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先生的脸色变得奇怪而又释然:“福吉居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如果你知道了,哈利,那你应该能感觉到他是在隐瞒你的,我曾经向他争辩过,我认为你有权知道一切,但他只是还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认为你不应该去考虑这些事情。”
一直在不远处听着他们说话的韦斯莱夫人此刻也过来了,她搂住哈利的肩膀,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你知道全部吗?孩子。”
“如果人们说出的就是全部的话。”哈利很感激这种关心,“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你们应该认识他吧?你们对小天狼星·布莱克这个人怎么看……”
韦斯莱先生紧盯着哈利的眼睛,最终他说:“其实我挺吃惊的。”
“吃惊于他逃狱了吗?”哈利追问。
“这个当然也很吃惊,但主要是是吃惊于当年——其实当时在格兰芬多,布莱克和你父亲比亲兄弟还要好!我敢说所有认识他们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一定是震惊的。”韦斯莱先生看向韦斯莱夫人,“而且我们都知道……虽然那个时候凤凰社中确实有奸细存在,人们变得不能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我们都坚信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不会背叛你父母的。”
哈利用直白地话说:“但背叛这件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大家都觉得震惊,而不是理所当然——但是似乎真相就那么摆在眼前,让人不由得不信。”韦斯莱先生喝了口水,“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这些,哈利,但是那几年的岁月回忆起来就像是一场模糊而遥远的噩梦……莫丽希望我们不要告诉你有关当年的任何事情,她不希望你带着沉重的精神负担,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只言片语而觉得小天狼星·布莱克或许是善良的,当年的事情或许另有隐情——我希望你全心全神地提防身边的一切——有人说布莱克疯了,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他依然聪明到足以从阿兹卡班越狱。”
哈利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明白韦斯莱先生话里的顾忌:“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对吗?”
韦斯莱先生沉重地点点头:“我们认为阿兹卡班是绝对安全的,就像我们认为霍格沃茨是能够为你们提供保护的——但是,很不幸,事情出现了例外。我知道魔法部已经下令阿兹卡班的看守在你们上学期间守卫霍格沃茨,如果你见到那些……那些摄魂怪,你就会知道,从阿兹卡班越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他做到了,布莱克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从那里逃出来的人——甚至逃出来三个星期,我们依然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见到。”
哈利继续表达着自己的疑问:“但我依然不明白,如果他是为了杀我而越狱,他原本可以在十二年前就做到这件事,甚至可以在这十二年里的每一天做到这件事,如果他现在能做到,那么他以前也可以做到——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他是为了杀我而越狱呢。”
韦斯莱夫人对着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但是韦斯莱先生已经决定将这些事情告诉哈利,他认为他有知道的权利,他甚至相信哈利在知道了这些事情的原委之后能够更好的做出提防。
“越狱发生的那晚,阿兹卡班的守卫告诉福吉,说布莱克说梦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总是说同样的话:‘他在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或许他认为杀死你能让神秘人重新掌权,或许他就是神经不正常了,他在阿兹卡班想了十二年,最终出来决定杀死你——我们是不能用有理智人性的正常人的思维衡量那些食死徒的想法的。”③
哈利总是觉得有哪里说不通,但他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古怪……最后哈利不得不对着一脸担忧的韦斯莱夫人保证,在布莱克被抓捕之前,他和罗恩赫敏不会做出任何危险的事情,绝对不会偷偷跑出城堡,跑进禁林或者任何不被允许去到的地方。
“你远比我,远比福吉,远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坚强,哈利,但是我们更希望你能平安健康的长大。”韦斯莱先生最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哈利,他的双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那双疲惫而又有神的眼睛凝望着哈利,“哈利,向我发誓你不会去找布莱克。”
哈利眨了眨眼,他没有别过头去,而是想了想才说:“在我没有万全的把握,在一定会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抓住他的时候,我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韦斯莱夫人尖叫:“哈利!”
“但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对吧?”哈利在反问这句话的时候唇角微微翘起,那似乎好像是一个笑容,但是那弧度转瞬即逝,又好像实在不能称之为一个笑容。
“我会老老实实呆在霍格沃茨,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会守卫着这座城堡,邓布利多教授会保护我,所有的教授都会保护我——但我希望他能来找到我,直面我,我希望知道,当他面对的所有人都说实在太像他父亲的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当他面对一个被所有人说长得和他最好的兄弟一模一样的孩子的时候,我就会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在这一瞬间,凝望着哈利翠绿眼睛的韦斯莱夫人似乎恍惚间看到了许多年前在凤凰社的莉莉——当哈利被罗恩叫走的之后,韦斯莱先生喃喃自语:“实在太像了,他真的跟詹姆一模一样。”
“其实……”韦斯莱夫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你也觉得……是吧?”
