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布加还在为普莱西恩的出走而赌气不去找她时,奥赖恩通过飞路网收到了父亲阿克图勒斯的吼叫信。
信中,阿克图勒斯用一种极为冷漠、隐含着愤怒的语气,控诉了夫妻二人的低劣无耻!得了两万金加隆不够,居然还贪图梅拉尼娅留下的财宝,逼得普莱西恩不得不寻求自己的庇护。
他表示,要不是他提前将其中的大部分珠宝拿去妖精那儿维护,恐怕他们这对不要脸的夫妻就要去孙女的手里抢金库钥匙!他们绝对干得出来!
在吼叫信的最后,阿克图勒斯说普莱西恩会住在他那儿,想住多久住多久!永远不回格里莫广场也罢!
吼叫信在沃尔布加充满怨恨的目光中,烧了个精光粉碎。但布莱克夫妇碍于阿克图勒斯的威严,不敢多说一句话,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在先——
把母亲梅拉尼娅留下的遗产送出去给黑魔王当添头,也就这对夫妇能想得出来了。
他们绝不是金库里没钱,但是沃尔布加绝对吝啬于把自己几件珍藏的妖精宝物拿出来,一个看自己横竖不是的婆母留下的东西就很合适了。
奥赖恩被父亲骂了之后心情很不好,他推脱说要回自己的书房里回几封信,赶忙离开了。就剩沃尔布加留在客厅,将自己的失败慢慢品味。
后来,沃尔布加给女儿写了一封信,她的墨汁里充满毒怨——
【有本事别回家!!看那个老头还能护你到几时!他已经老了,迟早会死的!】
普莱西恩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打算出门。她约了纳西莎做头发,刚要走壁炉前往对角巷,就收到了这封信。
她反手就把信丢进了火里。
母亲的掌控欲很强,一切失去控制的事物都会令她不快、甚至狂躁。在西里斯的事情上是这样的,在她的事情上也是这样的。
明明是两件大不了的事情,可沃尔布加就是会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
或许,西里斯被分进格兰芬多的事情真有点触及她的底线了。
普莱西恩不想叫母亲的信毁了她今天的计划,抓了一把飞路粉丢进壁炉,踩着翠绿色的火焰大喊:“翻倒巷!”
在一阵头晕目眩的旋转后,普莱西恩呛着烟灰从万年不清理的翻倒巷壁炉跳了出来。她抖去了袍子上的灰,戴上了兜帽遮住自己的脸。
避开街边上那些奸诈的摊贩,还有一些古怪的、不怀好意地到处乱看的巫师,普莱西恩走到了一处魔药店的后门,敲了敲那扇小窗。这家店还是阿克图勒斯告诉她的,一家真正的百年老店。
不多久,店主匆匆地来了,透过那扇小窗和普莱西恩说话,听起来是个和蔼的女巫。“你好,需要什么?”
她们彼此都无法从小窗看到对方的模样,只能听见声音。
“有复方汤剂吗?是现货吗?”普莱西恩压低了嗓音。
“有的,稍等。”店主拉上了小窗,似乎在朝什么人喊,“特里!拿一瓶复方汤剂。”
阿兹曼托斯魔药店,传到今天据说已经有十七代了。阿克图勒斯说,布莱克从发家开始就在和阿兹曼托斯的女巫做生意,她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中世纪。
“惊人的财富,”阿克图勒斯恍惚地说,“可惜只传给每一代魔药最优秀的女巫。可惜了了!但她们家的魔药品质不错,价格也不贵。”
“六十五加隆。”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钱货两讫。
普莱西恩把复方汤剂收进口袋,她完全没想到店主说的一瓶复方汤剂是那么一大瓶啊!几乎是把半个坩埚都倒给她了!现在非洲树蛇皮一卷都不止六十五加隆吧?
她原路返回,走出了翻倒巷。
从灰暗的翻倒巷走到对角巷的那一刻,普莱西恩不由地感叹一句阳光真好。
复方汤剂到手接下来就是需要头发,这就是为什么她约了纳西莎一起做头发,当然还得顺便和纳西莎道歉。普莱西恩的计划中,她打算让安多米达扮演成纳西莎逃出生天。
一见到纳西莎的面,普莱西恩就显得额外殷勤,张开双臂,仿佛几百年没见似的:“我亲爱的茜茜——”
纳西莎还是甩脸色,但她既然能答应出来,说明态度已经软和了很多。她嗔怪地推开了普莱西恩,语气僵硬地说:“你还想在大街上整这一出吗!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吧。”
看来她是要正儿八经地听普莱西恩深刻的检讨了。
得了好脸色的普莱西恩亲昵地挽上了纳西莎的手臂,邀请她去了对角巷最高档的风琴茶馆。不仅地理位置优越,就连价格也十分美丽。
一壶东印度红茶的价格是六加隆,一个甜品塔的的价格是四加隆。试问除了风琴茶馆,还有谁敢卖那么贵?就因为它可以俯瞰整个对角巷?
