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呢?赛德坐在破釜酒吧的大厅里,神情恍惚地喝着黄油啤酒。此时正是8月初。炎炎夏日的高温让酒吧里的人们有一些不同寻常的躁动,他们一边咒骂着这酷暑,一边用魔法往里面注入冰块。
魔法,对,魔法。赛德有些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自那天起,他从未感到自己如此无力过。除了无力,他竟惊讶地发现自己内心生出了怨恨来,而这是完美的人不该有的。若是放在过去,赛德或许会有条不紊地寻找原因并解决,可现在,乱七八糟的想法与不甘无力怨恨的情绪充斥着赛德的脑海,将他的脑子搅得乱七八糟的。
那一天,阳光正好,不过又是一个普通的一天罢了。赛德和海莲娜在一个小巷子面前等候迪戈里夫妇办理海关手续。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友谊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同吃同住变得更加牢固。中途,海莲娜饿了,赛德则去对面的面包店买了一些香甜的布里欧修和英氏蛋挞,以及一个巧克力和薄荷的双球甜筒。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赛德至今都无法面对这画面,他笑容满面地回去,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像气球一样飞在天上,海莲娜趴在地上,不断地呕吐出乳白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臭味,已经是青春期的赛德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冰淇淋在地板上融化成黏糊糊的不明物体,布里欧修和英氏蛋挞蹦跶着卡在了下水道口,赛德颤抖着伸出手,却不知自己是该拥抱,还是该出生安慰。那一刻的一切,在他眼里都不真实。
“没关系的,赛德。”那时的海莲娜笑着安慰他,“不过是被骚扰了一下而已。”
赛德楞楞地看着海莲娜将液体用小手帕包好,拉着他去警察局报了警。警察调笑着说,比起海莲娜,赛德反而更像是受害者。迪戈里夫人得知后,抱着海莲娜哭了好久。
本来,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很突然,但也不过是平静生活中的一件小事罢了。用海莲娜的话来说,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不是吗?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世上的恶从来都不会消失,他们是无孔不入的。
是的,他们是无孔不入的。
事发第二天,海莲娜收到了魔法部的开庭通知。她被魔法部以伤害麻瓜的罪名控诉,迪戈里一家炸开了锅,阿莫斯甚至为此写信给了远在埃及正享受来之不易的家庭旅行的亚瑟·韦斯莱。大人们吵吵嚷嚷地讨论了一个晚上,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魔法部的这次开庭应该只是走个流程,海莲娜是不可能被定罪的。毕竟,海莲娜只是自卫。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后来啊,发生了颠覆了赛德三观的事情——
海莲娜差点被定罪了。不,不仅仅是这样。
“我合理怀疑你是故意的,布莱克小姐。”那个坐在审判席中的女人,带着粉红色的发窟,用一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夸张笑容,说出最恶毒的话,“据我所知,在麻瓜世界,在小巷子面前站着一动不动,可是卖的表现。”
“多么恶毒啊!她空有如此美丽的皮囊,心里却满是杀害麻瓜、破坏秩序之事,就像她的父辈布莱克,和那个万恶的黑魔王格林德沃一样。”
布莱克和格林德沃这两个名字,就像是一阵风暴,将每一个人席卷其中。赛德分明看见,那些本来老神在在的审判团们,突然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般,惊恐地看着海莲娜,哪怕那个女人的猜测分明是无中生有。
“布莱克”“她可是那个布莱克”“格林德沃竟然还能有血脉活着”“邓布利多在搞什么,为什么不把她关进纽蒙迦德”“布莱克家可是极端纯血主义”
“看她的装扮,那裙子轻飘飘的,不知道在勾引谁”“有巫师袍不穿,分明是在勾引麻瓜”“那裙子是什么?怎么感觉什么都遮不住”“长的这么好看,说不定……”
究竟是“主动勾引”还是“合理自卫”,人们为了这一点争吵不休。这次事件有没有证人、有没有证据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现在争论的,不过是他们自己认为的。海莲娜除了承认自己的罪行以外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利,比起法律庭审,赛德更感觉这是一场名为法律实为杀人的暴力。
最后他们并没有得出结论,因为在他们争吵不休之时,海莲娜崩溃了。她紧紧地用双臂抱住自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伴随着阵阵的哭腔。那一瞬间的海莲娜,是赛德从未见过的脆弱。
海莲娜,在事发之时笑着安慰他、理智地将证据收集的海莲娜,没有被事件本身击败,却被这些人的流言蜚语击溃了。赛德坐在听证席上颤抖着嘴唇,却什么都做不了。
“由于当事人精神出现崩溃,庭审无法继续进行,”担任法官的巴蒂克·克劳奇司空见惯地敲了敲小锤子,“庭审停止,下一次开庭时间有待商讨。”
