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真的生气了

很快迎来了第一学年的考试周。

谢莉尔两辈子都没有在考前这么紧张过,因为从来没有对考试结果如此不清楚……

她的担心不幸成为了现实——第一科魔咒考试上,谢莉尔就出了天大的岔子。

魔咒课考试内容,让一只菠萝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在谢莉尔的魔杖下,那颗大菠萝一蹦一跳地过了大半个书桌,却在最后几下越跳越高,忽然炮弹一样直冲上去、狠狠撞向头顶吊灯……谢莉尔及时推开了身边的倒霉同学丽莎·杜平,自己被水晶吊灯砸进了校医院。

谢莉尔身上有近百枚扎进肉里的水晶碎片。庞弗雷夫人给谢莉尔清理时,谢莉尔控制不住生理反应难免动弹。于是,费利维教授给谢莉尔又一次来了个昏睡咒。

一梦大白天。

-

第二天一早,谢莉尔从校医院里醒来,想到自己完美错过所有考试,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水,不由得想要潸然泪下。然而下一刻,看着旁边一排躺板板的赫敏、罗恩与哈利,谢莉尔把一切都忘记了。

她挨个查看三人,把赫敏和罗恩摇醒了,但哈利始终毫无反应。

罗恩和赫敏很兴奋和激动,因为他们三个在昨天晚上成功捍卫住了魔法石!

“其实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是哈利啦——”

“是啊,他独自面对了神秘人,谢莉尔,哈利再一次从神秘人手底下活下来了!”

“真没想到,奇洛教授就是神秘人!”

“罗恩,奇洛是奇洛、神秘人是神秘人,邓布利多校长说神秘人附体在了他身上——”

“就是那个意思嘛。”

谢莉尔的手轻轻地放在哈利的胸口,痛楚涌上她的心头——他的脸色是那么地苍白,她手掌下的魔力又有多么微弱,连哈利核心魔力的波动也放慢了……

“哈利为什么要独自面对?校长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谢莉尔颤抖着开口。

“邓布利多教授昨天不在霍格沃茨,但我和罗恩昨晚从密道一跑出来,就遇到他赶回来了——”

“他真是料事如神!”罗恩敬佩道。

谢莉尔却很震惊:“他怎么不在?为什么?他怎么可以离开霍格沃茨?!”

“谢莉尔,你……为什么生气啊?”

谢莉尔气到笑出来了。

“我不能生气吗?哈利,我弟弟,现在躺在这里要死了一样。学校里的成年人呢,都干什么吃的?保护不了一个孩子??”

“谢莉尔,小点声,谁能想得到奇洛教授……”

“我不止一次提醒了,我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了——!”

赫敏和罗恩一脸困惑,但斯内普在这个时候端着个药杯进来了。

斯内普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命令谢莉尔:“出来。”

谢莉尔跟着斯内普教授来到走廊上。

“波特尊贵得很呐,教授们有幸做他的保镖和仆人,得时刻伺候着他,是吗?你有没有想过,成年巫师会有更重要的事,尤其是校长,有很多事要忙?”

“有什么事重要得过伏地魔要杀哈利?”谢莉尔一句话就噎到了斯内普,“我生气,是因为我不止一次提醒过校长,奇洛他有问题!但校长就是说没证据,就是因为要体面?!”

“闭嘴,”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收起你的眼泪,你这副无知、狂怒的模样,真让人看了生厌。事实上,黑魔王是奔着魔法石来的,但波特偏要跑过去充英雄——是啊,他从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一刻,谢莉尔真想徒手撕了他。

斯内普唰地抽出魔杖,喝令她:“德思礼,控制住!”