刚付出去六十五加隆的普莱西恩,又要砸十个加隆在这香料袅袅的风琴茶馆,有时候真是恨不得砸自己的脑壳两下!毕竟她刚因为忤逆父母从家里逃走,想必今年的零花钱也是没有的。
她先给纳西莎倒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诚恳地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件事我做得不对,”普莱西恩假意地说,其实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不该插手你们的事情。我知道,尽管我们都姓布莱克,但始终是两家人。”
她其实还是挺感激纳西莎能这么想的,毕竟有时候沃尔布加的手真的伸得太长了,还会越过西格纳斯舅舅管教贝拉。
要是贝拉也把手伸进格里莫广场,给西里斯一点教训,那整个布莱克就完了!每天日子别过了,就看他们这群人斗法吧!非得把宅子炸了不可。
“但是茜茜,我是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啊!对我来说,你们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那么照顾我,爱护我。我对你们的爱一点都不比你们少,不是吗?”她看到了纳西莎脸上的动容。
情谊!情谊!我的好姐姐,多想想小时候的事情。我还充当洋娃娃被你摆弄个没完,你记得我的牺牲吗?
普莱西恩握上了纳西莎的手,进一步说:“我很担心安多米达,你也很担心她吧?爱护家人的心情,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区分你我,为什么又要评判是非呢?
我承认,我很同情安多米达。可西格纳斯舅舅给她安排的联姻对象,那个龌龊的亚克斯利,我们谁又喜欢呢?是不是,茜茜?你也不想让安多米达嫁给这种人吧?
贝拉嫁到了莱斯特兰奇,但是她并不幸福,罗道夫斯根本不珍惜她!这么好的贝拉,你还记得吗,小时候贝拉总是偷德鲁埃拉舅妈的魔杖变戏法逗我们几个开心……她明明值得更好的、更适合她的人,却被强制嫁给了罗道夫斯。
你难道想让安多米达也重蹈覆辙吗?
我们都知道安多米达的温和只是表面的,事实上她和贝拉一样气性很高,根本无法容忍自己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人。你难道想看安多米达被西格纳斯舅舅施钻心剜骨,痛不欲生地嫁到亚克斯利家吗?
承认吧,茜茜。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控制,而是给她自由。”
纳西莎掩饰地喝了一口茶,食不知味。普莱说得没错,强制安多米达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是对她的折辱,可……
“可那是个麻种的巫师!”她压低了嗓音,却用了个极为礼貌的用语。以纳西莎的教养来说,她是不会说“泥巴种”的。
她此刻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睥睨着,也不愿低下头。
“你爱卢修斯吗,茜茜?”
“我当然——”
“那你应该知道,爱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一种无法抗拒的宿命,一种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纯血的感情!”普莱西恩却立马反问,“如果卢修斯不是纯血,不是马尔福,你还会爱他吗?”
看纳西莎的表情,普莱西恩就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白费了口舌!
纳西莎根本就不会在非纯血里挑选爱人,管他是不是卢修斯呢!就算没有马尔福,也有羊尔福,牛尔福!重点是纳西莎是一种“恰好是你”的爱情,而不是“非你不可”的爱情。
她到底怎么想的,硬是把安多米达和唐克斯说成命中注定!结果茜茜根本不吃这一套!
该死的!失策了!
普莱西恩当即悬崖勒马:“安多米达也没非唐克斯不可,我看得出来。安多米达还年轻,她首先需要的是人身自由,而不是立马嫁给亚克斯利!”
管他呢!先把纳西莎骗过去再说。想要劝说纳西莎,重点应该放在“自主选择婚姻”,而不是“唐克斯是麻种巫师”上。
她又开始煽风点火:“如果西格纳斯舅舅看不上马尔福,想要把你嫁给你的罗齐尔表兄,或者嫁到德国、嫁到法国,你也会开开心心备嫁吗?”
开玩笑!西格纳斯开心还来不及,那可是有钞能力的马尔福!他做梦都要笑醒了,怎么会阻拦这对小情侣?
“我不想嫁到德国,也不想嫁到法国。”纳西莎神情恍惚地说,“我只想呆在英格兰,让我的孩子去我的母校读书。”
“是的是这样的,茜茜。”普莱西恩劝说得口干舌燥,不由地用了些小把戏,比如她又开始使用混淆咒了。不得不说,她真是爱死了走捷径的感觉。
虽然对家人施混淆咒的确有点不要脸了。
普莱西恩的魔杖在她的面前轻轻一点,纳西莎甩了甩头,转而微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极了,普莱。安需要的是嫁娶自由。”
谢天谢地,梅林啊!普莱西恩觉得自己的口才真是差极了,居然足足讲了她一个小时,还不如一个混淆咒来得快!
那以后魔法部长竞选还看什么履历,看什么竞选口号,给所有的巫师来个夺魂咒,来个混淆咒不久好了!哪怕台上是个穿芭蕾舞裙的巨怪都能做魔法部长!
就在普莱西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普莱……茜茜,你们怎么在这儿?”
是雷古勒斯,他身后跟着一个顶着小山般物品的、几乎被淹没的克利切。他们来对角巷采购一年级新生所必须的用品。
克利切勉强透过成堆的箱子看到了两位正在喝茶的年轻女巫,大喊着:“茜茜小姐,普莱西恩小姐日安!”一边要鞠躬,但是碍于手上那么多的东西,他看上去很滑稽。
“你先回去吧,克利切。”雷古勒斯发话。克利切啪地一声消失了,走之前还抱怨似的看了一眼普莱西恩。想必是和他的女主人同仇敌忾了。
“你东西都买好了?”普莱西恩问。她挑剔地吃着甜品架子上的点心,有几个味道还可以。
雷古勒斯乖巧地点头:“都买全了,我来找母亲,她也在这里喝茶。”
哦,她也在?普莱西恩挑眉,想必是受不了那群闹哄哄的麻种小巫师,还有他们麻瓜父母的味道吧。
她装作没听到母亲也在这儿的消息,说:“真是不巧,我们吃得差不多,得走了!还要做头发呢,对吧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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