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刚告别自己的朋友,踩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便见到那个如旧抹布一般皱巴巴的布莱克家老忠仆——克利切等在不远的地方。
西里斯觉得小精灵大多没有自主的思想,特别是克利切,他已经被驯养的疯疯癫癫。自他出生之前克利切就呆在格里莫广场12号那座阴森的宅子里侍候布莱克家族,祖祖辈辈都是这个古老纯血家族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将这当作荣誉,尽管它的母亲父亲以及一些其他的小精灵亲戚都被曾经的主人砍下头来当作房子里微不足道的装饰。
从十一岁进入霍格沃茨开始他的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便让小精灵克利切接送他和雷古勒斯来往于家里、车站以及对角巷。没办法,他那尊贵的母亲总是尖酸刻薄地表示她没办法和泥巴种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他们肮脏的气味会让她觉得恶心。
那她干脆一辈子也别出门了,格里莫广场几乎住满了麻瓜呢,西里斯讽刺的想。沃尔布加也的确不爱出门,她仿佛阁楼里的疯女人,古堡里的苍白鬼魂,追逐着已腐朽的旧日浮光掠影。
在他回想这些之际,雷古勒斯早已冷淡地越过他,走向克利切。家养小精灵殷切地接过他手上的行李,毕恭毕敬。然后他俩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站在原地,等待西里斯。雷古勒斯用冷漠的眼神和微蹙的眉毛表示他已等的不耐烦。
西里斯冷漠地走上前。他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阴暗的宅子,更不用说在他知道自己的家人之一是食死徒之后。‘我要离开那里,再也不回去。’他暗自决定。
当移形换影的拉扯感刚结束,他的脚刚刚接触到坚实的地板,一个闪亮的东西就直向他的身上掷来。西里斯连忙一闪,那东西还是砸到了他的额角。他这才看清,那是他的母亲朝他扔过来的精致银杯。
沃尔布加穿着一袭古典的黑裙优雅冷酷地站在楼梯上,她美丽的红唇正往外吐着如毒液一般的咒骂,神秘高傲的灰色眼睛充满厌恶。
雷古勒斯有些担忧地看着母亲与西里斯之间一触即发的对峙景象,他没想到这次母亲会如此的愤怒。
“去魔法部受审,你怎么敢!你这个给家族带来耻辱的逆子,丢人的败类!”
西里斯原本压抑,暴躁的内心在他看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便燃烧起熊熊烈火。
“克利切,将他的魔杖收走!在你好好反省之前,别想拿到它!”沃尔布加尖声命令道。
西里斯彻底爆发,他挥动魔杖将即将动作的克利切击飞。家养小精灵摔倒在他祖先的那一串诡异的头颅挂饰之中。西里斯觉得眼前的画面如此怪诞而扭曲。
“你怎么敢的!”沃尔布加发疯一般高声吼道。
西里斯·布莱克撞翻门口那个巨怪的断腿做的大伞架,穿过幽暗挂满厚重帷幔的门厅,无视走廊上布莱克祖先肖像里的怒骂、讥笑以及窃窃私语,推开他的母亲抓住他的尖锐指甲,将沃尔布加的尖叫丢在脑后冲上楼梯,砰得一声锁上自己房间的木门。
他在房间里翻箱倒柜,门外是剧烈的砸门声。西里斯思考片刻停下动作,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一件他想要带走的。
魔咒撞击门锁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他母亲的骂声。虽然什么都不想带走,但他得留下些东西,让沃尔布加感到难受的东西。他要像一颗钉子狠狠扎进这密不透风的樊笼里,就算拔出来也徒留一道让他的母亲抓心挠肝的空洞。
他用永久粘贴咒将墙上挂着的格兰芬多旗帜、红色墙纸和麻瓜女孩的照片以及自己朋友的合照一一贴牢固,除非这个房子被烧毁,被推倒,那么就永远也别想抹去他的反抗和叛逆。
就在门被狠狠撞开之时,西里斯翻上窗户,半只脚已伸在外面。他的房间在最高楼层,望着遥不可及的地面,西里斯一点也不畏惧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即使跳下去会摔断腿也无所谓。
“如果你敢再踏出一步,那么你将永远也别想回来!我也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沃尔布加歇斯底里地说。
站在门边的雷古勒斯克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痕,迅速看向西里斯。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窗外的空气。