“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布莱克可能只在哈利刚刚出生那段时间才见过他,抱过他……”
韦斯莱先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是魔法或者其他什么难以解释的神奇关联——但哈利的神态真的太像当年的布莱克了。”
“他是他的教子啊……”
在回到霍格沃茨之前最后一个夜晚,哈利在睡觉之前向梅林祈求能得到一点灵犀,让他能想通所有这些事情中最不对劲的那个点到底是什么。
但梅林或许是因为早早睡觉了,直到第二天,当哈利想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找一间没人的包厢,跟赫敏和罗恩好好聊聊天的时候,梅林的启示才姗姗来迟。
这节车厢里只有一个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甚至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的长袍的陌生成年人,这人临窗坐着,正在熟睡。
哈利凝望着他面带病容且疲惫不堪的脸,眼神从他看起来年轻的脸庞划到他夹杂着白发的淡棕色鬓边。
“你们认为他是谁?”罗恩小声问到。
“R.J.卢平教授,显然,霍格沃茨只有一个职位是空着的。”赫敏指了指那人头上行李架上的小箱子,悄声说,“黑魔法防御术。”
罗恩说对卢平了无生气的侧影皱着眉头:“唔,我希望他能胜任……像是施展一下魔法就会结果了他似的,他看起来是不是这样?”
哈利没有说话,他抬头看了看行李架上那个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破旧的小箱子。那箱子用许多绳子捆着,整齐地打着结。
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印在箱子一角,字母已经剥落了。③
接下来在哈利告诉罗恩和赫敏有关韦斯莱先生和福吉告诉他的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他一直不受控制的下意识看向卢平的方向。
“阿兹卡班的看守要来看住霍格沃茨所有的出入口?”罗恩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阿兹卡班的看守是什么?”赫敏好奇地问。
罗恩支支吾吾:“摄魂怪……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那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非常可怕!”
在赫敏和罗恩认真的分析着《预言家日报》上关于布莱克逃狱事件以及霍格沃茨开学在即,魔法部的安全防治措施的时候,罗恩朝赫敏努努嘴:“哈利已经盯着对面的卢平教授好久了 。”
赫敏也感觉到这样的行为实在有点不太礼貌,在她忍不住伸手拉动哈利胳膊肘想要劝说一下的时候,哈利终于说话了。
“我想起来了。”
“我见过他,在照片上。”
“在我父母婚礼的那张大合照上。”
“什么?”罗恩和赫敏都发出了高声的惊叫,但他们很快又捂住嘴巴,害怕吵醒对面的卢平教授。
哈利索性打开行李箱翻出自己的相册来。
罗恩送给他的袖珍窥镜在他翻找的时候从行李箱的夹层掉了出来,在哈利的课本上快速旋转,并发出耀眼夺目的闪光。
“这是架窥镜吗?”赫敏感兴趣地问道,站起来想看个仔细。
“嗯,罗恩在埃及买的。”哈利快速把尖叫的窥镜塞进衣服里,“窥镜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靠近我们……”
“可能不太准的……哈利,我把它拴到埃罗尔腿上要送给你的时候,它就疯疯癫癫的。”罗恩帮哈利把行李箱放回架子上,然后三个人凑在一起看哈利的相册。
“这张照片是巴希达奶奶给我的,跟海格之前送给我的那张婚礼大合照不同的是,这张照片上只有五个人。”哈利的手指在照片中间笑容幸福的父母身上滑过,“我父亲旁边的这个人就是《预言家日报》上的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而我母亲旁边的这个人,此刻就坐在我们对面。”
罗恩低头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人:“真的是他!”
“那卢平教授旁边的这个男人呢?”赫敏好奇的指着照片底下的名字,“彼得·佩迪鲁。”
“我父母的另一个朋友,据说当年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杀了他和其他十二个麻瓜。”哈利的余光看到罗恩胸前的口袋动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赫敏说,“我在书上看过这件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哈利?布莱克背叛……谋杀了共同的好友。”
“是啊,巴希达奶奶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其实我一直以为莱姆斯·卢平也死了。”
“嘘——”赫敏立刻紧张地张望对面的卢平教授,罗恩也说:“这样说不太好吧,他本人就坐在那里……”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很好奇。”哈利合上相册里永恒幸福的场景,直视真实生活中的物是人非,“我父母最好的朋友,一个成了我的教父,却又背叛了他们,一个被叛徒杀死,一个从我成为孤儿那天开始十二年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听闻过他的消息……”
“哈利……”赫敏想要安慰哈利但是又有点无从下手,她解开猫篮子上捆绑的带子 ,把克鲁克山抱了出来,塞进哈利的怀里。
罗恩捂住胸前口袋里颤抖的斑斑,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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