海莲娜解放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两个傲罗前来拉她,却被她惊恐地躲闪。最后,是一位粉红色头发的女性傲罗将她带走的。回到破釜酒吧,海莲娜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任何男性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是一点男性的声音、一点气味也不可以。迪戈里夫人每日给她送饭,据她所说,她所见到的海莲娜和平常没两样。海莲娜看上去,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不能接受男人罢了。阿莫斯不停地写信,亚瑟刚结束家庭旅行,也不停地帮忙想着办法。
赛德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能做,他什么也做不到。庭审的事情他无从插手,海莲娜的房间他也进不去。他这样算什么呢?赛德止不住地想着,所谓完美的人,却是无能为力的人。
“他们怎么可以!”赛德有些烦躁地将报纸揉成一团,自打海莲娜的事情发生以来,他似乎离过去温润的完美人越来越遥远了。的亏霍格沃兹的老师学生们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然绝对会直呼“我的塞德里克不能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迪戈里夫人捡起了纸团。
“不,妈妈,别看……”赛德试图阻止,可还是慢了一步。
“他们、他们怎么能……”迪戈里夫人捂着嘴哭出了声,“可怜的孩子……”
“妈妈……”赛德轻轻地将母亲抱在怀里安慰着,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布莱克家族的垂死挣扎?!格林德沃余孽的作恶被副部长明察秋毫发现!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破釜酒吧里,赫敏愤愤不平地将《预言家日报》扔在一旁,“海莲娜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
“可是她是格林德沃和布莱克的后代!”罗恩皱着眉头,“对那些老家伙来说,格林德沃的恐怖仅次于那个不能说的人。布莱克则是比马尔福还邪恶的家族,他们家族的人都是极端的纯血主义!”
“你们在说什么?”哈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刚刚把那个愚蠢的弗农的姐姐吹上了天,万幸魔法部并没有因此对他做什么惩罚。
“哈利!”赫敏惊喜地看着哈利。
“哦,没什么,只是赫敏的猫老是追着我的班班跑,她真是一只坏猫,不是吗?”罗恩岔开了话题,赫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为什么?”赫敏悄声问。
“西里斯·布莱克。”罗恩同样小声回答道。
“你们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秘密了?”哈利心情不错,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闹剧,但是重回魔法界见到伙伴,让他无比安心。
“话说,韦斯莱先生呢?弗莱德和乔治铂西他们呢?”哈利有一些疑惑,韦斯莱一大家子总是一起行动,怎么今天只见到罗恩?
“哦,爸爸他工作去了,魔法部的突击检查……你懂的。”罗恩支支吾吾地说,“铂西去做级长的交接了,妈妈和金妮先去对角巷了,你知道的,女孩子就是这么耐不住性子……”
“弗莱德和乔治去推销他们的发明了,切尔茜也在一起,她现在是弗莱德的女朋友……”
“切尔茜?”哈利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那个想去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我以为弗莱德会很讨厌这种人。”
“谁知道呢?也许他的脑子被巨怪打了,也可能切尔茜给他下了什么爱情魔咒吧。”罗恩尽可能地敷衍着,赫敏闻言踩了他一脚。
“嘿!”罗恩不满地瞪着赫敏,赫敏又踩了一脚。
“你们到底在干嘛?”哈利觉得有些好笑,“你们有什么瞒着我吗?”
赫敏看了看罗恩,罗恩一脸无奈地耸耸肩。
“我说了吧,我们骗不过他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笑容消失了,“海莲娜……海莲娜在哪儿?”
这个暑假,海莲娜和他用双面镜通话过无数次,也给他寄过信。可海莲娜不是和塞德里克去欧洲旅行了吗?
“哈利,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你会难以接受,但是你一定要听好。”赫敏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地看着哈利,“其实……”
“西里斯·布莱克越狱了。”罗恩抢过赫敏的话头,指着报纸上咆哮的照片,“他曾经是你父母的朋友,是神秘人的忠实信徒。这次他越狱,很可能会来攻击你,我爸爸让我待他向你转告这件事。”
“就这?”哈利笑了笑,“这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严肃的?想要我生命的人多的去了,神秘人都已经面对过两次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赫敏送了一口气,勉强笑着附和着,“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哈利轻松地笑着,“我为什么要特意去找一个想要杀死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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