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恩打着哈欠穿过门厅，跟皮皮鬼并行进入礼堂，长桌前一些本想和她搭话的人看见她身边的皮皮鬼后又坐了回去，谁也不愿意接触这个不仅小心眼还喜欢恶作剧的家伙。
“我们今晚应该再举办一场宴会，这次我们可以搞主题派对。”皮皮鬼兴高采烈地提议，同时发挥自己的优势，用鬼脸把卡恩身边的人吓走，自己坐了下来。
“不，皮皮鬼，我是个遵守纪律的好学生，不会开学一天就夜游两次。”卡恩边给自己的面包抹上黄油边说。
霍格沃茨的厨房一直是幽灵们聚会聊天的场所，昨晚皮皮鬼非闹着要去礼堂参加晚宴，血人巴罗不同意，它才会大发雷霆对进门的小巫师们扔水炸弹。
晚宴结束后皮皮鬼依然闹腾个不停，非常的扰民，只想让他赶紧闭嘴，幽灵们不得不想了个办法，在厨房也举办了一场属于幽灵们的开学晚宴。
卡恩和幽灵们的关系挺好，所以皮皮鬼突然穿墙来寝室邀请她去参加时，她欣然前往，一直待到半夜才回寝室。
“对了，我忘记了。”皮皮鬼失落地低下头，没意识到她说的话完全不合理，“那这周末我们去打网球。”他重新提议，还做了一个挥舞球拍的动作。
“抱歉，皮皮鬼，周末我要去图书馆。”卡恩拒绝说。
被卡恩连续拒绝两次，皮皮鬼一下子变得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像是马戏团里表演完没人笑和鼓掌，于是只能尴尬地站在台上的小丑 。
不等卡恩表达点什么，血人巴罗便开口说：“别理他，卡恩，他在装可怜。”
“好的。”卡恩闻言听话地扭头专心吃起了早饭。
皮皮鬼猛地抬起头，跳上椅子就要和巴罗争辩，被巴罗死气沉沉的眼神瞪了一下后又灰溜溜地跳下椅子，一声不吭地穿墙跑了。
“他就是这样，喜欢得寸进尺，不能给他好脸色看。”皮皮鬼走后，巴罗对卡恩说。
“他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卡恩点了点头，就算巴罗不开口，她也不会因为皮皮鬼改变自己本来的计划。
“我很放心你。”巴罗将呆滞地目光挪到卡恩身上，语气欣慰地说。
“谢谢。”卡恩目送他飘进天花板里那一片正在翻滚的青灰色浓云内。
在卡恩享用完早餐，研究新学期的课表时，马尔福领着高尔和克拉布姗姗来迟，他们昨晚比卡恩睡得还晚，直到差点快把塞德里克贬低成路边的狗屎为止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这些马尔福自然不会告诉卡恩，他在卡恩身边皮皮鬼空出的位置上坐下，给自己拿了片面包。
“你的包裹。”卡恩抬头抽空指了一下她面前桌上的包裹，她经常和德拉科坐在一起，马尔福家的猫头鹰都认识她，送邮件时没见到德拉科，便把包裹丢给了卡恩。
“肯定是我妈妈寄来的糖果和蛋糕。”马尔福看一眼包裹的形状就知道，打开一看果然是，于是心情愉快地往卡恩的口袋里塞了一把。
至于高尔和克拉布，他们一坐下便像恶狗抢食一样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塞进嘴里，马尔福面露嫌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被食物汤汁溅到袍子，抬腿踹了一脚靠近他的高尔，让他滚远点吃。
卡恩观赏完马尔福一来就给自己表演的喜剧，听见他对她在看什么的询问后，把课程表递给他说：“这学期的保护神奇动物和魔药课、黑魔法防御课、占卜课都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马尔福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接过课程表，几眼看完后臭着张脸把课程表丢在桌上。
“邓布利多就是故意的。”他很阴谋论地想。
把课程表拿回来叠好放进口袋，卡恩说：“往好处想，你把占卜课退了，所以现在只有三门课需要和格兰芬多一起。”
“我又申请了。”马尔福的脸色更臭了。
“你不是很讨厌这门课？”卡恩奇怪的问。
好像就等她这样问呢，马尔福立马抱怨道：“谁让你没有退，本来我们每节课都顺路的。”
“所以你是为了我？”卡恩看着他的眼睛问。
马尔福眼神躲闪地偏过头。
卡恩伸手把他的头转回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对面语重心长地说：“德拉科——可是我把占卜课退了啊。”
“？”马尔福呆住了。
虽然佩服马尔福只是为了顺路就去申请一门自己讨厌的课，但是为了空出更多的时间编写密语和收集魔法，她已经把这种为了打发时间玩才上的课都退了。
过了好几分钟，见他还是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卡恩给他出主意道：“说不定特里劳尼教授还没开始翻看申请表，你可以去偷偷拿回来。”
听到这话，他终于缓过神来，眼睛亮了亮：“你说得对，而且就算她同意了我也可以再退。”他收起那副闷闷不乐的傻样，恢复了本来傲慢的神色。
“你和我一起去？”马尔福说。
“不了，我等下要去找斯内普教授。”
