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迷乱
【天地太慷慨，赐春暖还要赐冬寒。】
Voldemort的关于预言球的计划很高明，他成功地让波特以为小天狼星被抓走了，将前者骗到了魔法部。然而预言球却在争夺间被打碎了。纳吉尼没有参与那次行动，她只知道贝拉、卢修斯在内的数个食死徒差点失陷在魔法部，Voldemort单枪匹马将他们救回来。听卢修斯说，邓布利多也出现在了魔法部，和Voldemort之间有过一场决斗。
那次事件之后的危机公关和洗脱罪名又花了相当多的功夫，黑魔王的归来也被民众所知。
圣诞节快到了，即使魔法界要大变天，人们仿佛也不会放弃庆祝节日。只有凤凰社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频繁派人阻挠食死徒的行动，连他们在克利尔街的所作所为，都被凤凰社发现了。格雷伯克断粮了大半个月，只能骂骂咧咧地啃着生羊羔和牛肋排度日，摄魂怪们同样怨声载道。
“我要去趟巴黎，那里也有些与我们目标相同的人。”这个时候，Voldemort却突然说要出国。
“我跟你一起。”
“你留下，我临时赋予你标记的主控制权，你代我统领食死徒——最近凤凰社的动作有些频繁，这个时候要是你也走了，食死徒难免群龙无首，你知道我并不信任其他人。况且，你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也该考验一下你学了多少东西。”他抽出魔杖点了点她的标记，然后把斗篷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继续说，“你不用总跟他们去，发布命令就好。”
“可是他们不会服我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你的蛇！”纳吉尼皱眉。
“那就让他们服，卢修斯会帮你的。”Voldemort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注意安全！”纳吉尼对着他的背影喊。
一直到十几天后的平安夜，Voldemort也没有回来。马尔福庄园照例举办了宴会。自上一次冲突以凤凰社的失败告终后，他们似乎不愿意再折损人手，开始大规模后缩，尽量避免与食死徒正面开战，这种保守被理解为了服软。于是，这次宴会理所当然地变成了食死徒们的庆功宴。
其实纳吉尼明白，英国这边的确不需要她做什么决策——Voldemort有着相当出色的大局观，他早已看出凤凰社近来式微，才如此放心地把担子交给纳吉尼，独自出国。
晚宴过后就是舞会了，纳吉尼心里挂念着Voldemort，也不愿与那些并不熟悉的男性食死徒跳舞，于是全程都坐在舞池边与纳西莎聊天。
“Giny夫人，马尔福夫人。”一个英俊的、有着褐色蜷发的生面孔青年端着一小托盘香槟坐在了她们对面。
“啊……这是威廉·安德烈斯，鲁道夫斯的表侄，刚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纳西莎忙不迭地介绍道。
“你好。”纳吉尼随和地冲青年点了点头。后者自然地将托盘上的香槟递给纳西莎和纳吉尼。
“Giny夫人，如您所见，我今年刚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多亏了表叔引荐，我才有机会出现在这个宴会上。”他诚恳地说，“我想……求见那位大人。”
“你想要加入他麾下，对他效忠？”
“是的，夫人。”
“为什么不让鲁道夫斯直接带你去见他？”
“唔……只是听说，大人出了远门，而夫人您似乎……更好说话一些，就抓住这个机会来了。”安德烈斯狡黠地笑了笑。
“那么，你能为他做什么？食死徒的行动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除非你能为他带来某种利益，或是你足够优秀——恕我直言，加入食死徒并不是那些老成员为毕业后无所事事的远房亲戚谋的好出路。”纳吉尼说完，用暗含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纳西莎，却收获了一个无辜的眼神。她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姐夫的想法。
“夫人，如果您认识伊戈尔·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前任校长——”
“他是个叛徒，听说已经被处死了。”纳吉尼不悦地打断了他。
“是我杀了他，夫人，那就是我的投名状。”安德烈斯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将手中细长的香槟杯放在小圆桌上，单膝跪地，“此外，我还将代表我未婚妻子的维塔宁家族，对黑魔王大人献上忠诚。”
“维塔宁？那个全家都是圣徒的家族？”
“是的，夫人。”
“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说。”
“多谢夫人费心。”青年站了起来，又深深鞠了一躬。
外面响起了新年的钟声。
“马尔福夫人，我能请您跳个舞吗？”他绅士地对纳西莎伸出一只手。
