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曼珠沙华盛宴(上)
2017年9月18日
自从第二次巫师大战打响以后,我就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了。转眼已是二十四年的光阴,我现在提起笔来,总觉得自己的花体字矫揉造作。
我想要搜索枯肠,总像远古的记忆。有的时候我会幻想一切都美好地如最初的镀金年代,只不过在岁月的洗礼里有传承的印记罢了。我力图寻找生命中温暖的、疑惑地、不甘的、失望的……有时我会借助冥想盆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更愿意用羽毛笔把它们记下来,我觉得我的日记就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日记始于蒂普尔·诺特的生日会。
蒂普尔是我的姐姐达芙妮和西奥多的女儿。像所有的纯血统家族一样,蒂普尔就是明亮的小熊星。伊莎贝娜曾以为这个名字太过张扬了,我却不以为然。蒂普尔相比于帕金森家族的那个赫斯珀洛斯谦卑恭顺地多[注1]。自然,这些想法我是不会说出口的,就算是德拉科也不会。没人喜欢爱嚼舌根的伊莎贝娜,和疯疯癫癫的贝拉特里克斯。母亲过去就是这么教导我的,我需要做一个安安心心的听话的淑女。
达芙妮的邀请是家养小精灵迪迪传达的,作为《家养小精灵权利法案[注2]》的第一批受益者,他大玻璃球似的眼睛里总会没来由地跳出一些喜悦。“达芙妮小姐邀请阿斯托利亚小姐和德拉科少爷参加她的生日晚宴。”他的声音欢快地有些游离。
我向他回礼的时候有些生硬,多么讽刺。我至今记得母亲在我出嫁前反复训导的话:“家养小精灵是最肮脏的,最低贱的生灵,比最低等的浮游生物还要卑微。它们生来就应当被巫师奴役——那不是过错,那是几千年的文明传统。一个高贵的纯血统巫师如果正眼看它们,将会被嘲笑……”我想起自己那时早就被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熏陶地成为小姐们的典范,甚至在一种变态的、令人作呕的观念面前毫无反抗之意。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一条法律会强迫我把他看做一个人。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姣好的面容。“阿斯托利亚,你老了。”我喃喃地自言自语。虽然,我知道我不过才刚过四十,对于一个巫师来讲,我还会度过漫长的一个世纪。但我已经出嫁了,我成为了马尔福,我的青春已经结束,我生命的价值除了教导斯科普斯,已油尽灯枯。
我穿上了黑色的长裙,披上纯白的披肩,脸上带上了礼节性的笑容,缓缓下楼。
当我和我的家人通过飞路粉在诺特庄园的壁炉里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向我们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瞧瞧,马尔福夫人真会精打细算。”卡罗一边不露声色地搅拌咖啡,一边和身边的高尔窃窃私语。我知道她看不起我,格林格拉斯虽然是纯血统家族,但从来不向布莱克、莱斯特兰奇或是塞尔温那样响当当,谦逊内敛已刻入了我们的骨髓。我自然不会和她争辩,德拉科显然对那些琐碎的只言片语毫无兴趣。
我在长桌左侧坐下,下意识地把斯科普斯安排在我身边。他灰色的眸子注视着我,用一种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别放在心上。”
飞行的马车缓缓降落,**尼夫妇最后到了。
舞会进行着,伊莎贝娜·卡罗举着半杯红酒在和潘西谈一些琐事,比如她的小女儿艾丽卡因为种种无理的制度留了一级,而后者显然有些不耐烦,我注意到潘西还带着几十年前的老金表。我想起自从第二次巫师大战以来,纯血统的势力就一日不如一日,不仅是在政治上完全失去了发言权,包括经济上。战争前后,我们和麻瓜界很少通信,以至于没有关注到他们迅猛的发展,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庆幸自己已经成为了马尔福的一员,没有诺特家族如纸老虎一般的经济状况。
“斯科普斯,陪我下一盘吧。”蒂普尔举着一副巫师棋,撒娇似的挑了挑眉毛。
斯科普斯望望我,我同时默许他拿走了一些金加隆。“谁输了谁就给赢的人钱!”她歪着脑袋咯咯笑,就如年少的总爱向爸爸撒娇的达芙妮一样。
半小时后,白王后咒骂着败下阵来。“喏。”斯科普斯把一把金加隆塞进蒂普尔手里,“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小心’或是‘故意’。”蒂普尔的眼睛眯成了缝儿:“普斯,你真好!我会给你回报的。”
[注1]“蒂普尔Dipper”英文是“小熊座,北斗七星”的意思。“赫斯珀洛斯”英文意思是“金星”。以及蒂普尔的哥哥“特奥尼斯Triones”意思是“大熊座”取自因为达芙妮魔法能量爆炸而误杀的弟弟(感兴趣的伙伴可以等我为达芙妮列的番外)。讲真,安珺觉得这俩名字都狂傲不可一世。
[注2]安珺在文章中设定。2012年,赫敏·韦斯莱正式返回政治界(生子前后退出过),第二年提出“家养小精灵应该被尊重”。同年致力于编撰《家养小精灵权利法案》。2014年草拟结束与4月通过审核。2016年9月,此法开始实行。2019年9月,赫敏成为魔法部部长,并开始重修《家养小精灵权利法案》以及一些保证哑炮基本生活的法律,当然这是后话。
Chaper2曼珠沙华盛宴(下)
