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梦境

预言家日报的惊悚新闻,搞得英国巫师界人心惶惶,自报道阿兹卡班食死徒集体越狱以来,英国魔法部几乎要被从四面八方寄来的铺天盖地的吼叫信淹没。

几日后,英国魔法部部长康奈利·褔吉终于顶不住各界压力在预言家日报上对此事件有所回应,他在报纸上严正声明:“这些摄魂怪都是临时工,是外包出去的编外人员,不在魔法部的体制内,他们放走食死徒的行为跟魔法部没有半纳特的关系。临时工的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广大巫师们关爱阿兹卡班囚徒的切身利益,破坏了巫师界稳定的公共治安,给傲罗维持巫师界秩序带来了极大的阻力。我在此强烈谴责临时工的不敬业。希望各界人士以引为戒!”

随后,这件事就被魔法部定性为临时工不守职业道德,而后严令禁止各类报纸杂志宣传媒体再次提及,也不允许巫师们在巫师界的公共场所讨论,否则就抓进阿兹卡班搬砖改造。

就此,食死徒越狱阿兹……临时工不守职业道德一案就算了结了。

没过几天,英国巫师界又恢复了往日和平欣欣向荣的景象。

待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不再讨论此事,又在快活无比的氛围中生活、学习,哈利也开始正式跟着斯莱特林四年级的学生们一起上课了。

这天下午,唯一一节课是占卜课,连个课本都没有的哈利心里相当没底。

“师弟,走一起去上占卜课啊。”自从那夜和德拉科与临时工亲切友好的交流一番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很久都不见人的芬格尔这时突然闪现在正为没书犯愁的哈利面前,他吊儿郎当地勾过哈利并不宽广的肩膀,兀地把救世主吓一跳。

哈利皱眉,问:“师兄你这些日子去哪儿野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听课了,你先前不是说你龙族混血种就算是死,死外边,也不会去上巫师的课么。”问题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扫过多日不见的败犬师兄。

“唉,我的水逆期快到了,听一拉文克劳的妹子说,英国巫师界最牛批的预言大师,霍格沃茨占卜课教授能免费去除我头上马上要产崽的骚扰虻。我就赶紧坐昨晚最后一班红皮火车从乡下老家探亲回来了。”没有逃过真香定律的芬格尔抬起手,在自己的头顶用食指划着小圈圈,好似那里真有什么虫子在乱飞一样。

芬格尔明显不走心的回答让哈利十分不爽,但在对方插科打诨之下也没有非要问出个所以来,于是假装一切都ok,两个表面师兄弟相安无事,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去上占卜课。

和哈利一踏进占卜课装饰怪异的教室,芬格尔就称深觉自己受到了梅林他老相好亚瑟的召唤,与占卜课的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一见如故,恨不得当场结拜成为异姓姐弟。

可惜这里并没有关公的雕像好让他们拜上一拜。

两人就观测不到骚扰虻是否符合波粒二象性理论一课题展开了激烈探讨。

在上课铃声响起后,芬格尔才在众人目光下意犹未尽地结束与特里劳妮教授的双缝干涉实验的学术探讨,坐回哈利身旁。

和装潢诡异的教室一样,穿着怪异举止疯疯癫癫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也很不一般。

课一开头,特里劳妮教授就持续白话了十几分不知所云的毒鸡汤,哈利听得是云里雾里。

就在他快要昏睡过去之时,特里劳妮教授终于结束理论知识,宣布开始实践动手部分。

早已迫不及待的芬格尔从印有卡塞尔校徽世界树背包中神奇地拿出了桃木签 、乌龟壳 、阴阳符、塔罗牌、水晶球和……茶杯?

待所有人都有了教学工具后,特里劳妮教授好似干枯树枝的手举起了一个印有粉色吹风机的马克杯:“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占卜——首先,你需要一个茶杯……”

哈利拿起看不过去救世主两手空空的德拉科友情赞助的茶杯,一看——上面印的是一条黄不溜秋的卡通小飞龙,小飞龙有着巨大的脑袋,占据面部三分之一的灰蓝色卡姿兰大眼睛、凶恶的表情与其背后娇小可爱的翅膀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

从某一个方面来说是德拉科本龙了,哈利扭头看着金灿灿脑壳的德拉科又看看黄灿灿的大头龙想。

“然后,我们把霍格沃茨因为教育经费不足几纳特批发的廉价过期茶叶与隔夜水随便什么比例混合……最后,用意念加热茶水泡完这杯茶。”

霍格沃茨不光财务状况有问题,教学质量也很让人担忧。

如果英国魔法部部长是从这里毕业的,那他在报纸上说的那些话也就可以理解了。

哈利胡思乱想,心里吐槽着。

等教室众人都差不多泡茶完毕,特里劳妮教授说道:“现在,我要在你们之中抽取一位同学为他做死亡预言,究竟谁会是这个幸运儿呢?”

哈利心中有种高中时即将要被数学老师提问的不详预感——

“——啊哈!哈利·波特!”特里劳妮教授指向了哈利,恭祝救世主喜提死亡预言,“躲过死咒的巫师界最大幸运儿,实至名归!”

