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对不对,连星星都这么漂亮。”林司穿着家居服,整个缩在凳子上——只要不是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不肯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我本来想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但是我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跟分别还真是有点不搭。”
雷古勒斯关上门,他风尘仆仆而来,带着一束花,他把它们安置在玄关柜子的花瓶里。
“那是什么花?”
“六出花,我私心认为浅粉色的更可爱一些。不过我想你会喜欢黄色的,所以带了黄色的来。”
“那为什么不都买来呢?”
“那就不是独一份的了。”
“好吧,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接受了。”林司大度地笑了笑,然后把腿从凳子上挪下来,“来吧,吃点蛋糕——我敢打赌,这是全伦敦最好吃的红丝绒蛋糕。”
雷古勒斯解开大衣的扣子,轻车熟路地脱下后挂到了衣挂上,“比你那位搭档做的还要好吃?”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林司笑道,“这家蛋糕店距离布莱克庄园竟然只有三条街的距离,如果能早点发现这家店的话,我就会多幸福几天的!”
“那我可要尝尝了。”雷古勒斯拉开凳子做到她的对面,“嗯!味道果然不错。”
“都是你的。一整块蛋糕,有这么大一个——我吃的就只剩下这一小块了。实在是太美味了,吃完一口还想要吃下一口。”
“我不介意再分你一口。”雷古勒斯笑挖下一大块,递过去。林司张大嘴巴,凑近吃了下去,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嘴巴里炸开,“好幸福!”
雷古勒斯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再来一口?”
“不行,我已经吃的太多了。”林司连忙摆手,“在蛋糕之前,我还吃了这么大的鸡腿,整整两个!外加一份薯条,还有一杯橘子汽水,和一大碗冰淇淋。”
雷古勒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的笑个不停,“我还记得你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学校的食物,所以拜托林夫人林先生寄零食过来——一年份的零食,第一天就吃了半年的。”
“那是个好大的箱子,比我整个人都大——小天狼星他们四个合力才把它给我搬到休息室的门口去。”林司笑道,“我给父亲写信说我已经把零食吃完的时候,我父亲才告诉那是按照一年的份量给我准备的——天呐,一个月就吃光了。”
“不过那一年你长得飞快。”
“毕竟吃了那么多东西,”林司回答,“当时莉莉还悄悄问西弗勒斯,我是不是胖了一些,你猜西弗勒斯怎么说的?他说除了我消瘦的魔药课成绩,他什么都没看到。好刻薄……我伤心了好一阵呢。”林司抱怨道,“可是下一次考试,我就从很差掉到了极差,西弗勒斯大发雷霆,我就再也不敢伤心了。”
“直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要比他还要刻薄。”
“我也是!”林司点头附和道,“只有莉莉能治他……我当时以为他们最后会在一起,他那么爱莉莉,可是他不愿意放弃研究他的黑魔法……其实不一定非是黑魔法,他这么厉害,不管做什么都会出人头地的。可是我当时真的难过了好久。”
“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看魁地奇球赛吗?小天狼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张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我们两个被他偷偷带出了家,和那三个人汇合。”
“记得记得……这么多男孩。竟然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林司责备道,“不过那天真的好幸福,天都快亮了我们都还没有睡觉,小天狼星他们一直在帐篷里跑来跑去,大喊着说他们会改变世界。”
“你当时还说你要像纽特一样周游列国。”雷古勒斯补充,“很快就可以开始的。”
“很快就可以开始的。”林司重复道,目光炯炯,“当时我一心想要看到独角兽。好多年……可是看到了之后我就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再也不想去上学了。说起来,我喜欢独角兽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雷古勒斯。我第一次来布莱克庄园的时候,小天狼星根本不爱搭理我,只有你愿意陪我玩。那么多的绘本……从小你就喜欢看书……我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全是英文。我只喜欢那本关于独角兽的,因为它的图画真的太美了。如果当时没有个绘本,我根本不会来霍格沃茨。”
“对不起,如果你不来霍格沃茨的话,现在就不会……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会过得很幸福的。”
“不会的,不会有另外一种人生比我现在还要幸福……我真是太幸运了,能够认识你们。在霍格沃茨的那些年,那是一段很幸福的时光,虽然小有遗憾,但是我超级超级超级的幸福。幸福到,即便是现在,在这样艰苦的日子里,我也是快乐更多。”
两个人相视一笑,雷古勒斯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眼泪默默滑过脸颊,“我也很幸福……林,我真高兴认识你,真的……我很高兴认识你。”
“天呐,雷古勒斯。”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林司低下头去,一下下擦着眼泪,勉强地笑了出来,但是杂着哭腔,“说再见真的好难过,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林,请帮我照顾哥哥——他总是冒冒失失的,他这样很危险。还有母亲,我放心不下她。你自己,要按时吃饭,不要总是难过,你的朋友——他们愿意和你一起度过难关。工作不用这么严格,不要一追到底。即便是贝拉或是小巴蒂,甚至是凤凰社的人……你都不要完全信任他们。还有……”
林司笑着一下下点着头,眼泪还是不停的流,她擦了一遍又一遍。
“不过我还要麻烦你一件,请你替我照顾这个人的父母——他们都是麻瓜。把魔杖对准同类还不算,我竟然还对一个手无寸铁的麻瓜举赶尽杀绝……”雷古勒斯忏悔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右下角标记着地址,“我以为他是那么伟大的一人,我崇拜他。但是他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甚至我也迷失了自己。我甘愿一死,只为尽量弥补我的过错——但是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只当我是失踪了,下落不明。我不想把我的罪行公布于世,为家族蒙羞……”
林司点头,哭道,“我都记住了雷古勒斯,我会按照你说的来做。”
“林,我很高兴认识你。真的、很高兴认识你,我爱你。”雷古勒斯拉起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眼泪滴落。
“怎么能在赴死前表白呢?这下子我还怎么喜欢上别人?”
雷古勒斯笑了,他捧起林司的脸,轻轻吻在她的脸颊上,替她吻去泪水,最后吻在她的嘴唇,道歉道,“对不起,我总是别扭的说了很多反话让你伤心。”
“求婚吧,雷尔,跟我求婚,就是现在。”
雷古勒斯摇头,眼睛里是流淌的浓烈的悲伤,“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都要死了,怎么能……”
“即便只是一分钟的夫妻,那也是夫妻。”林司急切地争辩道,“雷尔,我们相爱。”
“那就让我永远活在你的回忆里吧,林,永远年轻,永远美好……对不起,我自此一了百了,但是却要留你自己面对这些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拥抱胜过了任何的语言、任何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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