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德拉科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后提着灯跑了,牙牙紧跟其后,一人一狗用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别乱跑,危险!”哈利哑着嗓子喊,可德拉科已经跑远了。
我伸出胳膊把哈利拦在身后,二指弯曲,把藏在袖口的魔杖抽出来,竖在胸前,“他会没事的,这个疯子正看着我们呢。”
哈利突然捂着头,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我看他一眼,魔杖指向人影,“昏昏倒地。”
胸口沾满银血的人影径直飞出去老远,我高举手臂,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发昏昏倒地——这下他彻底没声了。
哈利的头不疼了,他站直身体,颤巍巍的说:“他、那个人——死了吗?”
“当然没有。”我讶异地抬高声音,“我用的不是……那个咒语,你知道的。”
哈利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听见我们身后有马蹄小跑的声音,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我头顶掠过,朝远处摔倒的人影踩去。
我踮脚观看,嘴里啧啧有声:“梅林的胡子,希望他的后脑勺还好。”
“我希望他的命还好,我从来没见过人飞出去那么远。”哈利干巴巴的说。
没一会儿,丛林深处走出来一个马人,他看着很年轻,有着银鬃马的身体,白金色的头发像流苏似的闪着亮光。
“你们没事吧?”马人问。
“没事,谢谢你。”哈利很礼貌的回答。
马人的眼睛和蓝宝石一样漂亮,他仔细打量着哈利,眼睛盯着他额头的伤疤,“你是波特家的男孩……你现在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这里很危险。”
他又看向我,我仰着头,同样也观察着他。
“我观测不到属于你的命运星辰。”马人低沉地说,浅蓝色的眼珠倒影着我的脸,“你的未来……”
我故作轻松的说:“有一万种可能,对吧?”
“这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男孩儿,那里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道路。”
“太棒了,先生。”我扯出笑容,说:“我能亲手绘画属于自己的未来,选择想走的道路……没有比这件事更让我开心的了。”
马人沉默片刻后屈起前腿,把身体放低。
哈利和我快速对视一眼,眼中是相同的震惊。
“我叫费伦泽,坐上来吧,波特,赛德温,我把你们带到海格身边。”
费伦泽即使半蹲也很高,我比哈利稍高一些,使劲蹬地就翻了上去,哈利在下面眨眼,像只绿眼睛的小黑猫,我憋住笑意,伸手把他也拉上马背。
“谢谢你,费伦泽。”我的道谢真心实意,毕竟马人很抵触被人当成骡子一样骑。
后到的两个马人证实了我的想法,为首的马人愤怒地用蹄子刨着地面,吼道:“你在干什么?你让人骑在背上!”
“看清他是谁,贝恩。”费伦泽很冷静的望着他。
名叫贝恩的马人依旧怒气冲冲:“你都和他说了什么?我们发过誓,绝不能违抗天意,你难道看不见行星显示的预兆吗?”
“我相信费伦泽是出于好意。”另一个马人的声音很忧伤。
“你们没看见那只独角兽吗!”费伦泽忽然咆哮,他站起身,我立刻抓紧他的肩膀,避免被愤怒的马人掀下来,“我一定要抵御那个闯进森林里的家伙,如果必要的话,我会和人类站在一边。”
费伦泽把他的同伴甩到身后,驮着我们快速跑开。
形状狰狞的树枝在我眼前掠过,用不了多久,他会把我们带到海格那去,我侧过脸,对哈利说:“你知道独角兽的血能用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你想现在抽查我的魔药课作业?”
