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霍格沃兹的礼堂。
这里的色彩浓烈得近乎诡异，南瓜灯的橘红、学生袍的翠绿、以及餐桌上食物的橙紫，刺得他眼睛生疼。
看来他仍旧没从梦境中脱离。
一个同学突然冲上来，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天哪！是新出的脸型吗？怎么没见过？”
里德尔一把甩开那只手，“谁允许你碰我了？！”
同学并没有生气，而是兴奋地询问：“你的脸能借我用用吗？过几天我就还你。”
他的喊叫吸引了周围同学的目光，众人的脑袋僵硬地转向这个闯入者，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
里德尔大步离开，不知不觉来到教室门口，里面正在上课。
教授们对被巨怪追打的学生视而不见，保护神奇动物课上，独角兽的鲜血染红了整片草地。
里德尔有些分不清这不是他对未来世界期许的模样。
“林甄妮，我妈喊我吃饭了，我先不打了，你再找个人吧。”
嘈杂的声音中，里德尔看到一头银发扎着黑色蝴蝶结，穿着蛇院校服的女生。她的表情很灵动，与木偶般的那些人格格不入。
里德尔跨上飞天扫帚，跟着对方来到禁林入口。
“蜘蛛五星，会的来！二等一。” 林甄妮清脆的声音响起。
此起彼伏的回应声中，里德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你看我怎么样？”
甄妮上下打量着他，眉头微皱：“你等级怎么全是问号？系统不会又出 BUG 了吧。”
她自顾自地嘀咕着，里德尔却没有追问 “系统” 是什么，只是双手抱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让我看看你的卡等。”里德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甄妮已经操作完了，下一秒，她瞪大眼睛惊呼道：“阿瓦达居然满级了！”
就这样，两人组队挑战了号称难度巅峰的 “蜘蛛巢穴六星” 副本。
蛛网密布的巢穴中，巨型蜘蛛挥舞着锋利的螯肢，毒液如雨点般喷射。里德尔的魔法精准而凌厉，咒语从他口中吐出，宛如奏响一曲死亡乐章。
尽管如此，这场战斗依旧持续了几十分钟，当最终的胜利提示亮起时，甄妮看向里德尔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
里德尔可不是来当免费打手的，一路上，他巧妙地引导着话题，从中套取不少信息。
“我认可你的实力了，我们去决斗俱乐部吧。大佬，你的决斗等级怎么才一级？你不混决斗场的吗？”甄妮真诚发问。
里德尔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来。”
门口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具具 “尸体” 被抬出。同学们不但见怪不怪，而且各个摩拳擦掌，争相涌入，仿佛这里不是决斗场，而是狂欢的盛宴。
“这次如果再上不了殿堂，我就退游了。” 一名垂头丧气的玩家路过，嘴里嘟囔着。
“傻哔——狗策划，什么辣鸡匹配。” 又有一名满身是血的同学被抬了出来。
里德尔跟在甄妮后面，围观了同学们互相释放“阿瓦达啃大瓜”的全过程，斗殴场面异常血腥残酷，满场的食死徒乱跑，黑魔法跟不要金加隆一样往外扔。
他以为经历了那样的童年，甄妮会黑魔法是必然的，没想到人人都会黑魔法！
甄妮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开学第一天就学会了钻心咒。”
里德尔张了张嘴，满心的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甄妮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一个人——“重生之18级厉火”。
“就是你了，接受挑战吧！”甄妮拽着里德尔冲进双人决斗场。
甄妮做了个梦，她遇到一个帅哥，然后带他参观了黑魔法学校（bushi），又去了禁林下了副本。
小哥突然问她：“你知道伏地魔吗？”
甄妮笑着回答：“知道啊，不过他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决斗场这么火热，就是为了筛选出第三代黑魔王！”
最后他们双双死于18级厉火的一口痰下，纽特咒术流都没有这么让她无语过。
更让她崩溃的是，小哥居然不知道阿瓦达的被动机制（要叠满四次被动，第五次才会直接消灭命中的敌方单位），还信誓旦旦地说没人比他更懂阿瓦达呢！
梦境的最后，甄妮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扣了 25 分，本距 “殿堂” 一步之遥的她，又被打回原形。
舍友将她摇醒时，甄妮还在回味着梦境给她的启示。
首先，绝不能跟萌新组队。其次，进决斗场前一定要喝缓和药剂！
晨光像蜂蜜般流淌在霍格沃兹礼堂的长桌上，甄妮正对着一块吐司发呆，因为忏悔书的事情，她快愁到头秃。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塞德里克学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好久不见，甄妮！” 塞德里克露出标志性的温暖笑容，此刻有阳光的话，一定会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甄妮把忏悔书的难题一股脑倒了出来。
塞德里克确实被难住了，思索片刻后，耐心地说道：“其实悔过书就像搭建一座城堡，首先要有坚固的框架，表明错误、阐述原因、表达决心。”
甄妮认真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在小本子上，心中满是感激。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甄妮哼着小曲回到寝室，美滋滋地洗了个澡。还没擦干头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马尔福找你，就在公共休息室门口。”舍友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拜托舍友对她施放一道烘干咒，甄妮匆匆穿上外套。
