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葬礼

跨越34km的dover海峡,我在凯旋门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我彻底生气了,魔法部杀了光辉的一对搭档——洛斯塔和斯列莫。

这下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和魔法部拼了,不然我自己就该完了。

卡洛莎和迪拉格拼了老命,单枪匹马把尸体从死刑厅抢了出去。

两个笨蛋也不知道找几个人一起火拼。

我做不到时间逆转了,我复活了不到三天,又经历了一场战斗,我的同伴也一样,他们伤口还没好,能活下来就实属不易了。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停灵在部里,可能那里没个中国人,没听过中国恐怖民俗故事,真不怕等到头七闹鬼。

今天该给他们出殡了,不管怎么样,他们曾经是属于我的孩子,两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虽然他们比我大一点,不过不要紧。

正义那一方,或许从没有想过他们杀的人,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家,几个爱自己的家人朋友,他们从来不想,他们做到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得以伸张。

洛斯塔在左,斯杰莫在右,共用一棺,他们已经订婚了。

卡洛莎站在棺材钱为两个孩子念追悼词,她是基督教的信徒,我不知道在我在二年级遇到她之前,她是有多绝望,甚至已经开始虔诚地祈祷来生。

迪拉格坐在远处的椅子上,平静地注视着两口棺材,他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外面下雪了,我走到门口伸手,雪花在掌心中融化,手套的颜色加深了。我知道,他们当然有真情实感,但主要是为了政治作秀。

迪拉格突然开口:“我希望他们别为魔鬼辩护。”他差点死于迁怒,所以憎恶一切让无辜者受害的加害者。

利娅姗从牙根迸出几个字:“生命之重,绝非天平可衡量。”利娅姗还算是好点的,她生活得很不错,但更因为如此,对正义的渴求就更严重。

迪克走了进来:“我们的行为绝对不是正义,但是我们伸张了正义。”他并不在意性命,他只在乎正义是否得以彰显。

迪克和利娅姗的家庭称不上是大富大贵,但在我们这个人均虐文主角标配的组织里已经算的上是钟鸣鼎食之家了。

罗德林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的同事落幕在敌人的战场上,对于他们这种缺乏同理心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个简单的数字而已。”

他的父亲也只是将自己的孩子视为酒后发泄工具之一。他们将自己的痛苦诉诸他人之上,他们却从来看不到他人的创伤。所以进入这个世界后,总部一买,罗德林连夜扛着魔杖搬了过来。到现在,他依然是总部的常驻分子。

普罗特拿着一只硅胶手抚摸着脸:“他们的贡献将会被组织铭记,我相信他们的灵魂会停留在组织的每一处土地上。”他把两只金色的桂冠放在了棺上。

有点程序化了,不过作为普罗特这个作战狂来说还是正常的,毕竟他是无时无刻都在提升自己的普罗特·吉德烈。因为被强权打压,自己也格外渴望强权。

莫莱塔沉默着为这对年轻的搭档盖上五芒星旗帜:“如果他们没有家,那么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殉难者,将会以组织所能满足的最高规格待遇下葬。

苏德珈把装着组织门禁卡的盒子放到了棺材上:“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就不会被拦在任何一道门前了。”苏德珈一直很温柔,太周到了。

修斯特替卡洛莎和迪拉格再次为棺木盖上了光辉的旗帜:“他们原来打算结婚的。”然后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卡洛莎退开了,我跪在棺前,抱着棺材,小声说出了追悼词:“我们接受审判,但绝不能是死于私刑。”

我总算挤出了眼泪,打湿了黑底的旗帜:“我不说那么多了,我会一直等你们回来。”

我站起来,掀起披风转身:“好了,我亲爱的绅士淑女们,你们只需要知道洛斯塔·德斯本·卡列加和斯杰莫·卡列加去另一个地方结婚了。”

“笑一笑,这是送他们结婚去了。”我小声加了一句:“光辉队员就在外面呢。”

我差点就说不出话:“哪怕是死于敌手也太不体面了。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也不需要救赎。很遗憾他们和我一起忍受这种委屈了。”

我的声音好像变了调:“墓碑上,就刻上,他或她回到了年轻的爱人身边好了。”

其实,抛弃种种因素,我们依然是有血有肉,有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有感情的人。

于我而言,一切外在因素并不重要,或许当一切逝去,我还是会站在这里,执行一开始普雷耶命令我做的一切任务,我将永存于此,哪怕一切终结。

我可能总有一天会失去一切,但在此之前,我还是会为了死亡这种事而伤心,因为像我一样的疯子并不常见,他们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感情并不是重要的,但在普通人的生命里,又何尝不是万般珍贵。

我承认,我没那么大度,哪怕是修斯特,我也展露过六亲不认的模样。比如他真的对我动手了之后,其实我有一瞬间的想法是:杀了他,才能永远保护组织,我可以永远单身下去。

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或许他的给予,会比我的管制更好。

而且现在看来,这人压根就不怎么正义,是个切开黑,怪不得愿意和我一起出门杀人。这也是感情的一种吗?

旁人或许很难想象,可能会永存的人,会为了别人的感情伤感,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算我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我也是有感情,而且目测是会比真正意义上的活人更加敏感的人之子。

“好了,朋友们,该下葬了,记得玫瑰花必须是真的。”

在光辉的成员们的泪眼中,我们为洛斯塔带上了手套和蓝色头纱,一双金色的高跟鞋,白色婚纱。为斯杰莫放了佩剑与黑礼服。戒指都戴到了无名指上。

墓穴里放了手捧花,还有他们没来得及切开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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