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溜进庞弗雷夫人办公室给自己兑了一瓶超级无敌加强版一夜好梦生死水。结果药效太强，一周都没醒，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人在医疗翼，斯内普正拿着一瓶颜色诡异的东西交给庞弗雷夫人，说再不醒就给我喝这瓶。
“请问斯内普教授，这瓶魔药喝了会毒死我吗？”
魔药教授缓缓回头，说：“我早就说过，二十品脱浓缩的蟾蜍鼻涕肯定能让她清醒。”
然后转身离去。
“不好意思。”我举手示意，看向人好心善的校医。
“刚才他说的鼻涕是给我喝了吗？”
庞弗雷夫人笑笑，庞弗雷夫人不说话。
我回味着嘴里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味道，火速跑回了办公室刷牙，吐了个昏天黑地。
*
今天是学期末最后一天，简而言之放假前一天。
我本来不知道学校对我的处理，就决定准备待在屋里不出去，可是直到邓布利多下楼路过我办公室门口敲门我才知道，原来伏地魔gg和奇洛gg这些事他们根本就没通知魔法部收尾。
什么你说奇洛？哦他被伏地魔附身太久了，突然不附身当然就死了。
什么你说伏地魔？哪还有伏地魔，他自己死了这还能怪得了谁？
“所以我在霍格沃茨用不可饶恕咒也不用进阿兹卡班？”
我这样问邓布利多。
老邓头神秘一笑，回答道：“作为发生在霍格沃茨内部的事情，既然霍格沃茨本身也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即使我身为校长也不好横加干涉不是吗。”
我顿了顿，没说话。
我们走到礼堂，晚饭开始，虽然一周昏睡不醒，但我居然也并不饥饿。每个人都想问我关于那天更多的细节，可是那天之后我选择睡觉，只剩小波特被拉去校长办公室被一群教授问东问西，所以现在我醒了，身边都是满眼好奇的教授们。我本来坐在奇洛和斯内普中间的位置，可是奇洛已死，我身边唯一还喘气的同事居然只剩斯内普了。
我想起刚开学时我的满怀期待，原来这一学期结束的这么快。
教职工席上，最终还是邓布利多先开口。
“卡珊卓，下学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既然问到这儿了，那我也不准备掖着藏着了。
“正好我也准备找您说来着，”我喝了口南瓜汁，搁着大半张桌子和老邓头对话，“我准备动身去阿尔巴尼亚，我前男友留给我一条可以解除我身上家族诅咒的线索，正好也顺便处理一下他遗留的关系，他牺牲的太突然，看在留给我遗产的份上，我也要帮他处理一下后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提起他们的死，就好像面对这样的境况是我盼望着的东西似的。又也许只是和“不能被他人提起否则就要毫无理由恼火”的原因一样，我只是不能坦然面对这一事实而已。
于是我在这件事实上增添一点嘲讽，再加一点漫不经心，就好像我真的可以不在意。
教职工席上一时沉默，而我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甜酒，轻轻碰了碰身旁斯内普教授的杯子。
“所以校长，我准备向您辞职。”我说，“另外，真要恭喜您，斯内普教授，您不用再看见我了。”
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斯内普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他拿起那只酒杯，一饮而尽。
“真遗憾，我本来准备下学期让你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来着，经过这一学期的观察你的确具备教授这门课程的能力。不过这都是你的选择，卡珊卓，”邓布利多举杯致意，“那么祝你好运。”
其他教授也跟着附和。
但其实做不做教授我都无所谓，我为多莉的梦想来到这里，又为利斯戈的期许走向下一个地点。我杀掉了一个弱爆了的黑魔王，又目睹一个食死徒的死去。
我还在追逐着潜逃囚犯的脚步，我不能总是停留在原地。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邓布利多公布今年的学院杯冠军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本来是稳稳的第一，可熊孩子勇救魔法石给格兰芬多加了不少分，我看着斯莱特林的教授和学生们把脸拉的和巨乌贼触须一样长，而身为斯莱特林的我，内心居然毫无波澜。
都是偏心罢了，无论是斯内普偏心斯莱特林，还是邓布利多偏心格兰芬多，这难道有什么不同。
斯内普平时挑格兰芬多毛病扣分没人和他计较，斯莱特林习惯了就算了，可他们居然还真的以为这样才是公平。
孩子被惯坏了就总以为这个世界都在依着他们的心意转动，等到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的宠儿，那时的气急败坏、怨恨和不甘，在明眼人眼里看来不过是可笑而已。
我想起来初入社会被毒打的我，我想起来这学期一年级学院纷争时我对斯莱特林说过的话。再看看长桌上的学生们，个个脸上带着不服气，很显然并没有人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我只是很遗憾，很遗憾哪怕是来任教，我也不曾为我的学院做过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创始人萨拉查想要的，又或许我只是不配做个斯莱特林。
