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魔药课准时在阴冷的地窖中开始。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在教室里小声议论着,直到一阵凌厉的脚步声响起,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斯内普教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长袍如同一片无声的阴影。他微微眯着眼,目光冷冷地扫过整间教室,所有学生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打开课本,翻到第五页。”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今天,你们将尝试制作一种基础的疗伤药剂——除非,你们能在第一步就搞砸。”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冷嘲。陈珍抬起头,目光落在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上,前世记忆中的画面一瞬间涌上心头,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随着斯内普的讲解,学生们开始动手准备材料。陈珍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集中在手头的蒲公英根上,刀片每一下切割都力求精确。而她的室友玛西则显得没有那么谨慎,切片时动作随意,不时发出咔嚓声,令人心惊胆战。
斯内普在教室里踱步,他的目光随时锁定任何一个出错的学生。他走到玛西身边时停下,盯着她不规则的切片,声音冷如冰霜:“我不确定你是否看得懂教材上的插图。除非……你以为乱七八糟的切片能变出奇迹?”
玛西抿了抿嘴,试图快速补救,结果却因手忙脚乱把切片撒了一地。
“天赋异禀。”斯内普冷冷说道,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讥讽,“可惜,用错了地方。”
陈珍低头专注于自己的药剂制作,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到位。她小心翼翼地切割蒲公英根,控制火候,观察着坩埚中药液的颜色变化。课堂气氛压抑而紧张,斯内普冷峻的目光时不时在教室中扫过,让每个学生都如履薄冰。
突然,一声沉闷的“砰!”打破了寂静,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陈珍猛地抬头,只见艾莉森·费尔伍德的坩埚中冒出了一股诡异的紫色烟雾,液体四溢,染得桌面一片狼藉。艾莉森呆呆地站在原地,眼里满是惊慌。
斯内普教授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事发地点,冰冷的黑眸直视着艾莉森。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无形的压力,他的语气低沉而冰冷:“费尔伍德小姐,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一步让你认为,可以把两倍的水仙茎加入到原本已经不稳定的药剂中?”
艾莉森被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以为……以为它会……更稳定……”
“更稳定?”斯内普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像一把寒刃刺入空气中,“如果稳定意味着一场毒气爆炸,那么恭喜你,成功地创造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新型灾难。”
教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连陈珍也感到胸口发紧。她看了一眼艾莉森的坩埚,那锅残留的药剂依然在冒着不祥的泡沫。
斯内普轻轻挥动魔杖,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然后冷冷地说道:“拉文克劳扣五分——因为费尔伍德小姐如巨怪般大脑的‘有趣创意’,下课后,清理好你的混乱。下次如果不能读懂课本上的基础步骤,就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艾莉森的眼眶红了,她小声嗫嚅着:“对不起,教授。”
斯内普没有再理会她,转身继续巡视其他学生。陈珍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轻声对艾莉森说:“没事的,艾莉森,下次我们一起练习。魔药课刚开始,谁都会有点失误。”
艾莉森抬起头看向陈珍,脸上带着无助的神色:“可是斯内普教授他……他实在太可怕了。”
“他确实严格,但这不代表你没有机会做好。”陈珍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下次我们一起复习课本,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艾莉森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丝感激:“谢谢你,陈珍。”
下课后,陈珍收拾好自己的器具,端着药剂走到斯内普面前。他低头扫了一眼那锅淡紫色的液体,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勉强的认可:“这至少没有浪费我的时间。”
虽然斯内普的评价依然冷漠,但陈珍却松了一口气。
晚餐后,三人回到寝室,陈珍便把课堂上记下的要点整理成了简明的笔记,递给艾莉森和玛西。
“这里是我总结的材料处理和熬煮的要点,艾莉森,你下次可以试着按这个步骤来,应该会更顺手。”陈珍将羊皮纸递给艾莉森,语气温和又鼓励。
艾莉森接过笔记,感激地说:“谢谢你,陈珍。我真的很想把这门课学好,但今天实在是太紧张了。”
“没事,刚开始谁都会出错的,我们下次再一起练习。”陈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陈珍,你简直是拉文克劳的救世主。”玛西笑着靠在床边,“不过说实话,那位魔药教授确实太难相处了,他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吧。”
“还有他的语气!”玛西故作深沉地模仿斯内普那冷冰冰的语调:“‘如果你的目标是毒死一头龙,那你大概成功了一半。’”
卢娜在一旁歪着头听,轻声笑了起来:“有些人像曼德拉草的根,看起来古怪又吓人,但总在某个瞬间显露它的意义。”
陈珍微微一笑,没有加入对斯内普的批评,她收拾好笔记,语气平静地说:“魔药确实需要精准,毕竟一丁点的错误都可能带来严重后果。他要求高是对的,不然真的会出事。”
玛西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但他没必要把我们吓成这样吧?尤其是对艾莉森,太过分了。”
“他的方式可能不好,但目标是正确的。”陈珍耐心地解释,“如果我们每次都能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至少不会让自己或者别人受伤。那样,我们也就真正学到东西了。”
艾莉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也许陈珍说得对,我今天确实太慌了。下次如果我能更熟练一些,应该不会被他骂得那么惨。”
玛西嘟囔了一句:“目标归目标,也不用总像在扫荡我们似的。”不过她随即笑了笑,对陈珍说道:“好吧,你这个斯内普的‘辩护律师’,下次咱们就看看你的计划有没有用!”
整个寝室的氛围因为讨论而轻松了许多,艾莉森低头翻看笔记,玛西则继续用夸张的语调模仿斯内普,逗得卢娜笑个不停。陈珍虽然没有加入玩闹,但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心里默默想着:“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他,我知道,他绝不是坏人。而且,我会证明给他看,我可以达到他的标准。”
陈珍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空,思绪如同夜晚的风,在脑海中回旋不定。斯内普那双锐利的黑眸和冷硬的声音再次浮现在她的记忆里,和他在讲台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一并令人难以忽视。
陈珍安静地整理着自己的笔记。指尖滑过书页的边缘,目光无意间停在了那本《魔法药剂与药水》上,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想起斯内普站在讲台上时那双锐利的黑眸,以及他冷冽的语气中带着的严苛与不容置疑。那一刻,她的心里似乎有些什么在悄然萌芽——一种与平日学习不同的情感。
“我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他的看法?”她默默地问自己。
也许,这与她曾经的经历有关。前世的陈珍自小便对化学充满了兴趣,凭借出色的天赋和刻苦的努力,在小镇上崭露头角。高中时,她站上了省赛的领奖台,与那些从重点学校走出的佼佼者同台竞技;大学里,她代表学校出战各类竞赛,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那些年,她几乎将生命融入实验室,与试管、反应器为伴。她并不满足于普通的答案,总是试图更进一步,去探索问题的本质。研究生时期,她所在课题组的突破性进展更是离不开她的贡献。她的名字出现在论文署名的第一位,实验室甚至为她的小创新举办了一场简短的庆功宴。
正因为如此,当她面对斯内普时,心中便油然而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
“他确实是个苛刻的教授,甚至让人难以亲近。”陈珍默默想道,目光扫过课本的封面。尽管他的语气中常带着尖锐的嘲讽,但他对魔药学的深刻理解和精准要求,却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回想起那些年,她的导师在实验室里也常常展现出类似的严苛态度。
她将这一切归结为对自身学术追求的惯性。曾经,她也站在实验室里,不断与化学世界的规则交锋,用数据和结果证明自己的能力。或许,这种渴望认可的心理,只是延续了她过去的习惯。
“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情感,只是单纯想让自己的努力不被忽视罢了。”陈珍转身吹灭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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