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善恶
【窃喜于寂寞人间，尚有一舌温暖可留恋。】
还是在那间巨大的圆形办公室。
办公桌前的人变成了哈利·波特，白胡子的老校长正站在他旁边，两人面前放着一个浅浅的、边缘雕刻着如尼文的石盆，看上去与Voldemort书房的那个异曲同工。
邓布利多把一小瓶银蓝色的物质倒进了石盆里，那物质滴落在水面上，旋转起来。
场景转换。
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东方面孔的姑娘走在对角巷——看上去像是几十年前的对角巷，因为街道斜对面奥利凡德的招牌还没有剥落得像现在这般厉害。
哈利·波特立刻认出了那个男人——正是他的仇人Voldemort。他看上去比日记本中的里德尔年长了一些，五官也更加深邃俊郎。
年轻女人穿着几十年前流行的女士装扮，浅色长袍配一顶装饰着羽毛的小礼帽，她看上去心情愉悦，巧笑嫣然，两人就像一对普通情侣，时不时交头接耳。紧接着，Voldemort做了一件令人大吃一惊的事，他牵起女人的手，为她买了一支兔子模样的冰激凌。
那姑娘显然开心极了，捧着冰激凌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而Voldemort就这样含笑看着她，甚至接过冰激凌浅尝了一口，他脸上的神情可以称之为——温柔。
突然间，Voldemort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用袍袖遮挡住她的脸，两个人身边的空气一阵扭曲，卷起一小股旋风，接着就消失在了原地，那支冰激凌摔在地上。
画面消失了。
“这是奥利凡德斜对面布蕾妮夫人甜品店老板娘的记忆。”
“那黑发姑娘是谁？”波特问，他觉得她有些眼熟。
“接着往下看。”邓布利多说着，把一瓶新的记忆倒进了冥想盆。
场景转换。
一名记者扛着相机走在街道上，还是对角巷，看上去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这次却是在几家长袍店附近。对角巷依旧冷冷清清，使得对面街道上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格外引人注目。
Voldemort牵着那个极年轻的东方女人，两个人看上去几乎没有变化——这变化当然指的是衰老。Voldemort的相貌与上一段记忆里一样年轻英俊，只是左颊眼角处有一小片腐蚀似的疤痕。而那个年轻女人，小腹微微凸起，看上去竟然是怀孕了。
“Voldemort有孩子？”波特吃惊地张大了嘴。
“这一点我们不得而知，接着往下看吧。”邓布利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记者看到两人走来，显然十分惊喜，他扛起相机拍下了两人逛街的画面，Voldemort注意到了这边，嘴角牵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小弧度。
画面模糊了。
波特从冥想盆里抬起脸，感到一种莫名的震惊与怪异。在这两段记忆里，邪恶的、无情无义的黑魔头居然展现过如此温柔的一面，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还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能与Voldemort的思想联通的原因，那个东方女性的面孔看上去异常熟悉，他觉得他们一定在哪见过。波特回想起两年前那个春.梦，脸色古怪起来。但那个梦境里他并没有看清女子的相貌，梦境里人的面孔通常都是模糊的，因此他无法确定她是不是Voldemort身边的亚裔姑娘。
“邓布利多教授，我能再看看Voldemort身边的那个女人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关于这位女性，我还有另一段记忆。”邓布利多说着，把另一瓶银蓝色的液体倒进了冥想盆。
场景转换。
这次的地点是霍格沃茨，一个面目和善的矮个子的老男巫从草坡上走了下去，看上去目的地像是温室。不远处是海格的小屋——屋子当时的主人是奥格。
“这是比尔利教授的记忆——就是斯普劳特教授上一任的草药学教授，我在他晚年大脑还没有被戏剧塞满之前搞到了这段记忆。这个女人在霍格沃茨待的时间并不长，然后就失踪了。她曾在奥格那里帮忙，平时不太引人注目。”邓布利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狩猎场看守的小屋旁边，南瓜田里，一个年轻姑娘正在铲除地里的杂草，她穿着一条朴素的粗布连衣裙，身材单薄，头发挽在脑后。一阵风吹过，有一缕碎发被汗水黏在了脸上，她不经意地侧过头把那缕发丝拢到耳后，波特看到了她的侧脸，与Voldemort身边的亚裔女子有九分相似。
“这是哪一年，教授？”
“1927年。”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为什么Voldemort对她那样亲昵？”波特问。
“她……是Voldemort的夫人。”
