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总有人说,要有缺憾才会完满。
可要我说,缺憾是缺憾,完满是完满,就像早饭不能变成晚饭,这个月没开工资也不能瞎说你开了。
*
如何定义宠物。
罗恩·韦斯莱此刻相当有话要说。
宠物,也许你不够信任它,但你绝对充分爱它。但正因为你充分爱它,所以有的时候就偏偏还挺信任它。
比如你信任它是个宠物,而不是个人。
所以——
“其实还是有几个问题要问的。”韦斯莱说。
“讲。”我点头。
“比如布莱克是怎么知道斑斑是佩迪鲁而且在学校的?”
“因为你们家旅游带老鼠而且拍了照片不说还上了报纸,魔法部长去阿兹卡班视察的时候送温暖给囚犯发报纸看来着。”
“……哦。”
“那再比如布莱克曾经举着刀要砍我,这事大家都还记得吧。”
“不是砍你,是砍老鼠。谁让你和老鼠睡在一起呢。”
“……哦。”
“那我还有个问题。”
“再讲。”
“如果布莱克有冤情为什么不一早就告知魔法部呢?那样不是简单很多吗?”
“我无意质疑大英魔法部的办事能力。”我微笑。“我只是确实看不出来他们有能力。”
学生们对视一眼,这答案其实也不算个答案。
我深呼吸一大口夜晚凉凉的空气,除却后脑勺还在灼热的疼痛,从脑子到胸腹都是凉凉的。初春就是这样,晚上总冷得不像春天。
一行人走在月色下,草地里深一脚浅一脚,没人说话,总是有点尴尬的奇怪感觉。
所以我又问:“话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来尖叫棚屋啊。”
亲情伦理主角·局内人·波特终于有机会说点局外人的发言,立刻十分不自在地回答:“有人说看见你的宠物狗卡戴珊和赫敏的猫克鲁克山在分吃罗恩的老鼠。”
“……”
“然后我们就一路找了过来,正巧遇上气势汹汹的斯内普教授。”
“出于习惯——”
哈?
“——我们跟踪了他。”
“也误打误撞发现了你们。”
好巧哦。
不过也对,所有的故事一开始本身也就是个巧合。
狗在怀里很安静,没有动。我手有点酸,换了只手抱着,一低头突然发现,原来它一直都在盯着波特,怪不得波特浑身不自在。
此时我们走在去验证真相的最后一个环节的路上,可如果这真的是真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但对波特,意味就不同了。
这是你的教子,布莱克先生。
狗子看了我一眼,扒拉掉了耳朵上的蝴蝶结,粉色发带掉在草地上,很快就变回了草梗,在一片绿油油草叶里消失不见了。
……你还挺注意形象的。
“不过助教小姐,说起来你一直都知道布莱克是清白的吗?”
韦斯莱揉了揉一头红色的乱毛,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张贴他的通缉令啊。”
“呃这个……”我面上掠过一丝尴尬。
“因为斯莱特林喜欢这样。没错,斯莱特林喜欢每天一睁眼就有布莱克和他们打招呼。是的,就是这样。”
韦斯莱继续又问:“那你的宠物狗卡戴珊一直都是布莱克吗?这些日子来你抱着的都是布莱克吗?”
一旁的格兰杰推了他一把,韦斯莱奇怪地回看她一眼。
“啊,是这样的没错。”我把狗双手递了过去。“你要抱一下吗?斯莱特林休息室同款发癫布莱克。”
韦斯莱愣了,可狗不同意。布莱克狗扑腾了一下,按照方向来说,它可能更想去波特那里。
卢平突然开口打断我们,说今夜是麦格教授他们巡夜,按照时间来说也差不多到了交班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进学校那哪个方向都能碰到别人,抱着狗领着学生还好说,只是飘着斯内普……
“要不然我们就把斯内普扔在这里吧。”
“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关系的。”我老神在在地摇头。“斯内普教授啊斯内普教授,如果你对此建议持反对意见的话,就请尖叫、挣扎、逃跑。好的,现在我们倒数五个数,五四三二一——”
所有人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除了斯内普。
因为他还晕着。
“——斯内普教授没意见。好了,我们现在就把他扔在这吧。”
话音未落,我一把夺过小波特的魔杖,斯内普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我一挥手,指着城堡的方向。“走!”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对校长室里的邓布利多这样说。
熟悉的校长室,熟悉的邓布利多,熟悉的我。
还有我们现在也已经熟悉了的卢平、布莱克,波特、韦斯莱、格兰杰。
另附赠老鼠一只——鼠命危急,邓布利多还在抢救。
说起来虽然是抢救,但是邓布利多的表情却很轻松,就好像在医治普通的感冒。看来刚刚斯莱特林的事情他们在办公室里谈的还不错,想来也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真是辛苦你了,珊卓。”邓布利多结束了手头的抢救,笑眯眯地看向我。“所以我可以问一下刚刚在你漫长叙述里短暂出现了一下又没了下文的西弗勒斯去哪了吗?”