“当然。”纳西莎用同样优雅的动作把手递给他，两个人旋转着滑入了舞池，纳吉尼盯着安德烈斯乱蓬蓬的蜷发发呆，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失落，她完全忘记了几个小时前她亲口宣布自己今晚不跳舞这回事。
又过了几支舞曲的功夫，纳吉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时礼堂里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大家都喝了酒，包括她自己今天也喝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和两杯香槟，有几个人已经醉倒在了门厅里。她突然发现安德烈斯也不见了。
纳吉尼觉得已经没必要留下去了，于是站起来，离开礼堂，向黑黢黢的走廊上踱过去。她觉得有点烦躁。
走廊里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奇妙的味道，清泠泠的，有些像Voldemort身上的特有的烟草与薄荷混合的冷冽气息，却又有所不同，似乎是混入了一缕葡萄酒与水果的气味，显得更加浪漫迷人。
纳吉尼意识到，这是安德烈斯身上的气味。安德烈斯……她的脑海被一片黏糊糊的雾气包裹了，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回荡——威廉，我需要威廉·安德烈斯。
她不知不觉来到了马尔福庄园的三楼，那里是几间较大的次卧的所在地，她向前走去，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纳吉尼一间一间盯着那些房间门上的铭牌，试图找出那个心心念念的姓氏，却并没有意识到后者也许根本不住在马尔福庄园。
“Giny夫人？”面前的一扇门打开了，充斥着整个脑海的面庞出现在门后，纳吉尼只觉得一束光照进了她的世界。
“威廉！”她往前一扑，却扑了个空——安德烈斯吃惊地向后退了半步。
“夫人……您喝醉了？”
“我没醉，威利……”纳吉尼又往前走了两步，一伸手勾住了安德烈斯的脖子，向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贴上去。
“障碍重重！”
一道闪光，纳吉尼没有碰到她渴望已久的柔软的唇，她的脸猛地撞上一面硬邦邦的墙，鼻子顿时火辣辣地疼，她站立不稳，一头栽倒下去，嘴里还在嚷嚷着威利救我之类的话。
完全被无视的雷曼坐在两人侧面的一把大靠背椅子里，显然被这一出闹剧折腾的酒醒了大半。他抬着魔杖又补了一个全身束缚咒。
“臭小子！要不是我阻止了她，你的小命都得丢在英国！”雷曼气急败坏地吼道。
“是迷情剂，雷曼先生？”安德烈斯立即明白过来。
“看来这位夫人的地位并不稳固。”雷曼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你小子给她喝的东西，是从谁手里来的？”
“我只是从香槟塔上拿了三杯，把最上面那杯给了夫人，因为那只杯子最华丽……”
“你今天来之前有想过要去跟那位夫人搭话吗？”
“似乎并没有……我只是临时起意。”安德烈斯犹犹豫豫地说。
“你被下咒了。”雷曼冷笑一声，接着道，“你那小未婚妻的父亲对我有过几分恩惠，也亏了你今天有良心扶我回房，否则……”
“先生，先别说了，我现在就去配解药！”安德烈斯看上去一秒也不愿意耽误，一阵风一样冲出了房门，去找卢修斯拿魔药材料。
“威利……你去哪里……”纳吉尼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雷曼这才注意到地板上的黑魔王夫人。眼下后者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地毯上，发髻凌乱，面色嫣红，风采尽失。他抑制住想笑的冲动，用魔杖把她提到了床上，但还是没解开她的全身束缚咒。
安德烈斯很快回来了，他在窗台上支起坩埚，迅速开始熬制。迷情剂的解药并不难，以他在德姆斯特朗的全优成绩，解药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他迅速把坩埚里的液体盛到玻璃瓶里，小心翼翼地扶起纳吉尼，喂她喝了下去。
药剂咽下去的一瞬间，纳吉尼眼神里的痴迷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种羞愧与愤怒。
“一忘皆空！”
还在小心翼翼将最后一口解药喂给她的安德烈斯猝不及防，被遗忘咒完全命中，他手里的玻璃瓶掉在地毯上，眼神涣散起来。
“丫头，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椅子里的雷曼好笑地看着她。
“这件事我会彻查，安德烈斯不是始作俑者。关于我刚刚的失态，还请先生替我保密。”纳吉尼拎着魔杖，感觉手脚发麻，她清楚地记得刚刚自己丑态百出的模样，她差点亲吻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男人。
“年轻真好。”雷曼不着边际地说。
羞愤过后，燃起的是密密麻麻的怒火。纳吉尼终于意识到，她天性里的包容与善意在他身边并不适用。她要找到那个她心知肚明的始作俑者，她决定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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