的食死徒们暗暗松了口气。
“求求您……大人……求求您……别杀我……”那女人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恳求着，涕泪横流，瑟瑟发抖。
“Voldy，我们可以用夺魂咒，让她带给我们更多消息……”纳吉尼于心不忍，附在他耳边小声提议。
“卢修斯，带去地牢。”Voldemort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有些疲惫，“散会吧。”
食死徒一个接一个鞠躬示意，然后退出了会议室，Voldemort仍然靠在椅子里。
“Voldy，”纳吉尼想了想，盘上椅背，绕到他耳边，嘶嘶地开口，“我这样，会……让你为难吗？”
“不会，别多虑，亲爱的。”Voldemort摸了摸她头顶的鳞片，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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