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剧烈地燃烧着,像要吞噬一切。
硫磺的味道直冲鼻腔,混杂着嘴里的血腥味在喉咙里蔓延。
周遭是冰冷的黑暗,只有那团火焰在燃烧着,烧的仿佛空气都稀薄了。
西里斯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
“这是什么”
“法夫纳的逆鳞,据说带了恶龙的诅咒,我特意找来给家里添添霉运”
西里斯低头看一眼母亲脚下的黑色圆盘,语气轻佻:
“怎么?生效了?那可太好了”
“是吗,真高兴你对诅咒如此上心,终于学会做点正事了吗?”沃尔布加冷笑着挥动魔杖,十几张同样的圆盘从楼上飞下来,漂浮在西里斯身边,其中一张还装在盒子里,封面是几个穿着铆钉皮衣的乐手。
“为了支持你的‘诅咒事业’,需要我为你做些小小的演示吗?”黑色的火舌舔舐着盒子上的面孔。
“比如咒杀这些……麻瓜”
……
黑色唱片被扔进了壁炉,胶质表面触碰到火焰擦出尖锐的爆破声。
西里斯靠在墙边忍着疼到抽搐的右腿,对沃尔布加呲牙“不喜欢The Clash吗,那Sex Pistols好了,您的葬礼上放……”
这次的魔咒划破了舌头,西里斯咽下嘴里的血沫挑衅地对她笑了笑。
‘有本事用索命咒啊,不然我就在你的葬礼上带一整支麻瓜乐队来’
沃尔布加从他的表情里读出这句话。
……
“这关他什么事”,西里斯咆哮着,“是我带回来的这些唱片——”
他被魔咒禁锢在地上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雷古勒斯被母亲的咒语拖过来。
“闭嘴!不许提那肮脏的麻瓜物品”沃尔布加尖叫,“耻辱,你玷污了布莱克祖宅,还想污染你的弟弟,那天只有你们两个在家,他肯定看到了——”
“雷尔,我亲爱的雷尔,告诉我,你没有碰过这些麻瓜垃圾”沃尔布加紧紧地搂住他,微微颤抖。
“妈妈,我没有”雷古勒斯垂眸。
“撒谎!你在帮那个败类遮掩,你也被这些麻瓜毒液污染了——”
“我说了,我用了无声无息,他根本不听不到我的声音”西里斯脖颈青筋暴起,愤怒地挣扎着。
沃尔布加一把推开雷古勒斯,“画像呢,你是怎么瞒过走廊里的画像的,这可不是你之前偷偷摸摸藏在身上带进来的小东西,十几个盒子,在我出门那天被带进来,而画像没发现任何异样……”
家里几十张画像有着同一双眼睛,一刻不停地监视着西里斯。家养小精灵对女主人忠心耿耿,汇报着西里斯的一举一动。整个布莱克老宅密不透风,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有一个可能存在的漏洞——雷古勒斯。
壁炉的火焰陡然窜高,朝着雷古勒斯的方向蔓延。
“火焰会净化布莱克的血脉”沃尔布加眼底带着疯狂,“别担心,雷尔,那个败类带给你的污染会被烧光的,你会再次纯粹,像以前一样,像一直以来一样!”
猩红的火苗裹挟着热浪迫近,雷古勒斯裸露在外面的手背被烫的通红,额头上冒着冷汗,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克利切躲在门口捂着嘴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是那个叛徒连累了小主人,克利切不能反抗女主人,克利切更不能看着小主人受伤,克利切要动起来,用自己的身体保护——’
“他可是布莱克家最后的希望了,你要把这个听话的儿子烧死吗?”西里斯怒吼。
“他压根就不知道我出去过”
“停下”
“别傻站着,快跑啊”
“停下——”
“fu*k,隐形衣,是隐形衣,你满意了吧!”西里斯剧烈喘息。
“我跟别人借了隐形衣,能躲过家里的探测魔法!”
“波特家的败类?”
火焰退了回去了,雷古勒斯的袖口已经被烧得焦黑,左手臂内侧被烫伤,压抑地抽气着。
沃尔布加的魔杖掉在地上。
“雷尔,雷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克利切,快去拿白鲜!”
“我只是太担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我只有你了……”
壁炉的火焰还在冰冷地燃烧着,西里斯靠在墙边,耳边是母亲痛苦的啜泣,景象开始变得模糊,眼前只有让人窒息的黑暗,让人窒息的布莱克。
……
……
“西里斯,西里斯!”
西里斯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空气中是消毒液和治疗药剂混合的熟悉气味。
“你没事吧?需要叫庞弗雷夫人吗?”莱姆斯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有点担心。
西里斯握住他的手腕,“詹姆,詹姆呢?他没受伤吧?”他环顾医疗翼,在看到床头时愣了一下。
莱姆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小瓶子,瓶塞上刻着一个华丽的字母B,“我问过庞弗雷夫人了,这里面是效果非常好的白鲜,我来之前就在这里了,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西里斯回神,“詹姆没事吧?”
莱姆斯奇怪地看他,“什么意思?詹姆能有什么事”
说实话,他都没怎么担心西里斯,毕竟他们几个都是这里的常客了,尤其是詹姆和西里斯,来医疗翼比回家都亲切。
西里斯甩了甩隐隐作痛的脑袋,对啊,我为什么会觉得詹姆有危险,还有,我怎么在医疗翼,我记得之前是……
“是凡德瑞啊!凡德瑞没把詹姆怎么样吧?”
