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蒂莉亚有点呆滞地捧着手里的书，她知道守护神咒是一种很高深的魔法，现在这是让她自学的意思？
“教授？”奥蒂莉亚仰着头小声试探。
斯内普仿若未闻，自顾自抽出一厚沓论文开始批阅。只批改了几份他的表情就阴鸷了起来，似乎恨不得把这几份论文的主人现在就抓到面前痛骂一顿。
奥蒂莉亚非常识趣地闭了嘴，她心里有一点不服气，想到自己之前学习魔咒基本没有什么障碍，难得的自信心膨胀，决定要在斯内普教授面前扳回一局。
她坐到斯内普办公桌旁的台阶上，埋头钻进书里，努力地去理解如何操作。
一小时过去，奥蒂莉亚缓目光涣散地盯着自己举到半空的魔杖，满心灰败。她怀疑自己学习的不是守护神咒，而是荧光闪烁。
整整一个小时，她连虚影都召唤不出来，只能从魔杖尖勉强挤出几缕银白色的光点。
斯内普已经批改完了全部的作业，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奥蒂莉亚怀疑人生的样子，感到心情颇好，甚至有心情为自己沏了一壶茶。
浓郁的茶香飘散开来，奥蒂莉亚的原本失焦的目光渐渐回过神，一双大眼睛转过来。
“怎么，现在不怕我对你摄神取念？”斯内普微微抬了抬眼皮，语气里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意味。
“感谢您没给我扣分，您真是这世上大度的人，我怎么会对您有所遮掩呢？”奥蒂莉亚声音里带着点谄媚往他身边挪了挪，将书展开递到斯内普面前。
“求求了教授，我不会。”奥蒂莉亚可怜巴巴说。
“我早就预料到了。”斯内普接过书嘲笑，“我想想……你要学会这个咒语最快估计也得一年半载吧。”
“您说什么？”奥蒂莉亚如遭雷劈。
“这个咒语本来就属于高级咒语，更何况是对于你这种在这方面有短板的人。”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会学得更慢。”
斯内普欣赏着奥蒂莉亚被打击到的表情。
“不过不用太着急，”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语调懒散得仿佛在谈天气，“我提前让你开始练，怎么着毕业前你也能学会，绝对不会耽误一位伟大的傲罗小姐的诞生。”
奥蒂莉亚听出了浓浓的嘲讽意味，好像他真的很喜欢这种难得的挖苦机会。
“但我没觉得自己哪里有短板啊？”奥蒂莉亚眉头紧锁，一脸茫然地望向斯内普。
“现在想点开心的事情，有吗？”
奥蒂莉亚刚刚自学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我想起了一年级的圣诞节，我们一家终于能在一起过圣诞了。”
“那估计还不够。”斯内普说，“没有其他的事情吗？”
奥蒂莉亚托着腮，再度很认真地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小声说道：“今天上午和您决斗的时候，我很开心。”
斯内普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也行，那你再试试。”
奥蒂莉亚精神一振，重新举起魔杖，深吸一口气：“呼神护卫！”
刹那间，空气中有了动静，一小团白色的烟雾缓缓在她面前浮现，奥蒂莉亚好奇地看了看，感觉它还没有自己的拳头大。
“勉勉强强。”斯内普点评道，带着几分嫌弃，“说实话，这真是弱得令人难以置信。还有你原来是个好战分子吗？”
奥蒂莉亚第一次在除了魔药课的学习上感到了挫败。
“您能帮我演示一下吗教授？”奥蒂莉亚问，“我好想看一下您的守护神。”
斯内普的眼神微微暗了暗，随后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行。”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奥蒂莉亚不甘心地问，“学习是需要观摩和实践的，我学不会守护神咒难道没有您的原因吗？”
“布兰奇。”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带着警告的意味。
“嗯，怎么了教授？”奥蒂莉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可脸上依旧倔强地挂着不服气的神情。
“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斯内普冷冷道，“你想和埃里文那样去捡烂毛虫吗？”
“您别拿这个吓唬我。”奥蒂莉亚不高兴，“他就是个怂包，我可一点都不怕。现在就算给再我一筐死河豚让我取眼珠或是煮一大桶鼻涕虫我都没问题。”
