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死了。”
几乎是一种傲慢的语气，瑟兰做出了总结。
伏地魔知道这里的“他们”是谁。
所剩不多的理智勉勉强强压制了心中涌起的愤怒，他尽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立刻杀了这个女巫的心情，因为他必须解决掉目前新出现的
疑惑和问题——
“你是谁？”汤姆里德尔几乎要被气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先辈在这里给他挖了个坑。
血缘魔咒的破解可没那么容易，难道他应该重新去挖掘一下冈特家的祖坟？
瑟兰看着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杀意的眼神，觉得很有意思。她目前还不想杀这个年轻的黑魔王，但很明显对方和自己可不一样。“我是你最爱看的书的作者。”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魔杖一指，那本只有半册的魔法实战指南从伏地魔身后的书架中飘了出来，回到了瑟兰的手上。
物归原主。
过去的百年时光并没有让这本笔记变得破败，它看上去依旧是韦斯莱副校长将它递给瑟兰时的模样。
“瑟兰。”
汤姆里德尔嚼着这个名字，他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在调查着这个巫师，实不相瞒他幻想过这个巫师的模样。在他的想象里，瑟兰应该或许是智慧的学者，或许是沉默寡言的边缘者……但总之，他没有想到这个巫师竟然如此地年轻。
“怎么，看到我这么小感受到挫败了？”
举着半本魔法实战指南的白发女巫面不改色地说着在黑魔王雷区上跳舞的话，“你的心思一下子全写脸上了。不过很可惜，你杀不死我，我也无法杀死你。”
瑟兰一边说一边向着这个高了自己一个半头的男巫身边走去，视线越过他看向书架上的书籍。
“看来你侧重的是魂器的研究，我还以为你更加追求力量呢。”
不过她也从格林德沃嘴里得知了这件事，但亲自确认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可惜，就像那种得到了钥匙却反手从窗户爬进来的感觉。
……真可惜。
因为她和奥古尼斯三人定下的血缘魔咒有着不可攻击对方任何血缘子嗣的条令，她不能和伏地魔一较高下。
在得知瑟兰是魔法实战指南的作者后，汤姆里德尔反而稍许放松了一点情绪。
他确定了这个女巫大概也是追求魔法的至高而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不过关于那个所谓的前辈……
黑魔王的目光忽地又沉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思维居然开始跟着面前人走了。
他能感受到因为瑟兰的接近，血缘魔咒在鲜血里滚烫的感觉，他们之间有着一种类似誓约的羁绊。
“那么，我是叫您学姐呢？还是叫您老师？”
汤姆里德尔轻松地笑了起来，这使他显得更加英俊，他黑色的发丝柔顺地用发胶固定了造型，有些细碎的刘海因为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着。
瑟兰看着有关于魂器书籍的眼神重新转移到了黑魔王身上，不由得感慨道：“你和我那位朋友可真不一样。”
印象里的奥米尼斯冈特可是非常、非常讨厌黑魔法。他对于瑟兰和塞巴斯蒂安私自研究禁咒的行为可是百般不认可，经常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还担心他们研究出现问题，会不放心他们而给他们扫烂摊子。
因此，发现这个黑魔王居然来自冈特家族的时候，瑟兰感觉到非常有意思。
他甚至还叫自己老师！
换做奥古尼斯，瑟兰要是被他发现研究魂器，估计会边被骂边发誓绝对不会切割自己的灵魂。
两个冈特的身影在脑海里反复横跳，瑟兰打了一个哆嗦，总感觉很恶寒。
“直呼我的名字吧，叫老师我感觉好奇怪。”她说道。
反正现在也不知道魔法实战指南叫她研究伏地魔要干什么——还不如看看他这几年跟随着自己笔记发现了什么新东西。
瑟兰决定地心安理得，毕竟她当时也在自己研究古代魔法的路上杀了很多人——目前的伏地魔，手上沾着的鲜血在她眼里还是非常仁慈的。
被瑟兰用类似怜爱的眼神盯着上下扫视了一圈的伏地魔：……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他决定先不追究这个奇怪的地方。
伏地魔敏锐地听到了瑟兰嘴里轻声的念叨和貌似是对自己的评价，心中的杀意再次减少了许多。
“您说我侧重的只是魂器的研究？难道说关于古代魔法容器…还有其他的形式？”
他一针见血地问道。
“当然。”瑟兰用魔杖变出了把椅子，也就这么在伏地魔前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
她苍白的头发在油灯下显得染上了幽幽的冷蓝，嗓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就像风一样飘走。瑟兰看上去并不打算过多和伏地魔解释有关于他先辈的事。
“魂器的作用是切割自己的灵魂达到另类的永生，可是事实上你本身的□□是无法舍去的。想要利用魂器复活需要花费一般人难以承担的代价。”
伏地魔不屑地轻笑：“我的部下会帮助我复活。”
但他似乎又意识到瑟兰刚刚把他派出去威慑对角巷的食死徒杀的全军覆没，脸色又不好看了起来。
瑟兰没高兴理他跌宕起伏的心理活动，冷酷地说：“你还是太幼稚。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伏地魔没有因为这句否认而暴怒。对于瑟兰的话他还是愿意去聆听的。
“想要永生就得对时间下手，而不是灵魂。就算是幽灵也会被众人忘记而消失的那一天，最可怕的永远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
她身子前倾，几乎要和伏地魔零距离接触，这个动作其实有些冒昧，但是伏地魔没有躲开或是念动咒语让这个女巫退后。
瑟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耳语。
白色的发丝与黑色的发丝纠缠，明明是很暧昧的距离，可是空气里一点旖旎的气氛。黑魔王红色的眼睛直直看着瑟兰，这个穿越百年的女巫脸上没有任何时间的痕迹，正如同她刚刚所说，她逃过了时间的制裁。
瑟兰满意地看到伏地魔的眼神愈发阴戾了几分，被全盘否定的感觉可不好受。
她退回刚刚的位置，十指交握放松地搭在腿上，懒洋洋地说：“或许你应该给我来上一杯咖啡？”
这里可不是啥也没有的纽蒙加德，她想。
也不知道为什么瑟兰的每一天好像都在开解黑魔王，各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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