晕倒前他听到了詹姆的声音,看到自己被击倒的詹姆肯定会和凡德瑞对上,他可不是她的对手啊!
“凡德瑞为什么要对詹姆……”莱姆斯突然顿住,表情变得微妙,“所以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
“嗅嗅啊,那只巨型嗅嗅,你就是被它给一脚踹晕的”
“巨型什么?”西里斯怀疑自己还没醒。
“巨型嗅嗅,我们都看到了,从二楼飞下来,我当时就在想:这次约会十有**能大获成功”
“……为什么”
“麻瓜们把这叫吊桥效应,把遇到危险的心跳加速误以为因为身边人心动,然后飞快增进好感。你想啊,你们两个一起对付那只嗅嗅,感情肯定能快速升温。结果你居然直接被踹晕了,错失良机”莱姆斯一本正经地解释,但西里斯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是说为什么格兰芬多休息室会有嗅嗅!我怎么可能会被嗅嗅给踹晕”西里斯激动地拍着床板,“明明是凡德瑞偷袭!我看到她拿魔杖指着我了!”
“哦,凡德瑞指的是你背后的嗅嗅,她反应可真快,你晕倒的一瞬间就用出了漂浮咒控制住那只嗅嗅,避免了它对你造成二次伤害”莱姆斯语气里满是佩服。
‘凡德瑞当时确实是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我的麻瓜装扮震惊到她了,原来是嗅嗅……’
“所以嗅嗅到底是哪儿来的!还是巨型的,一只嗅嗅能有多巨型?”
“听说是神奇动物保护课上要展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越狱了,凯特尔伯恩教授没告诉大家,想自己悄悄抓回去,毕竟算上弗洛博毛虫拌饭事件,这已经是这学期的第三次事故了,校长知道了肯定又要让他停职察看”
回忆起之前那次口感奇怪的‘羊肉派’,西里斯表情扭曲了一瞬。
“然后那只嗅嗅被二年级的一个学弟发现,偷偷藏在了宿舍”
“藏在宿舍?那可是能把人一脚踹晕的巨型嗅嗅,都没有被人发现吗?”
莱姆斯显然也觉得离谱,犹豫了一下,“应该是趁宿舍没人的时候施加的膨胀咒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詹姆去了校长室,等他回来我们就能知道了”
————————————
“古代魔法?”
詹姆看着面前棕色头发的男生——斯斯文文的,带着黑框眼镜,如果没有胸口那条红色的领带,他都要以为这是个拉文克劳或者斯莱特林了。
他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正常体型的嗅嗅正四仰八叉地坐着。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端起一杯蜂蜜茶,仔细品味着。
伊登抱着手臂,听着詹姆和那个格兰芬多男孩对峙。
“你说这只嗅嗅的肚子上带着古代魔法?”
注意到詹姆的目光,嗅嗅警惕地捂住自己肚子上的口袋。
男生淡定地点点头,“没错,一种很神秘的魔法”
邓布利多放下杯子,手摸向滋滋蜜蜂糖,“能仔细说说吗,就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霍格沃兹已经一个月没下过雨了”
“咳,这样的故事开头比较有意思嘛,好吧,那是一周前,魔药课刚下课,我回到宿舍时,发现床单上点点的暗红,好像有什么液体滴上面,拉开被子,一只黑色的鸭嘴兽正缩在我的枕头里,奄奄一息的样子,手里还抓着一个亮闪闪的小球不放,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的金色飞贼收藏”
“我把刚刚在课上调配的愈合药剂给它喝下去,然后用尽全力把金色飞贼从它手里扣了出来,那可我花了半年的零花钱买到的,上面带着特殊的魔法,握在手里会感受到微弱的心跳声,和持有者同频”
詹姆听到这的时候眼睛亮了。
“当时我不知道它是只嗅嗅,以为是被人抛弃的宠物,太可怜了,于是就悄悄收留了它。”
“几天后,它的伤口就完全恢复了。这几天有它的陪伴我很开心,但事情从这时起不太对劲了”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意它,它歪头的样子击中我的心脏,翻滚的角度让我激动,就连金色飞球都忍不住供奉给了它”
“肉球是真理,是人类的救赎!”
“在看到它对我露出肚皮时,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毛绒绒,我需要更多的毛绒绒”
“我幻想着自己埋到它绒毛里,抱着着它的肚子安详的睡觉……等我回过神时嗅嗅已经被我放大了”
“当然,不是嗅嗅的错。肯定是有人往它身上施加了某种魔法,某种鲜有人知的古代魔法,用来迷惑别人,这可真是危险”
嗅嗅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我看危险的是你的脑袋吧,先别管这个,你刚刚说的,能心跳的金色飞贼是在哪买到的?”詹姆抓着男孩的袖子追问。
伊登在旁边神游:根据傻瓜坍缩规律,当一个傻瓜坍塌时,因为过于无语,周围人的理性也会被吞噬……
邓布利多手边的糖果已经吃完一半了,笑眯眯道“据我检测,这只嗅嗅当时除了中了的放大咒外,没有任何异常”
“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庞弗雷夫人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头部受到了重击,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邓布利多点点头,“这还要多亏凡德瑞小姐及时控制住了那只嗅嗅。在那种情况下,很多人连魔杖都会忘了拔出来,更不用说准确又迅速地施放魔法了,多么优秀的反应力!”
伊登礼貌地笑笑,“嗅嗅出现之前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有些防备,所以反应快了些”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面满是欣慰的目光,‘虽然隐藏锋芒,但谦逊有礼,遇到危险时会保护同学,跟海伦说的一样,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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