算了，都随它去。
吃过晚饭后，我挨个拜访了我的同事、昔日的教授们。不少人很惊讶我的到访，毕竟他们也明白我刻意的客套和尊敬拉开了同事间太多的距离，主要我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们贴近。
但做事就是要有始有终，我和每一个人都说再见，从顶楼的校长办公室到地下室办公室。邓布利多和我围炉夜话，老邓头说了很多，我也说了很多。我们提起最开始找工作恳请，又提起圣诞夜的对话，我说很抱歉，可他却说他真的从未在意。
那么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奇洛死的时候我在场，他当时真的很不甘心。”
我说。
“我憎恨每一个食死徒，可是关于奇洛，我又觉得心情很复杂。”
“这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卡珊卓，你要学会放过自己。”
校长室里我们烤着火，福克斯打着盹，隐隐约约能听见书架上分院帽碎碎念的声音。
“我知道了，校长。”我喝了一大口蜂蜜茶，语气平淡，“有件事我谁都没说。伏地魔给我留下了半个食死徒烙印，他死后我试着去掉可是不行，他死得太轻巧了，奇洛也没有多愤怒，我总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
邓布利多震惊地看着我手臂上的蛇形标记，那是不完整的食死徒烙印，可任何见过那纹身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邓布利多跟我道歉，他说他会继续观察事情的发展，至于我手臂上的纹身，他也会努力帮我想办法解决。
可是我说算了，都不重要。于是我们告别，我们分离。
我本以为斯内普不会开门，可这次他却好像早就等着我似的。
“呃，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我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没记错，上一次晚上好之后发生的故事可真是“难以忘怀”。
他平静地看着我。
“啊那个，谢谢您之前帮我写的推荐信……”
我被他盯着浑身难受，猜想也许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一句。
“啊还有我上次把您打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滚！”
“——好嘞斯内普教授再见。”
大门在我面前关上，从始至终他都没让我踏进他的办公室半步。
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呢，斯内普看着曾经优秀的学生变成现在的我，想来也真的是不想再看见了。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我拎着小小的行李箱跟着回家的学生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火车哐且哐且，桌布柔软破旧，窗户上有经过黑湖时留下的雾气。车厢对面空无一人，一切就像我来时一样熟悉。
下了火车又转乘大巴，我去了趟古灵阁又去了西区国王街。
这里有利斯戈留给我的小房子。
【房子不大，但能避风雨。】
站在门口我几度踟蹰，最后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房子太久没打扫，有点落灰，我四处打量着这间普通的单身公寓，布置的简洁到一览无余，可这里每一处都是利斯戈生活过的痕迹。
房间是很常见的单人公寓，一间卧室一间浴室和角落里狭小的厨房。墙壁都是白色，地板都是暗色木纹，地砖还是白色，很显然房主人实在是懒得装饰。铁架单人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棕黄色带横条纹的风格貌似是来自赫奇帕奇学院宿舍的东西。衣柜是朴素的原木，里面衣服不多，有好几件还是上学的时候我和他一起买的情侣款，几双鞋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看来当傲罗还真是个体力活。小木桌上堆了一些笔记和零散日记，字迹是熟悉的柔和圆润，就像利斯戈这人的性格一样让人觉得亲切。桌前墙面上贴着的便签写着“下周五给多莉鉴定男朋友”，末尾画了个表情看起来很无语。常年拉起的窗帘上有崭新的折痕，淡蓝色的亚麻布实在是透光，就像是我们从前在一起谈论过无数次的未来生活装修风格，可他就是喜欢这种东西。
我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我把每一处细节都记在心里。
于是我开始翻看利斯戈留下的笔记和日记，开头第一句，“珊卓，可我真的好想你。”
“好巧啊，利斯。”
我揉了揉眼睛。
“现在我也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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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一年放假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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