“好吧。”听她是去找斯内普，马尔福也不勉强，生怕特里劳尼教授变得勤奋，他连饭也没吃完便抓着高尔、克拉布往占卜课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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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第一节课还有一段时间，卡恩注意到斯内普教授吃完离桌后也赶紧跟了上去，一路小跑在楼梯前追上了她。
“教授，教授，斯内普教授，等等我。”卡恩喊道。
他停了下来，回过身看她拍着胸口顺气的样子，开口说：“你该锻炼锻炼身体了，这样不需要魔法，敌人也能一拳给你撂倒。”
卡恩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等我学了移形换影，没人能碰到我。”
“魔法总会有失效的时候。”斯内普讥讽道。
“这我不反对。”卡恩赞同地点点头，其实她耐力还不错，走一整天也不会累，只要别跑步冲刺完全够用。
斯内普没有再多说，转身踏上楼梯，卡恩也跟着他走进他的办公室。
第一节课是变形课，就在城堡一楼，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楼上，在上课前赶到绰绰有余，因此卡恩不急着说自己本来的目的。
斯内普的办公室还是一如既往地阴冷，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地魔药材料，他经过在办公桌前犹豫了下，用魔杖将蜡烛点燃，随后在沙发上坐下。
“教授，为什么你从上学期开始就躲着我？”卡恩困惑地问，要说躲也不像，起码和她一年级时不一样，斯内普教授依然课上经常找她回答，顺便说点俏皮话。
可是他现在路过她时竟然还会和她点头打招呼，夜游抓到她时也只是口头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更重要的是，他好久没罚过她禁闭了。
她一直很喜欢这份可以随便处理大量魔药的打杂工作的来着，虽然现在她没有时间打杂。
总之斯内普教授这别扭的状态持续的够久了，是时候拿出来聊聊了。
“哼，躲着你？这话怎么说——我一定要围着你转？”斯内普冷哼一声，刻薄地说。
“抱歉，我说错了，你没有躲着我。”卡恩从善如流地道歉说，“教授，你总是盯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为什么从来不说呢？那话让人你难以启齿吗？”
卡恩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不过这份沉默没有持续很久。
“教授？”
“……”斯内普的眼神很复杂，暗藏着痛苦和一丝埋怨：“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吗？”
“当然。”卡恩自信地回忆说：“我说我要去魔药课教室，但你坚称我是在夜游。”这可是她最冤枉的一次。
“没人会在凌晨去教室上课。”斯内普忍不住道，抬手打断她想继续说的话，补充说：“按历史时间。”
“教授你都想起来了啦？什么时候记得的？是一直都记得吗？”卡恩挪了挪位置，让自己离他更近，十分感兴趣地追问道。
“现在是我在问你。”斯内普说。
这事距离还没有一年，卡恩不怎么需要回想就知道当时自己说的什么：“我向你道歉，准备用遗忘咒消除你的记忆。”
“……你还真敢说实话。”原来不是为了砸到他而道歉，而是想要消除他记忆。
他心情糟糕地注视着她好奇的眼睛——她一直都记得所有，但是连一句话也没问过他，表现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卡恩灵敏地察觉到斯内普教授的情绪正在失控，一种怒火将要从内心烧到表面，赶在火山爆发前，她开口说：“教授，你不是也没有问过我吗？”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什么也不记得。”斯内普冷冷地说。
“可是教授，我记得或者不记得又怎么样呢？我没有什么想要聊的，我对你的态度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卡恩摊开手说。
“莉莉。”
“什么？”卡恩眨了下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莉莉，我们可以谈莉莉的事。”斯内普收起之前刻意营造的愤怒和冷漠，他垂下头，双手捂住脸，声音从手后发出，闷闷地听不清他说话时的情绪：“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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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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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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