哈利说完,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伤害独角兽的是斯内——”
“不,不是。”我绝望的闭眼。
天哪,哈利举一反三的速度简直快的惊人,如果他思考的方向稍稍转换一下就更好了。
“杀死独角兽是十分残忍的事,只有自己一无所有还想得到一切都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费伦泽说。
“他将拖着一条半死不活的命度过下半生。”我接上费伦泽的话。
哈利疑惑的说:“我不明白,如果受到一辈子的诅咒,那还不如死掉。”
“有一种使人完全恢复精力和魔法,能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先生,你知道的。”
哈利吸气,往前靠了靠,乱糟糟的发丝蹭到我的耳旁,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让我不得不微微偏头。
“魔法石!长生不老药!可我不明白是谁……”
“伏地魔。”我直接说了出来。
哈利不动了,他看上去很诧异,但眼里多了别的东西,他罕见地沉默,面色有些阴沉,“伏地魔让斯内普偷到魔法石,他要卷土重来,他一定想杀了我。”
费伦泽停下脚步,我们已经来到一开始分开的地方,海格不见踪影,我也没看见剩下的三个小巫师和牙牙。
我们从他的背上溜下来,费伦泽深深地凝视着哈利,道:“他们快来了,我把你留在这儿,哈利·波特,命运星辰曾被人误解过,我希望这次也是错误的,祝你好运。”
费伦泽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留下我和哈利面面相觑。
哈利不停地走来走去,身体开始发抖,“魔法石……我难道只能在这里等着斯内普偷到魔法石,然后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伏地魔干掉?好吧,这听上去太糟了……”
“你可以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我提议,“霍格沃茨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哈利点点头,明显心不在焉。
我凑过去,低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需要一个能帮你保护魔法石的得力助手?”
提出这样的主意让我非常忐忑,毕竟我是斯莱特林,是哈利心中偷魔法石第一嫌疑人的学生,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能目睹罗恩下出最优秀的巫师棋的机会。
哈利处于状况之外,显而易见,他没打算和我讨论魔法石,小救世主有点紧张,盯着我说:“听上去你已经期待这件事很久了。”
“从我知道魔法石的那天起。”我如实回答。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怎么不算魔法石呢?
“你是怎么——”
“我们在礼堂的时候,罗恩拆开的巧克力蛙片上写着呢,你记得吗?”我耐心的娓娓道来,替哈利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你们走后,我又看了一眼,上面记载尼可·勒梅。”
哈利倒吸凉气,自言自语:“你调查的真快,我早该把你带上,赫敏会开心的疯掉。”
“所以……”
“哈利——!”
海格大声呼唤,罗恩和赫敏的声音被彻底盖过,火光从另一边接近,海格和德拉科一人提着一盏油灯,牙牙不停地吠叫,跑在最前方带路。
我用余光看到哈利放松地呼出一口气,眉头舒展。
——·——·——
漆黑如墨的夜色也掩盖不住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片金红,炉火劈啪作响,照映着三张忧心忡忡的脸。
“他真的这么说了?”罗恩陷在沙发里,对哈利说:“你没有答应他,对吧?”
哈利蹙眉,纠结的说:“这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让斯莱特林知道就是坏事!”罗恩率先叫了出来。
赫敏尖刻的说:“你什么时候能不用偏见的眼光来看卡斯帕?他一直在帮助我们!”
“噢,我不是说他。”罗恩这才补充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的语气带上明显的责怪,“一百五十分!弗雷德和乔治都没扣过这么多分!”
“斯莱特林也扣分了,这是公平的。”赫敏说。
“嘿!”罗恩惊讶地抬高声音,“我们是一边的!”
他放弃和赫敏争论,转头望向哈利:“如果他告诉马尔福怎么办?他们一直在一起行动,如果马尔福再出卖我们,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没错,这太冒险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考试,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哈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气冲冲的说:“如果伏地魔回来就不用考试了,以后都不用考试了!难道他会因为你每科都得了满分就放过你吗?”
罗恩和赫敏被吼的皱起脸,把后背紧紧贴在沙发上。
“我不会躲着他,也不会屈服于他,结局就是——我被拿到魔法石的伏地魔杀掉,就像他杀死我的父母那样!”哈利气势汹汹的喊。
赫敏无力地塌下肩膀,两眼盯着跳动的火焰,她捏紧衣服,轻声说:“你是对的,哈利。”
休息室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哈利过于激动的喘息声。
“好吧,我们都冷静些。”罗恩坐在两人中间,“也许卡斯帕不会告诉马尔福,他和马尔福不一样。”
他还想说什么,但过量分析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我……我再想想。”哈利苦恼地叹气,“时间不多了。”
赫敏吸吸鼻子,倔强的说:“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能瞒着我和罗恩单独行动。”
哈利有些吃惊,“即使会被开除?”
赫敏扬起脑袋,“只要我的每一门科目都是满分,我相信教授会考虑不开除我。”
“对我来说太难了。”罗恩苦着脸。
“那就去睡觉,你们两个都是。”赫敏站起来,又恢复之前雷厉风行的样子,“从明天开始,我们要把保护魔法石的计划加到复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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