“我知道了，教授！她是Giny，那天在墓地的时候，我听Voldemort提起过——就是她帮他复活的。”
可他内心深处仍然不解，这样一位怎么看都很人畜无害的女性，为什么会嫁给Voldemort？
“Voldemort不是不懂爱吗？”波特开口追问。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哈利。我想很可能是因为她一直在Voldemort身边，从他刚毕业，他的良知还没有丧失殆尽的时候就开始了。我猜测这也是为什么Voldemort刚毕业时并没有马上投身他残暴的统治事业，而是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因为……她？即使这样，他结婚仍是不可思议。”
“我推测他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的身份和婚姻的约束，但他曾经把这个位置当做奖赏，奖励给那姑娘，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抛弃她，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他们的孩子……Voldemort不会允许孩子出生的。”波特握紧拳头。
“外界传言是难产，真实情况又成了一个谜。”
“会不会是Voldemort杀了自己的孩子？”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更倾向于不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那可怜的女孩始终深爱着Voldemort。”
“那他爱她吗？”
“不知道。但这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的灵魂永堕黑暗了。”
“我不明白，教授——我见到Voldemort的时候，他跟这些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的夫人也是，从1927年至今，几乎都没有变化……为什么他们不会老？他们还……算是人类吗？”
“这是我们下一课研究的问题了，哈利。”邓布利多靠在椅背上，双手的指尖搭在一起，从上面凝视着冥想盆。
哈利·波特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走后不久，门开了，斯内普大步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西弗勒斯，我正好有事情问你——Voldemort最近有没有提到，要你们去为他取来某样魔法物品？”
“那是什么？”斯内普皱眉盯着邓布利多的脸。
“可能是某个历史悠久的精致饰物，戒指或是项链一类的……”
“并没有，我从不知道黑魔王什么时候有了收藏的爱好。”
“或许他已经亲自拿回来了。”邓布利多靠回椅背上自言自语道。斯内普注意到他又把双手指尖靠在一起，他思考的时候常常会做这个动作。
“到底是什么？别打哑谜，我需要你给出明白的指示，邓布利多。”斯内普不耐烦地说。
“也许在他最亲近的人身上。”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说。
“你是说Giny？”
“我是说也许……多留意她，西弗勒斯。”
“她从不参加食死徒会议，只是偶尔进来端茶送水，Voldemort看上去无意让她知道他的事业……不过……她似乎的确是长期佩戴着一个黄金挂坠盒，上面用宝石镶着字母‘S’。”斯内普没注意到，对面的老人眼里闪过一道异芒。
“找机会毁掉那个东西。”
“为什么？”斯内普瞪着老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却让我替你卖命？”
“西弗勒斯，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我不能把秘密装在同一个篮子里，特别是一个许多时间都挂在Voldemort胳膊上的篮子里……算了，你只需要知道，毁掉那东西能让Voldemort实力大减。”
斯内普显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他怒视着邓布利多，却无可奈何。
“用厉火，我知道你会的，西弗勒斯。”
“遵命。”斯内普扯了扯嘴角，讥讽地说。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
“时间不多了，西弗勒斯，药剂和解药的研究怎么样了？”他问。
“已经完成了。”斯内普冷冷地说。
《神奇动物2》末尾，纳吉尼跟纽特去了霍格沃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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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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