铂金发色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今天没有留着大背头，似乎也是刚洗完头的样子。德拉科倚在楼梯栅栏上，不时有路过的赫奇帕奇学生被他瞪回去。
“什么事？马尔福。” 甄妮双手抱胸，挑眉问道。这也是马尔福式嘲讽里的招式之一。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下巴一扬：“跟我来！” 说完便大步往地下走去。
甄妮小跑着跟上，一把抓住他的袍子后摆：“不说清楚我可回去了！”
德拉科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不耐烦：“劳动服务。”
“不是周一周五晚上吗？”甄妮询问。
“那你觉得——” 德拉科逼近一步，站到身前，“我来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找你，是来约会的吗？”
“那可说不准。”甄妮故意捏着下巴，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德拉科一噎，“你哪里来的自信？”
甄妮继续补充：“万一你看上哪个赫奇帕奇的女学生，需要传递情书，可不得靠我吗？”
闻言德拉科的脸由红转绿，由绿变紫，又变黑。
甄妮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的脸居然可以呈现出五彩斑斓的黑色，不由得多盯了一会。
德拉科气得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两倍。
路上，甄妮手脚麻利地把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又细心地将发尾编成麻花辫，还套上了围裙，把衣服的袖口往上卷了卷，收紧了袖口。她可不想再经历上次满身黏液的狼狈。
等德拉科敲门的时候，余光瞥到甄妮已经换了一个新发型，女生可真是麻烦啊。
门猛地被打开，露出斯内普教授异常不耐烦的脸，他话都没说一句，只是下巴一抬，德拉科就领着她来到工作间。
他给德拉科安排了批改魔药课作业的任务，甄妮则是做一年级的魔法药剂样本。
两人在隔壁谈话，斯内普忽然主动问起德拉科的近况，这让甄妮有些意外，教授居然会关心学生？
甄妮停下手中研磨粉末的速度，竖起耳朵听着，心里暗自警惕：要是德拉科敢背地里告她黑状……
德拉科意味深长地往内间看了一眼，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甄妮衣袍的一角，他却忍不住在心里勾勒她偷听时的鬼祟模样。
“砰！”的一声，烟雾从内间里飘出，甄妮从门框里伸出沾着黑灰的小脸，模样有些狼狈，“手生了。”
“林小姐，你是打算制造出一种能毒死全校师生的致命毒药吗？”斯内普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我这就收拾！”甄妮缩回脑袋。
两人谈得投入时，又是“砰”“砰”两声，斯内普的两个坩埚裂了。他猛地转身，黑袍随风扬起，宛如一只愤怒的蝙蝠。
他几步冲到甄妮面前，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漆黑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究竟在干什么？！”
斯内普的声音像从黑湖底刮出的寒风，“你是觉得霍格沃茨的坩埚多到可以随意浪费？”
甄妮低头，默不作声。
接着，斯内普弯下腰，仔细查看坩埚里残留的魔药和周围散落的材料，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脸上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你连最基本的材料都放错了顺序，加热的火候也完全不对。我怀疑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听我讲课，而是成天在脑子里幻想用那把木棍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
甄妮看着脚尖，声音发虚，“教授，我……我是转学生，没上过一年级的魔药课。”
“转学生？” 斯内普冷哼一声，“在霍格沃茨，知识不会因为你是转学生就主动钻进你的脑袋。你以为魔药课是什么？是可以随意荒废、毫无价值的儿戏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我在这所学校任教多年，教过无数学生，他们都知道会提前预习。”
甄妮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听教授训斥完，就见斯内普严肃的声音说道：“德拉科，你给她讲要点。”
“我？”本以为今晚能轻松做完任务的德拉科有些不悦，但是他不敢反驳。
面对甄妮，他语气不耐起来，“我只做一遍，你看好了。”
于是甄妮在一旁狂记笔记。
在高压下，无论德拉科如何出言不逊，比起斯内普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德拉科的抱怨简直像蝴蝶翅膀轻拂。
浑身酸痛地回到寝室，甄妮瘫倒在床上长松一口气。今晚总算赶在斯内普锁地窖前完成任务，可想到接下来的劳动服务，她的太阳穴又突突直跳，这可比给德拉科擦十年魔杖还要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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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初版发表于2022-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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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劳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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