“乐意至极。”报复的快感让他目光偏执地笑起来,随后头也不回的跳下窗户。
头顶传来重物杂碎玻璃的巨响。西里斯摔在地上,无数的玻璃碎片掉下来,划过他的身体,但他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他从地上爬起来,仿佛一个刚赢得千万巨款的赌徒一般咧嘴笑着。
西里斯·布莱克拐进旁边的暗巷消失不见,一只大黑狗叼着魔杖从中狂奔而出。
黑狗疾奔与闹市的街道之间,完全不顾马路上被它别停的汽车恼火地鸣笛,也不管路上的麻瓜被它撞开的惊呼。它回想起在霍格沃茨与变成动物的詹姆和蕾珀蒂奔跑在一起的夜晚。
西里斯感到无比的自在与刺激。
不过这极度的快乐转瞬即逝。阴沉的天空开始飘下细细的雨丝,飞驰的汽车放缓速度,路上的行人转眼便寥寥无几。
黑狗站在屋檐下,开始对这一切感到厌倦,无端的寂寞随着雨水沁湿它躁动不安的心,从窗户上跳下来时受伤的腿开始隐隐作痛,玻璃的割伤也泛起细密的刺感。
它又想起和伙伴们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此时他们在身边那该多好,想念如同咳嗽一般呼之欲出。它现在立刻想见到蕾珀蒂和詹姆。
在回家的霍格沃茨特快上,詹姆还信誓旦旦的对他说,如果他不想在家里呆着可以去他家。
黑狗跑进无人的偏僻街道,变成狼狈少年的模样。
路边的西里斯挥动魔杖,不一会儿,亮紫色的骑士公共汽车急停在他面前。
售票员克里原本看着眼前的熟人,还想寒暄几句,可西里斯全身湿透,衬衫上沾染着淡粉色的血痕,冰冷的表情无不显示着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克里怯怯闭上嘴,斟酌着问,
“目的地?”
“戈德里克山谷。”西里斯头也不抬地说。
……
波特家亮着热闹的橙色灯光。在熟悉的大门前,西里斯犹豫片刻抬手轻敲。
大门很快被打开,但里面站着的人却让西里斯意想不到。
“西里斯,你怎么来了!”蕾珀惊喜地说。
寂寞与浮躁瞬间熨帖,西里斯像站立不稳,低下头闭着眼靠在面前蕾珀蒂的肩上,熟悉的味道挥散了他身上的冷意。
他现在只想好好靠在她身上,以获得想念许久的平和和温暖。
蕾珀蒂伸手扶住他的背,注意到他湿透的衣服和透出的血痕,“你怎么了?”她柔声问。
靠在肩头的少年反常地沉默不语。
直到屋内詹姆·波特听到蕾珀蒂呼喊西里斯的名字欢快地赶来,西里斯才如梦初醒一般拉开距离。
“我受伤了……没站稳,所以……”他抬起头,目光飘忽地说。
“西里斯,你怎么在这儿?你终于受不了你家里了。”詹姆显然把西里斯的离家出走当作一件十分理所应当的事。
“是啊,所以我来找你了。”西里斯恢复以往散漫的模样,挑挑眉自然地道。
“詹姆,蕾蒂,你们在门口干嘛呢?”波特夫人见他们迟迟不回到餐桌上,奇怪地走过来,“噢,你都湿透了,快进来吧孩子。”在看到西里斯站在门外波特夫人立刻关切道,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家里。
波特夫人挥舞魔杖将西里斯的衣服烘干,波特先生看见西里斯身上的伤口便找出许多白鲜药剂递给詹姆,让他们上楼去敷上。
西里斯敲门的时候波特家正时吃晚饭的时间。所以他们下来之后,波特夫人便拉着西里斯坐下和他们一同用餐。
“你怎么也在这?”西里斯看着对面已和波特夫妇十分熟稔的蕾珀蒂,不禁问道。
“波特夫人知道我暑假一个人住在破釜酒吧,就让我来这里了。”蕾珀蒂感激地看了一眼波特夫人,愉快地说。
“我听詹姆说你和家里发生了矛盾?”波特先生问西里斯。
还不等西里斯回答,波特夫人就亲切的安慰,“放假的时候你大可以住在我们家,西里斯。”
“你可以和我住一个房间,蕾珀蒂就在我们隔壁房间。”詹姆立刻招呼道。
在这从来没体会过的亲密氛围下,西里斯恍惚点头。
“你们两个晚上不许敲我的墙壁。”蕾珀蒂一边往嘴巴里塞着布丁,一边警告道。
“明明你也没睡着,我是想叫你陪我一起玩玩高布石!”詹姆反驳道。
“就是因为你敲我的墙壁,我才没睡着的!”
他们两个在饭桌上像两个小孩一般吵嘴,波特夫妇则笑眯眯地吃着饭,仿佛早已是温馨的家人一般。
西里斯也很快被他俩的争执拉入其间。橙黄色的灯光下,满当当的餐桌上充斥着热闹的氛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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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西里斯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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