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奥拉在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把写着咒语的羊皮纸给了韦斯莱双胞胎。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面不改色地把东西塞到弗雷德怀里，对方眼疾手快地收了起来。
跟薇奥拉走在一起的赫敏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对双胞胎突如其来的热情态度感到些许奇怪与不适应。
薇奥拉希望这场“交易”的知情人仅限这四个（分别她、哈利和双胞胎，罗恩不算），依赫敏的性格如果她知道了的话解释起来会很麻烦，而且赫敏不太喜欢罗恩，连带着对罗恩的好朋友——哈利也不冷不热。
而薇奥拉讨厌麻烦。
弗雷德和乔治看上去也不想声张，薇奥拉猜这是因为他们没打算把咒语用在“正途”上。
除了好运咒，她还写上了那个安静环绕咒，以及其他十几个他们可能会感兴趣或用得上的咒语（包括一部分美国小孩常用的恶作剧咒）。薇奥拉详尽地写明了咒语的名称、用途和施展技巧等。
反正都是卖人情。
薇奥拉坐下后没多久，哈利和罗恩也到了礼堂，他俩今天难得没有晚点。
过了一会儿，百十来只猫头鹰飞进礼堂，有一只捎着两封信款款落在薇奥拉面前——分别来自玛格丽特和威廉。
薇奥拉这才想起来她又把给威廉回信的事忘了。
她给埃尔顿喂了一点吐司，让它去学校的猫头鹰屋休息，等她写完回信之后再一起带回去。然后薇奥拉把两封信都夹进魔药教科书里，以提醒自己上完课后就回信。
与此同时哈利也收到了一封信——实际是一张字条——海格邀请他下午三点去喝茶。他向薇奥拉借了羽毛笔，在纸条背面匆匆写上回复就让海德薇带走了。
哈利试探着问薇奥拉是否愿意一起去。
薇奥拉不可能拒绝，她点点头，然后余光在瞥到身旁安静吃饭的小女巫时顿了一下。
“可以多带一个人一起去吗？”薇奥拉问哈利。
“当然！海格不会介意的，他人很好。”哈利说。
于是薇奥拉转身去邀请赫敏，不出意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
今天只有两节魔药课，和斯莱特林一起上。
一年级只有飞行课和魔药课这两门是小班教学，其他都是四个学院共同授课。听上去好像很多人，但加起来其实也就四十个。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得多，沿墙摆放着许多玻璃罐，罐子里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动物标本。
斯内普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也同样在点到哈利的名字时会停顿几秒。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哧哧地笑起来。
接着斯内普若有所感地瞥了薇奥拉一眼——他对视线很敏感，但没有给予过多关注。
那双漆黑冷漠的眼睛总是在哈利身上停留最久，而薇奥拉无需思考就能得出答案——
他讨厌哈利。
但是为什么？薇奥拉的大脑飞速运转。
西弗勒斯·斯内普，著名的魔药大师、霍格沃茨的教授，能力水平毋庸置疑，多年授课收获格兰芬多差评无数。
哈利·波特，去掉闪亮的救世主称号就只是一个11岁被虐待儿童（备注：格兰芬多）。
后者正被前者毫不掩饰、几乎是光明正大地针对。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让大象昏死的安眠药。
讨厌格兰芬多？不，没这么笼统，他分明是只盯着哈利·波特这个人。
“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山羊的胃和消化道。
哈利的特别之处只在一个“救世主”名头，即便这是个被强安上的名头，即便遮住那个闪电疤痕后看不出一点救世主的样子。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但架不住这称号太响了，响彻巫师界。
哈利勇敢地回答了三遍“我不知道”，而斯内普的眼神肉眼可见地越发轻蔑。
第三次的“I don't know”后面没有跟“sir”，哈利努力保持镇定，眼睛直视斯内普，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笑出了声，为首的正是马尔福。
薇奥拉面无表情。
当然，部分蠢货因为这点跳脚，这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但西弗勒斯·斯内普显然不是蠢货。
这才是她费解的地方。
斯内普快速而详细地说出了正确答案，音调只比耳语稍高一分，语速只比饶舌略慢些许。
“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一个普通的群攻。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羽毛笔和羊皮纸摩擦的沙沙声。
如果外因关联不大，那么内因呢？
哈利入学前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和斯内普结仇的可能性极小，几乎可以排除。
但如果斯内普是那种会跟孩子过不去的成年人就另当别论了。
薇奥拉不断假设又推翻，目光不动声色从哈利移到斯内普脸上。
斯内普的瞳色像墨一样黑，很难看出情绪，或者说他把自己的念头都牢牢地按在心底，只会展现他想展现的部分。
一如此时路过的蚂蚁都能看出的他直给的厌恶。
“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对哈利和格兰芬多。
“还有你，塞耶小姐，”毒蛇突然转向她，“你为什么不把答案记下来？”
薇奥拉的睫毛闪了闪，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无辜又乖顺。
“哦，斯内普教授，”她的声音轻柔极了，“您真是观察入微，连我思考时眼神的微小变化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一旁的赫敏用手肘推了推薇奥拉。
“但请允许我解释，我正在深思您的问题。毕竟魔药学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它要求我们不仅记住答案，更要理解背后的原理，不是吗？”
罗恩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当然，我也明白，在您的课堂上，笔头的记录和心灵的顿悟同样重要，”薇奥拉微微垂眼，态度恭敬却莫名让人觉得漫不经意，“所以，如果您愿意，我现在就将这些理解和知识都记录下来。”
斯内普盯薇奥拉，漫长的两秒后，他才冷冰冰地说：“我不觉得11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深刻的见解。再有下次，格兰芬多会为你的‘深思’付出代价。”
整堂魔药课上下来，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马尔福幸免。相较于斯莱特林，斯内普对格兰芬多的学生显然更加“严苛”，而哈利是其中之最。
后半节课他又给哈利扣了一分，原因是没有阻止邻组的纳威操作出错。
等到他们终于顺着台阶爬出地下教室时，哈利已经变成了情绪低落的小白菜。
“打起精神来，”罗恩说，“斯内普经常扣弗雷德和乔治的分。”
薇奥拉和赫敏略慢他们一步。
“去吧，你们不是朋友吗？”赫敏碰了碰薇奥拉的手臂，“我要去趟图书馆。”
薇奥拉收回落在哈利身上的目光，“你还是不想跟韦斯莱说话吗？魔咒课？”
“我不想和他说话是因为他不想和我说话。”赫敏硬邦邦地说。
“我理解你，我有时候真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薇奥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们都不跟他说话，孤立他。”
赫敏笑了起来，“这两天吃饭时他一直喊‘为什么又是咸牛肉三明治’，我猜是你做的？”
“我只是碰巧跟厨房那边关系不错，又碰巧知道了他最讨厌的食物。”
“哈利告诉你的？”
“别说出去。”
三点差十分，薇奥拉和赫敏在城堡门口等到了哈利，同时都对他身旁罗恩的出现毫不意外。四个人离开城堡穿过场地向海格的住处走去。
海格住在禁林边缘的一间小木屋里，大门前有一张弩和一双橡胶套鞋。
哈利敲门时，他们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接着是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海格把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他满是胡须的大脸。
一张嘴就是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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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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