“够了。”斯内普听得直头疼，“说点正经的。”
“那么可敬的魔药课教授，伟大的斯莱特林院长，我为什么学不会守护神咒呢？”奥蒂莉亚捧着书用唱歌一般的语调问。
斯内普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还是勉强耐下性子，开口解释起来。
“你还记得当初在厄里斯魔镜前的事吗？”斯内普伸出食指扣在桌面上。
“记得，所以那是做什么的？”奥蒂莉亚问。
“那是一面能让人看见自己向往事物的魔镜，据说只有最幸福的人才会把它当做一面普通的镜子。”
奥蒂莉亚眨着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很明显你不属于那种感到自己每天都很幸福的傻瓜。”斯内普艰难地说完，果然看到奥蒂莉亚眼睛亮了，把他这一句当成了难得的夸奖，他索性闭上眼睛，“你应该是因为对快乐与痛苦的感知比较迟钝或者是无所谓，所以才会在镜子只看见你自己。”
奥蒂莉亚：“听不懂，能再解释一遍吗教授？”
“……听不懂现在就滚出去。”
“请当我刚才没问。”奥蒂莉亚继续说，“我该怎么办呢？”
斯内普看着她已经皱在一团的小脸，“随着你长大这种情况可能会有好转，除此之外只能一遍又一遍练习去揣摩那种感觉。不过你这种情况也有好处，在危急时刻情绪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小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守护神啊。”奥蒂莉亚听了斯内普的话，脸上的期待瞬间化为失望，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我今天就能看见它长什么样呢？”
“别做梦了。”斯内普忍不住说，“我当时也练习了很多天，你难不成想上天吗？”
“您的守护神是什么呢？”奥蒂莉亚问。
斯内普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我的母亲是一只猎豹，父亲是一只信天翁。”奥蒂莉亚说，“和他们真像啊，我感觉您可能会是蛇或者狐狸，总之应该跟您很像吧？我觉得我可能会是只兔子……”
“你觉得我的守护神会和我很像？”斯内普突然问。
“难道不是吗，书上写着呢。”奥蒂莉亚指着书上的一行字，歪着头奇怪地看向他，“守护神和本人的气质相近。”
斯内普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地说道：“你今天的课结束了，行了快回去。”
奥蒂莉亚察觉到他的不悦，没再追问而是抱着书回去了。她离开之后，斯内普安静地坐在桌前许久。
终于，他轻声说道：“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的牝鹿轻盈地跃出，缓步走到他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
它气质纯净，美丽而高贵，它哪里都很好……只是和他并不相像。
————
奥蒂莉亚晚上在宿舍还躺在床上练习，芬妮洗漱完回来看见纳闷地问：“奥蒂莉亚，你这是在练习什么发光魔咒吗？”
奥蒂莉亚：“…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一种照明魔咒。”
她把帷幔放下，在床上沮丧地翻了个身。
她把记录着守护神咒的书合上放到一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外公的那本书。
“外公，外公，我学不会守护神咒。”奥蒂莉亚轻声抱怨着，当然这本书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她叹了口气，翻开书页。现在书里不再只有黑魔法的魔咒，还包括了许多看起来相当实用的魔法。
比如这个“踪迹寻源”。奥蒂莉亚想着，作为未来的傲罗，这个魔法一定能派上用场。
首先她需要在现场找到犯人遗落的一件物品，然后施法追踪他。如果是重刑犯，就可以直接将他送进阿兹卡班。
奥蒂莉亚心里盘算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外袍内侧的口袋。
里面放着一根已经弯曲的食梦兽的羽毛。
奥蒂莉亚：……埃里文，你可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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