“呃。”我下意识看向卢平,卢平一脸“你怎么看我”的表情回看向我。
“这不重要。”我回答。“重要的是老鼠抓到了,任务完成了。路过正好发现这一切的学生需要一个解释,邓布利多校长,那您解释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去:“当然可能还有斯内普教授也需要一个解释,但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是吧,是吧?”
我缓慢挪出了校长室。
如果时间能回到这学期开始的时候,我希望我能跟邓布利多说,这些事情都和我没关系。
但是显然,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完全依照我的心意转动的。除了——
我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一边是热闹的庆祝,一边是阴沉如水的死寂。
“祝贺斯莱特林球队。”我提着刚刚在厨房蹭来的水果花篮,象征性地递了过去表达一个送礼物的形式。“希格斯先生,你抓住飞贼的那一瞬间真是了不起啊。”
虚伪的客套,但最主要的是客套。
希格斯还没有换下球队衣服,正和朋友,还有其他几个没来得及换衣服的队员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看到我过来,他立刻从茶几上蹦了下来。
“是助教小姐!”又很快改口道。“副院长小姐!国家队主理人沙菲克小姐说——”他飞快地瞥了坐在休息室另一头的那群人一眼,忽然抬高了声音,也放缓了语气。“她认为今年国家队的纳新有必要慎重考虑,她还邀请我参加下个月的国家队纳新赛。”
说完了,他又余光看向那边,笑嘻嘻地对我说:“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打断他的话。
“难道不是吗?”
希格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应和起来。
“说起来真是幸运,今年斯莱特林竟然有两名毕业生即将进入国家队。”说着,我看向坐在庆祝人群里面色轻松的摩根,“哦我想起来了,弗林特先生是你的室友来着对吧?怎么不见他人呢?”
说完,我还十分做作地四处看了看,目光飞快地掠过休息室那头靠近落地窗,也最能和巨乌贼你侬我侬的那群人。
“我还以为弗林特先生会和你们一起庆祝呢。”
摩根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苹果,脆生生地咬了一口,笑着对我说:“他脑袋受伤了,一结束比赛就被父母领回家去了,也许是去圣芒戈也说不定呢,他头顶真是好大一块伤疤啊。”
人群里传来隐秘的笑声。
一个已经成年的斯莱特林绝不会是完全的天真少年,魁地奇比赛时那一个没刹住车的“误打误撞”,我想希格斯本人比我更知道答案。
我勾了下嘴角,没有回应。
“那原本的追球手马尔福先生呢?我记得他好像是手臂受伤来着。他不会和弗林特先生一起去圣芒戈了吧。”
那种窃笑声变得更大了,人群中,有人这样回答:“是啊,他昨天在休息室一阵发火,非说自己没病可以上场。可谁知道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灵药呢,明明替补公告出来的前一秒,他还在说那头怪兽把他的手踩碎了,他现在都疼得抬不起来呢。”
“看来这世上确实有灵丹妙药。”我自顾自地喃喃,“灵丹妙药一出现,他们得的也都不是绝症了。”
“你说什么,副院长小姐?”
“没什么。”
死气沉沉的那群人开始一个两个地先后离开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名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熟记。
这其中,大半都是即将毕业的学生。
有些事情就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是吧,我在弗林特一个人身上演示了一种权力压过另一种权力,有些不如弗林特的选择投诚,可还有的是和弗林特一样甚至比弗林特更强大的人不会畏惧我的小伎俩。
是的,就连我自己也会承认的这样,“小伎俩”。
我突然有些难过,为着“小伎俩”,也为着自己唯一会的“伎俩”。
“还有人做那种噩梦吗?”我问他们。
回想起那些不会愉快的夜晚,学生们顿了顿。
“现在好多了。”有人说。“因为我很清楚梦里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们不会和梦里做出一样的选择。”摩根说。“差点忘了告诉您,教授,我和几个朋友加入了阿尔巴尼亚的神秘学研究项目的实验团队,一毕业就直接去那边工作。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魔法,我真高兴自己不会离开魔法世界了。”
“是吗。”我笑了笑,低下头思索一会儿,然后抬起头。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口令用了太久了,我想,是时候该换一个了。”
“是啊,”有人点头,“早就该换了。”
“换一个大家都喜欢的,”有人应和,“斯莱特林也不只是纯血的学院啊。”
“斯莱特林在上,”有人惊呼,“你刚才那句话可敢当着所有人面这么说吗。”
“有什么不敢的,”那人回答,“我又没说错啊。”
是啊,没说错,那为什么要害怕去说呢。
我轻笑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我想好新的口令了。”
所有人看向我。
“忒弥斯。”
我高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新的口令。
“忒弥斯,公理和正义女神的名字。”
“即日起,斯莱特林休息室新的口令就是忒弥斯。”
新口令是对每一个需要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人的潜意识规训,包括卡姐。
摩根去的阿尔巴尼亚神秘学研究团队,是利斯戈的那个獾院学长的团队,是卡姐牵线的。
(这本书从写到今天吸引了不少可爱读者的同时也招来了不少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未知物,很奇妙,就连这本书本身的情况也符合我乱七八糟的状态,有时很难不让我怀疑卡姐真的是一种第六感极强的玄学大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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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新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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