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庭审(上)

雅各布答:“是的。”

博恩斯女士问:“那是你唯一一次见彼得·佩迪鲁本人吗?”

雅各布答:“是的。”

博恩斯女士问:“你们之前也没有信件联系?”

雅各布答:“没有。”

博恩斯女士问:“你是否知道他是阿尼玛格斯?”

雅各布答:“不知道。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名字,瑞克匹克提出要让第三个人加入我们,我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博恩斯女士问:“你说你当时甚至不清楚这个人的名字,那么你在什么时候得知彼得·佩迪鲁这个名字?”

雅各布思考了一会才答:“十天前。我在报纸上见到才知道是他。”

博恩斯女士问:“你是说,在你当年与他共同探险的时候,你事先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你最终同意他的加入?”

雅各布答:“在帕特里夏·瑞克匹克面前,只有别人听她说话的情况,和我同不同意无关。”

博恩斯女士问:“你知道帕特里夏·瑞克匹克是否知道彼得·佩迪鲁是阿尼玛格斯吗?”

雅各布答:“我不清楚。”

巴格诺女士说:“这个问题我想再一次询问威廉姆·韦斯莱,帕特里夏·瑞克匹克在过去这个学年担任他们的教授。”

比尔答:“我认为她不知道。至少一开始不知道,她看到斑斑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们发现老鼠和掠夺者的地图一起出现之后她也没什么反应。帕特里夏·瑞克匹克对于彼得·佩迪鲁是怨恨的,因为他当初抛下了她逃跑,所以在他们同属一个组织的情况下,她还是向我们暴露了这个本该死去的成员的名字。”

巴格诺女士与博恩斯女士对视点头。

博恩斯女士说,“以上是彼得·佩迪鲁被发现的过程,接下来请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叙述八年前的案发经过。”

小天狼星开始说话:“当年,邓布利多告诉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伏地魔想要杀掉他们的儿子哈利,一个一岁的婴儿,是的,伏地魔在追杀他们,并且告诉他们,要不被伏地魔找到……”

小天狼星几次直言那个人的名字,致使人群议论不止。

博恩斯女士敲击法槌,“肃静!”

巴格诺女士起立发言:“直呼伏地魔其名不该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正如邓布利多教授所言,对一个名称的恐惧,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

邓布利多对巴格诺女士点头致意。

博恩斯女士对小天狼星说:“请继续说明。”

小天狼星说:“邓布利多告诉他们保护自己不被伏地魔找到的最好方法就是使用赤胆忠心咒。詹姆让我来当他们的保密人,他信任我,我和詹姆,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小天狼星哽咽了一下,博恩斯女士恰好要提出她的第一个问题,“这是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共同意见吗?”

小天狼星答:“是的,我和莉莉也是好友。她同意我作为保密人。”

博恩斯女士问:“最初是你先提出要当保密人还是他们先希望你担当保密人?”

小天狼星答:“是我们的共同意见,非要说,这种事还是由担当保密人的一方主动提出,是的,一般都是这样。事实上,一开始邓布利多教授愿意担当他们的保密人,但是他们愿意相信我,选择我。”

博恩斯女士说:“请继续。”

小天狼星继续说:“然而我在最后一刻劝莉莉和詹姆改用彼得,我自以为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我以为这能让他们藏得更好,因为彼得是那么不起眼,我以为他不会引人注意,而我可以去引开伏地魔……是我的错,这是我的错……”

博恩斯女士问:“波特夫妇对于更换保密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小天狼星答:“他们同意,就像当时的我一样,他们也信任彼得,并且这个主意是我提出来的,他们相信我。”

博恩斯女士问:“这件事没有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小天狼星答:“是的。”

博恩斯女士说:“我再向你确认一次,知道更换保密人这件事的只有詹姆·波特、莉莉·波特、彼得·佩迪鲁以及你本人。”

小天狼星答:“是的。所以八年前彼得假死后我认为没有希望辩解。”

博恩斯女士说:“请继续。”

小天狼星继续说:“悲剧发生那天夜里,万圣夜,我本想去看彼得是否还安全,可是当我赶到他的藏身之处时,彼得已经不见了,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我感觉不妙,立即赶去波特家,当我看到他们房子的废墟,看到他们的尸体……我意识到彼得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万幸小哈利还活着,我看到邓布利多派海格来接他,我借了飞天摩托给他,让他带走哈利·波特,然后我去找那个叛徒,我要为詹姆和莉莉复仇。”说到这,他目露凶光瞪着旁边铁笼里那个囚犯。“我把他困在一个街角,我当时在质问他,然后他突然用魔杖制造了爆炸!霹雳爆炸——我想是这个咒语……那里瞬间成了废墟,他割下自己的一根手指留在那陷害我,然后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里跑了——当然,我是才知道这么件事,我以为他真的死在里面了,所以那些人把我拉到阿兹卡班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以为他死了……都死了……不然我不会……我不会到今天才说出这些……”

博恩斯女士沉默了一会,看向巴格诺女士,巴格诺女士轻轻摇头,博恩斯女士问:“既然不是你做的,八年间你就从没有想过上诉吗?”

小天狼星反问:“如果不是他今天站在这里,阁下,您觉得您会相信我这些说法吗?”

巴格诺女士问:“在世人都认为彼得·佩迪鲁已经去世的情况下,你说出这番证词,确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然而你甚至没有想过仅仅是说出真相吗?哪怕有一个人相信你愿意为你求证呢?”

小天狼星摇头,“都死了……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活该为我的愚蠢赎罪。”他看向雷古勒斯,“确实有一个人为我求证,所以我等到了今天。”

博恩斯女士说:“好的。接下来,被告人彼得·佩迪鲁先生,你要如何解释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对你的指控?”

