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3月,一个阴云密布的伦敦黄昏,随着大本钟沉稳的钟声响起,夜幕逐渐降临在威斯敏斯特区的霍斯加特街上。煤气灯微弱的光芒映照在湿滑的石板路上,勉强照亮了街道两旁矗立着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砖墙斑驳,铁窗生锈。微黄的煤气灯点亮了几处石板路,洒下一片昏暗的光晕。街道上行人穿梭匆匆,工人们肩扛工具,商贩推着手推车叫卖,彼此间的交谈声夹杂在马车辘辘的声音中,笼罩在浓厚的煤气灯烟雾下。
霍斯加特街是一条很短的街,主要涵盖政府建筑和办公场所,也是因此,神色匆匆的麻瓜似乎从未注意过霍斯加特街其实还有编号为4的房子——他们当然看不见它,只有巫师才能看见——准确地说,属于莱斯特兰奇家族人才能看见。这幢辉煌的古堡隐蔽在莱斯特兰奇祖先的魔法中,门廊隐秘的符文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内部的奢华与威严依然无损:高大的橡木门饰有精美的雕刻,门厅的天花板镶嵌着雕刻这展翅的乌鸦的家族徽章,几盏古老的烛台静静燃烧,照亮了走廊尽头的画像墙,仿佛每一幅画中的人都在注视着科尔韦斯·莱斯特兰奇。
年迈的家主身形已经不如年轻时那般魁梧,但他依然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威严。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巫师长袍,衣料厚实,几处细密的银线刺绣微微闪烁,象征着家族的辉煌。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家族戒指,那戒指上镶嵌着一颗沉暗的红宝石,宝石深处仿佛有一道火光若隐若现,随着科尔韦斯手指的转动泛出暗淡的光芒,仿佛记录着数代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传承与荣耀。
科尔韦斯的目光凝视着那枚戒指,双眉微微皱起,目光中透出些许隐忧。他并不清楚,家族的未来是否能够依旧被掌握在这双日渐老去的手中,他将目光从戒指上移开,似乎在从中寻找某种指引,或者是一种早已被遗忘的预言,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由魔法制成的家族树上。
在莱斯特兰奇祖宅主厅的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条古老的地毯,编织精巧而复杂,背景为深沉的暗绿色,隐隐泛着金属般的暗光,与室内昏黄的烛光交相辉映。中央织有一棵繁茂的树,树干苍劲有力,枝条层层交错,象征着莱斯特兰奇家族延续数代的纯血系谱。在树的根部,一条用纯银丝编织而成的家族格言环绕其间:“契于乌鸦之血”;枝叶间以金线织入了各代族人的名字和肖像轮廓,人物旁用暗金色的丝线标记了他们的出生年份、成就以及最终的命运。
某些树枝的末梢被烧出一个黑色的洞,代表那些被家族视为“背叛”或“堕落”的成员,表示他们已被从家族中“剔除”,不再被承认为莱斯特兰奇的一部分。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位于树梢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新烫出的洞,出自他之手——那是他的幼子,他的错误,他的秘密,还是他的仇人。
他的手停止摩挲左手的戒指,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走向右手边的楼梯,推门走近一个卧室。
撩开床上的帷幔,他专注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美丽的女子,只是她紧闭这双眼——她只是睡着了。没错,只是睡着了而已。科尔韦斯这样骗自己道,然后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放在她身旁的襁褓,里面熟睡的男孩非常安静——事实上,他自出生起就没有哭过。
科尔韦斯·莱斯特兰奇冷冷地看着怀中的婴儿,内心翻涌着仇恨与痛苦。这孩子的存在提醒着他噩梦般的夜晚——他深爱的妻子因难产去世,而她的死,他全然归咎于眼前这个婴儿。他无法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痛苦。
接着,他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他眼前向他鞠躬。他的皮肤呈灰绿色,带有岁月留下的细微皱纹,像树皮般粗糙。
“杜玛斯,把他丢掉。”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主人?”
“我说,把他丢掉!听见没有?我要他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科尔韦斯忽然神经质一般提高音量大吼,喘着气愤怒地盯着矮小的家养小精灵。
杜玛斯低下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作为莱斯特兰奇家族忠诚的家养小精灵,他无力违抗主人的命令,即使这命令让他的内心隐隐作痛。杜玛斯知道,莱斯特兰奇夫人若在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
“杜玛斯遵命。”说着,小精灵轻轻抱起熟睡的婴儿,然后幻影移形,消失在阴暗的房间中。
伦敦的黄昏笼罩在阴云之下,寒风伴随着夜色降临。杜玛斯出现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四周是破败的房屋和寂静的街道。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他轻轻将孩子放在伍氏孤儿院的栅栏门前。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他停下了脚步,低声自语道:“夫人说过,埃希礼少爷永远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一员。”他轻轻挥动手指,施展了一个魔法。然后才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张小小的卡片凭空出现在婴儿的襁褓上:
【埃希礼·莱斯特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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