谢莉尔还以为自己被斯内普气红温了,后知后觉自己体内的魔力正在乱窜,连周边空气都开始扭曲起来……斯内普咄咄逼人地盯着她,预备随时朝她甩过来个禁锢咒语。但谢莉尔知道,魔咒刺激下,自己的魔力暴动效果会更糟糕。

于是她将右手手掌放到了一旁的石墙上……

轰地一声,石墙整面塌了。

病房里正头碰头小声蛐蛐的赫敏与罗恩震惊不已,隔着飘摇的灰尘,哆哆嗦嗦说:“教、教授!您为什么……”

谢莉尔早就把手插回了兜里。唯有斯内普还举着魔杖,在那严阵以待呢。

刚释放过魔力的谢莉尔脸色苍白,但没有要晕倒也没有会暴走失控的迹象。

谢莉尔对斯内普低头说:“我没事了,教授。麻烦您给修理一下吧。”

斯内普沉着脸挥动魔杖,在庞弗雷夫人赶来叨咕他们之前,用修复咒恢复好了石墙。

韦斯莱双胞胎笑嘻嘻的声音穿过灰尘而来。

“刚才的动静,是爆炸吗?”

“肯定啊,全是灰,不知道是哪个调皮鬼——”

穿过烟尘,他们看到了手持魔杖、虎着脸的斯内普。

两人赶紧背手站好。

斯内普冲他们发火:“背后藏了什么东西,别等我——”

两人立马举起一个椭圆的——马桶圈?

“马桶圈?”斯内普也匪夷所思,“你们带这个来校医院干什么?”

“给哈利的探视礼物,一点幽默、一点温暖,还有一点点实用。”

“小小的心意,不违反校规,是吧教授?”

斯内普一脸嫌弃地冷哼了声,甩着长袍走了。

谢莉尔摇头,不得不敬佩他们:“你俩可真是一对活宝。”

韦斯莱双胞胎动作一致地对她挤挤眼睛。可惜,接着就被赶来的庞弗雷夫人没收走了马桶圈——“太不卫生了!”

韦斯莱双胞胎听说了谢莉尔在魔咒课上的遭遇,对她充满了羡慕:“多好啊,完美躲过了考试。”

谢莉尔惊讶道:“我当然会去补考的。就算得挨个去教授的办公室,一个个恳求他们。”

“没错,恳求没用的话,再给他们炸下来几个吊灯——”

“……”谢莉尔哭笑不得。

-

哈利是在昏迷后的第三天下午醒过来的。

谢莉尔补考完了,过来守着他。

此时哈利刚和邓布利多谈完。不知道被狡猾多端的巫师老头下了多大剂量的话疗,年少的哈利双眼闪闪发光、精神头十足,脸上没有半点后怕,一心只惦记着能不能赶上年终宴会。

“哈利,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会来了这里。”谢莉尔坐在他的床前,若有所思道。

“你是说霍格沃茨吗?”

不,是她为什么重生来到这个世界。

哈利伸手去够高高垒着的床头柜上的零食。谢莉尔给他拿了袋糖果,撕开递给他。

不过,理解成她为何来到魔法世界,其实也未为不可。

“除了为我自己的缘故……”

还有别的。只是她现在才开始看清。

当谢莉尔看到哈利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上一世弟弟苍白的脸与哈利重叠到了一起,那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痛。

她那个无比喜爱哈利波特的弟弟,直到咽气都没满十一岁的弟弟,就是魔镜在她面前显现出来的模样。她没有哈利那么勇敢和坚强,看着上一世的弟弟,她已经永远失去的弟弟——就算有一天谢莉尔将复活石握在手里,都无法再见到他了,她就无法忍受。

那道虚影,在镜子里活泼泼地朝自己挥手、笑容一如既往带着点腼腆的小男孩,没能保护他,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她抱着所爱绝望地死去,再醒来,身边又有了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也是她的弟弟。

“我想你也是理由,是很重要的理由。我想我也是为你而来的,哈利。”

哈利对她笑着,红了脸。

也是那天,谢莉尔对自己发誓:绝不会让这一切再发生在哈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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