庭审至今,彼得·佩迪鲁整个人一直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藏着恐慌,面对博恩斯女士的询问,他好像还是一只老鼠似的以尖细的声音回答:“我……我没有……我没有做那些事情!是他陷害我!他过去八年绝口不提这事……这不可疑吗?这是翻供!这是陷害!”

小天狼星愤怒咆哮,带起锁链咣啷,“我以为你死了!说出来有什么意义?!我以为你死了!你这个该死的叛徒!背信弃义的家伙!真让人恶心……我真是看错了你!”

“请冷静,布莱克先生。”

威森加摩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旁听席上的人们交换着怀疑的眼神。彼得·佩迪鲁只要能够说服一半的威森加摩成员,他就有可能逃脱罪责。

博恩斯女士敲了一下法槌,“肃静!”

博恩斯女士继续问:“你认为小天狼星对你的指控是故意陷害你?”

佩迪鲁答:“是的,女士。”

博恩斯女士问:“首先我向你确认一个问题,你的手指为何遗留在案发现场?”

佩迪鲁答:“因为……因为爆炸……那是爆炸造成的意外。”

博恩斯女士问:“你不承认这一举动是为了陷害小天狼星·布莱克?”

佩迪鲁答:“没有,没有这回事,没有……我,我害怕,我那时觉得让他以为我死了就会放过我。“

博恩斯女士问:“所以,你确实是故意留下了那一根指头,让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所有人以为你去世了?”

佩迪鲁犹疑片刻之后回答:“是……是的。”

博恩斯女士问:“可是你刚才说过你的手指遗留在现场是爆炸造成的意外。”

佩迪鲁答:“对,是意外。我刚才……一时有些不清楚,我的手指是意外断掉,我想到利用这一点让他以为我死了,我害怕他知道我活着会来追杀我。”

博恩斯女士问:“那么,你如何解释小天狼星被捕入狱后你仍然不现身呢?巴格诺部长授予你梅林勋章时,你也不曾澄清你的死亡?”

佩迪鲁答:“我……我选择离开,只是因为我无法面对那可怕的场景……我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佩迪鲁的眼神游移不定,时而望向审讯官,时而扫过威森加摩或旁听席上的人们,“我……我当时害怕,非常害怕,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巴格诺女士提问,“你不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牵强了吗?一位受害者在案发后不报告魔法部,不求助傲罗或是其他庇护——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在当时也对波特一家的情况极为关注,他同样可以帮助你,可你选择了消失?而且博恩斯女士问的是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入狱后的情况,他入狱后可没法再追杀你了吧?”

佩迪鲁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铁笼,他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很疯狂,但我……我确实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我也被他盯上了,我被他盯上了,他入狱后……对,他入狱后还有神秘人的其他部下,他们知道我把他们最得力的干将送进了阿兹卡班,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旁听席上,图丽普和罗温交换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正如我所料”。

博恩斯女士和巴格诺女士也交换了一个眼神,佩迪鲁的陈述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其中的恐惧在某种程度上是真实存在的。

博恩斯女士问:“那么,你不承认与小天狼星·布莱克更换保密人的身份?”

佩迪鲁用力摇头,“没有,没有这回事。你们没有证据……没有直接的证据……只靠这个罪犯的证言不能证明什么!”

小天狼星大喊:“骗子!懦夫!”

博恩斯女士敲了一下法槌,“小天狼星·布莱克,请冷静。”

小天狼星对博恩斯女士喊道:“看他的手臂,他是食死徒!他才是食死徒!”他举起手臂撂下自己的衣袖,“我不是!是他向伏地魔告的密!”

佩迪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摇头,“我不……我没有……”

法庭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旁听席上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苏珊·特拉弗斯眉头紧锁,目光一直落在小天狼星的身上。

“怎么?彼得?你对老主人的忠心哪去了呢?不敢承认吗?就像你可以背叛我们一样,你也敢转身离开你的主人吗?”

“肃静。”博恩斯女士敲了一下法槌,对铁笼后方的傲罗示意,“穆迪先生,请替我们察看。”

“不……不!”

穆迪强硬地控制住佩迪鲁,撸起他的袖子,黑魔标记赫然显露。

法庭又一次爆发。

“不……不是我!”佩迪鲁的眼神四处瞟动,他突然指向旁听席的雷古勒斯,“他弟弟……他弟弟是!小天狼星没有打上黑魔标记,这是,这是某种障眼法!雷古勒斯·布莱克是食死徒!”

法庭再度轰响,图丽普实在忍不住轻轻拍手,“精彩。吸血鬼、阿帕忒……也不多一位食死徒。”趁乱罗温也应和一句,“不知道明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怎么办。”

博恩斯女士看了一眼雷古勒斯,连敲三下法槌,“肃静!”

布莱克司长端坐旁听席,看向邓布利多,首席魔法师开口,“我为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担保过他的清白。”

博恩斯女士说:“我们在此案案发当年就已经接受邓布利多教授对于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的担保,并且,本庭认为这并非此案关键。彼得·佩迪鲁先生,你有回避问题的嫌疑,请先解释你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法庭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旁听席上的人们屏住了呼吸。佩迪鲁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声音中带着剧烈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这可能是别人陷害我的……”

“彼得·佩迪鲁先生,你的说法严重缺乏说服力。”巴格诺女士神情严肃,目光紧盯着佩迪鲁,“你假死藏身,以老鼠形态隐藏身份生活八年直到别人发现你,黑魔标记证实了你食死徒的身份。无论今天的审判结果如何,我们将撤回为你颁发的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图丽普小声和罗温吐槽,“反正他也没拿到过。”

“现在,休庭。时间给威森加摩。”博恩斯女士敲了一下法槌,两位审讯官离开,铁笼旋转回地下,邓布利多高声请威森加摩成员以外的人员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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