家养小精灵毕恭毕敬地单独传唤我,我知道这是达芙妮的目的。“德拉科……”我扭头望望他置身度外的样子,有些不忍心把他牵扯进来。毕竟,这是达芙妮和我两个人的事。他出神地盯着窗外骑在飞天扫帚上自由飞翔的阿提修斯和特奥尼斯,他们像极了当年的布雷斯和西奥多——如果布雷斯不是总酗酒无度地话,潘西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我的思绪真是杂乱无章,我苦笑着想。我离开人群,向达芙妮约定的乐器室走去,鞋子走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声音。西奥多曾带我来过他家的乐器室,说起来那天他大概和达芙妮鬼鬼祟祟地干了些事,以至于回来时酒气熏天。
长廊的墙上挂着自15世纪以来的名画,诺特看来还死守着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我望见深邃的长廊里立着一个女孩,她挡住了狭窄的过道,凭身形可以断定不是达芙妮。她黑色的卷发看上去无心打理,长长的外套又脏又旧了,倒和家养小精灵有些相似。
“小姐,劳驾……”我一开口就知道自己错了,她显然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大厅里翩然起舞的女子。
“蒂普尔永远能成为焦点,她是那么可爱得令人怜惜。”她喃喃地说。
“如果你好好打理自己地话,你至少不用躲在这里。”我对她的心不在焉有点恼火,而且她看起来就是自怨自艾的小贵族。
“是吗?”她回过身,黑褐色的眸子里深邃不可捉摸,“马尔福太太,你的好日子不长了。我倒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我认出了她,克里斯汀·塞尔温。她的脸比过去更加瘦削了,举止乖张不讨喜。
“我没有空。”我冷淡地回答,对于她这样薄情寡义的女人,我巴不得越远越好。
“你现在还没有空?”她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死?”
“不然呢?”对待阴阳怪气的斯莱特林,我习惯了这样的冷嘲热讽,“如果我不死,我就没办法保全我的亲人。”
“如果有一天斯科普斯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想?”克里斯汀逼近了我,她娇小的身子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场。这倒和她父亲年轻时有些类似。“你需要我们的帮助,马尔福不可能独善其身。你现在可以帮我一些,说不定我可以替你美言几句……”
我装作燃起了兴致:“要看你的要求了。”
她眼中闪出了狂喜:“我想,你应该对塞尔温的族谱有所耳闻吧……尤其是20世纪以来。”
“哦,我还真是知道那么一些,不过也没什么用。”我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20世纪的维多利亚那一□□会儿在食死徒里还有些名气,父亲曾打算让他最小的弟弟娶了伊莎贝拉小姐。维多利亚有三个女儿——大部分人只知道她的长女和小女,说实在地,谁会关心一个哑炮呢……她的大女儿,你也知道,就是你的养母伊莎贝娜。嫁给了卡罗,那时一九九九年的事了。后来有了艾丽卡。啊,还有她的小女儿,伊莎贝拉,和她收养的一个男孩子私奔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她露出了一丝失望,但还是作出了感谢的手势,离开了长廊。
我推开乐器室的门,达芙妮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房间里的乐器早就搬走了,桌上有一只空的白兰地酒瓶。
“你终于来了。”她的眼睛微微泛红,语气飘忽不定。“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
我在一边的雕花沙发上坐下,一边把裙角撩起来,以免拖到满是灰尘的昂贵地板上:“还是为了复辟行动?姐姐,这行不通。金斯莱过去是多么身经百战的傲罗,就我们这些后生晚辈,鸡蛋碰石头!”
达芙妮饶有兴致地盯着我,她褐色的眸子和蒂普尔多像啊。“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让出那个位置了,他不可能当一辈子部长,我们总会动手的。从爸爸手里丢掉的东西我们应该拿回来。”
“姐姐,我们现在太太平平,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又是一场战争,你难道想让蒂普尔和特奥尼斯再经历那惨绝人寰的事情吗?这是拿性命开玩笑!”我不厌其烦地陈述那陈词滥调,这两年多来,尤其是母亲去世之后,我们的争吵就没有停息过。我多么怀念过去达芙妮的一颦一笑,色彩鲜艳的裙子在山毛榉下面迎风飘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很乐意加入我们,这对马尔福没有任何损害,你不用堂而皇之地举棋不定,是不是你已经向魔法部走了风声,马尔福好坐收渔利?他这样两面三刀的小人,如果不是家财万贯,我根本看不起……”显而易见,她开始怀疑我了。同时代表着诺特开始怀疑马尔福。
“你喝醉了。”我面无表情地挥挥手,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愤怒地几乎要跳起来了,那神情,似乎想把我扔进火炉里,烧为灰烬。“利亚,你不能代表马尔福,十月底在帕金森庄园,如果你们再不来,将被当做异党而诛杀,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我踉踉跄跄地走出去,用最大的力气摔上门,听见自己卑微的心轻轻哭泣。我知道是达芙妮对我下的毒,如果我拒绝,很可能掀起一场巫师传染病狂潮。走廊上空明晃晃的水晶灯映出了我惨白的脸。我是一枚棋子,永远无法跳出博弈者的手心,但我决不信仰他们信仰的东西。想到此,我舔干了咬破的嘴唇,重新站起来,镇定自若的走下楼,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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