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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德拉科挥开哈利的幔帐，见他睡得脸蛋红红的，戳了戳，终是没舍得把人叫醒，还放了个静音咒。戈德里克帮他把行李提到门厅，又取了些食物回来。
庞弗雷夫人开的魔药似乎含带促消化功能，哈利感觉自己是饿醒的。他在床上呆坐了几秒，周围安静得过分，伸出脑袋，发现总是存在感十足的小少爷已经离开了，这让他心里有点空落。
戈利弗倒还在，他在窗边向外头比划着手势，哈利定睛一看，与他交流的是一条…人鱼？！是人鱼吗？！
那鱼瞥过来一眼，朝戈德里克点点头，转身游走。
“戈利弗，那是…”哈利指着窗户惊呼。
戈德里克笑着敲敲窗面，“它们住在黑湖另一头，很少过来。”
“人鱼，天呐！”魔法世界总能比哈利想象的更梦幻。
＊ ＊ ＊
哈利擦着脸从盥洗室出来，看见戈利弗在书桌前翻翻写写。
“这么早就写作业啊？”
“不是作业，”他拿笔毛撇了撇头发，“我在列单子呢，哈利，你的礼物订单寄出去了吗？”
“礼、礼物？”
“如果还没搞定那可得快点了，好东西都是限量的，有些还要竞拍。”
哈利呆滞地抓着毛巾。之前十余年他没收到过圣诞礼物，也没送过人，以至于全然忽视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你笔下的那一长串名字里，也有我一个？
他踟蹰着蹭到戈利弗身后，想偷看一眼，正撞上对方扭头。
“哈利？”戈德里克表情良善极了。
“我、我不会…订礼物，”他吞吞吐吐地说，“你能教教我吗？”
“啊，也是，你以前住在麻瓜世界，那里的东西不好送给巫师。”戈德里克往边上挤了挤，拍拍身侧，哈利挨着他坐下。
他夸张地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你要清楚，斯莱特林世家都很传统注重繁文缛节，请次客回封信送份礼试探来往规矩非常多，马虎忽视一点都有可能造成世仇。”
哈利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逗完小崽子，怪蜀黍嘴巴一扯眼睛一弯，“—可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嘿！”
笑够了，戈德里克拉住恼羞成怒的男孩，往他手里塞了块三明治，“好啦好啦，说正经的。等你成年继承家业以后确实要考虑这些，现在只要记得送就行了。”
他铺开一张羊皮纸，“来，先把院里同年的都写上。
“然后是斯莱特林其他年级帮过你和你有过交情的。
“其他学院玩得好的同学，还有熟悉的教授、工作人员。”
哈利一步步照做，写完海格之后犹疑了一下，“格雷女士能收到礼物吗？”
戈德里克眨眨眼，拍了拍他脑袋，“当然。”
等哈利停笔，戈德里克一个个名字点过去，“这个人，”他指着其中一个五年级斯莱特林，“他表面与你交好，实际是另一边的，昨天被巴罗浇了一身玉米汤。”
哈利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你的意思是…”
“这要看你的意思。虽说小孩子没那么多讲究，但送不送，送什么，总能表达些态度。你是打算划清界限绝不妥协呢，还是装作不知退让一步？”
“当然不能妥协！”哈利愤怒地说，“他侮辱了赫敏，我不送他礼物！”
侮辱的可不止麻瓜种呢。知道哈利不清楚具体情况，戈德里克只笑了笑。如果是格兰芬多，就到此为止，但哈利是斯莱特林，那么—
“或者，订个漂亮的礼盒，里面放颗糖和两个粪蛋。”
“啊？”
“他是那种很典型的想两边讨好的斯莱特林，这些人立场或许中立或许在对面，但要争取过来并不困难。这份礼物的意思是：我再给你一次脸，要吃糖还是吃粪蛋？有点儿戏的意味，不过暂且够了。”
“…这是威胁吧？我能威胁得了他们？”
“当然，哈利，你所代表的可不止你自己，而是一方势力。”戈德里克确定地说，“或许现在还是狐假虎威，但你以后终会成长为猛兽，要习惯被人重视另眼相看。”
哈利被震住了，他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势力？他从没想过，“我不懂…”
“慢慢来。”戈德里克松下语气，揽住他肩膀，“命运会推着你往前走的，你只要牢牢抓住每一次成长的机会，就什么都不用怕。”
我为什么一定要往这条路上走呢，就不能活得简单点吗？哈利不太明白，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嗯了声，不管怎么样，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
“继续继续。其他同学我建议你都送份蜂蜜公爵糖果礼袋。教工们，姜饼人加圣诞贺卡。洛丽丝夫人，零食套餐。今年刚入学，这样就差不多了。关系最好的几位，比如咱们的马尔福小少爷，再加点别的。”
“加什么？”哈利一脸茫然。
“这就要你自己想咯。”戈德里克塞过去十几本邮购手册，他又检查了一遍名单，“哈利，你还有别的想送礼物的人吗，学校外的？”
“别的？”哈利模模糊糊地想起德思礼一家。礼袋？贺卡？最终他摇摇头，“我写封信吧，也要跟他们说声圣诞节不回去。”好像有谁在乎似的。
关系好的帮过我的…费格太太？
“戈利弗，魔法世界的猫粮可以给普通猫吃吗？”
“不都是肉嘛。”戈德里克抽出宠物用品商店—神奇动物园的宣传册，“这款不错，强健骨骼光泽皮毛含有高营养魔药成分，突然换粮也不会引发肠道问题。”
哈利惊讶地发现，“这款包装袋我好像在费格太太家见过，他们都卖到麻瓜世界了？”
他勾选了十公斤猫粮，又给海德薇和理查也订了圣诞专供豪华零食套餐。
见哈利还有些懵懂，戈德里克坏笑着提醒他，“你还忘了一个人哦，他没收到礼物说不定会哭的！”
“谁？”哈利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啊，小天狼星！”
＊ ＊ ＊
哈利花了整整一上午列订单，那几个特例太难为人了。
“帮我一起寄出去。”戈德里克把自己的单子也塞给他，“记得带饭回来！”
哈利出门后，戈德里克收拾桌面，忽地，他说：“萨尔。”
“嗯？”
“小蛇间的人情来往，不该是你教吗？”
“…不，你比我更懂斯莱特林。”
＊ ＊ ＊
学校里空荡荡的，哈利安静地踩着雪，偶尔看看鸟鸣的地方，这种天气对动物来说可不友好，也不知道海德薇看不看得上自己送的礼物，它平时更喜欢自己打猎。
“弗雷德，你还给我！！！”
老大的声音传来，哈利抬头，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上有几个人影在撞来撞去。是罗恩和他家兄弟？好热闹的一家人啊！哈利有点羡慕，他低头，几步跑上台阶，跺掉靴子上的雪。
礼堂里也没人，哈利左右看看，午饭在哪拿？他刚想找谁问问，一盘丰盛的餐食就出现在了长桌上。
“…我还要带一份回去，给戈利弗。”他坐下喝了口汤，犹豫着开口，很快，一个三层保温打包盒就冒出桌面。哈利掀开桌布，底下是空的。
“是家养小精灵，”戈德里克一边撬盒盖一边说，“它们负责学校里的各种杂务，有一百多只呢。”
“打扫卫生洗衣服的也是它们？”
“是啊。”
哈利想了想，从壁柜里拿出一大罐奶油花生糖放进脏衣篮，“谢谢你们，圣诞快乐。”
………………
想给我妹买几袋神奇动物园的猫零食…
说情话？不不不，这是夫夫俩在互相推诿育儿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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