“恭喜啊师弟!”芬格尔跟中彩票了一样开心地为哈利欢呼起来,还好奇地凑上前,似乎是想学习一下这玄之又玄的骚操作。

“ 妙,妙啊。”过没一会儿,芬格尔与特里劳妮教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对着哈利茶杯里的茶叶发出啧啧声,称赞道。

最后统一得出了哈利会狗带的结论。

妙个鬼,先不说人死了有什么好称赞的,这俩到底又是怎么从茶杯里那杂乱无章的茶叶看出来这个惊悚的信息的?

哈利把茶杯翻过来倒过去,只依稀看出茶叶的分布有点像一只狗。

“哼,装神弄鬼。”坐在前排的德拉科发出不屑的声音,“波特,那你可要小心点了,说不定下一刻你就会被茶水呛死,跟早就应该在两个星期前死于被鸡腿噎死的格兰芬多红发穷鬼罗恩·韦斯莱一起手拉手跳华尔兹了。”

这是……安慰他别在意这个不靠谱的占卜?哈利拿不准金发少爷的意思,迟疑道:“……谢谢?”

得到德拉科红红的耳尖和一个再次扭头的动作。

附加斜后方红发雀斑脸的罗恩·韦斯莱同学一个瞪视。——哈利歉意地向对方笑了下。

-

真是糟心的一堂课——在此占卜课上除芬格尔外的所有学生都这么觉得。

中途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还直接离席翘课,表达了不满。

在占卜课教授对德拉科下了会在成年后头秃的新预言后,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邓布利多居然会让你这个满口胡话的疯女人任教!”生气的马尔福小少爷骂骂咧咧收拾起东西,“我一定要告诉我爸爸开除你!”

走出教室时,有个校董爸爸的德拉科还故意碰到特里劳妮随手放在一边的预言水晶球。

言语之粗鲁,行动之鲁莽,完全没了纯血所谓的贵族风度。

特里劳妮教授瞬间脸色苍白难看起来,她张开了嘴——

然而,就当大家以为是要训斥马尔福时,从特里劳妮教授口中发出的却是虚无缥缈,沙哑至极,甚至还断断续续的话。

她张大了嘴机械僵硬地一开一合,眼里没有焦距空洞一片,仿佛是个行尸走肉:

“吾王即将苏醒——新任钦点心腹——已然重获新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他旧时的仆人找不到他——但他有了更好的新奴——白昼过去便是无尽的黑夜——兄弟互残、亲友反目——记住,生才是世界的惩罚,死既是最大的馈赠!打破僵局唯有——咳咳咳!”

特里劳妮教授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似一口气才喘上来,大口呼吸着,随之眼里也有了焦距。

“点心?什么点心?”在一片寂静之中,芬格尔捡起滚落至远处,布满裂痕的水晶球一脸嬉笑地提问,似乎半点没受到特里劳妮教授异常状态的影响。

而特里劳妮教授也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问:“……嗯?啊,我怎么又迷糊了,是上课了吗?我刚说什么了?”

“刚下课,您刚刚说到点心。”芬格尔答,把水晶球还给对方。

接过破裂的水晶球,特里劳妮教授恍然大悟: “哦!对,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做的点心很好吃,特别是仰望天空小布丁和鲫鱼罐头冰淇淋……”

接着,芬格尔和特里劳妮教授旁若无人地聊起了霍格沃茨特色甜点,话题越扯越远,两人也结伴着越走越远。

而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的哈利又开始失眠。

直到几近太阳升起,哈利呼吸才逐渐平缓。

……

雨,连绵不绝的雨。

新的梦境?

冰凉的雨打落在身上,寒意刺骨,哈利在废墟中踏着泥泞艰难地行走。

四周雾气弥漫,视线模糊不清。

远处似乎有人在唱歌,声音被倾斜而下的雨帘遮住,让人弄不真切。

但哈利仔细一听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歌声。

那是一种人类不可想象的,晦涩难辨的卷舌音,古老而神圣,孤傲又威严,不属于人类的任何一种语言——哈利听了出这是龙文。

在卡塞尔学院时,龙文这门考试从来靠古德里安教授帮他送礼走关系才能及格的哈利,这一刻居然听着和磁带卡碟有得一拼的声音明白了大部分内容。

“……生才是世界的惩罚,死既是最大的馈赠……吾允诺你……修复灵魂……残缺……父亲的骨,仇人的血……贪婪……待吾苏醒之日便是黑暗重临之时……”

听着那龙文好似吟诵的语调,孤寂之情抑制不住地在哈利心里蔓延。

抹了把脸,压下心底怪异的情感,低头一看,掌中不知道是雨还是泪黏糊糊湿哒哒地粘在手心上。路边垃圾堆里横七竖八集成一堆的尸体残肢里流淌出暗沉黑红的液体,好似正在浸透漫过哈利的口鼻,几乎让他在梦里要喘不过气来。

我讨厌雨,更讨厌梦到下雨,哈利想。

然后继续在空旷的昏暗废墟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朝暴雨声中那虚无缥缈断断续续的声音源头靠近。

雨还在下,誓要永不停歇……

过年休息几天,暂缓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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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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