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另一个罗齐尔家的女孩(上)[番外]

“母亲^?”

“那是谁?你的朋友奈芙和她的……未婚夫,小克劳奇先生吗^?”罗齐尔夫人低声道,揣摩着斯嘉丽的眼神,希望她不是爱上了好友的未婚夫——这让安娜伊丝忍不住板起脸。

“……他不是小克劳奇先生,他是奈芙的表兄^。”斯嘉丽揉了揉太阳穴,假装毫不在意,实际上已然心烦意乱。

“噢,我可从来没听你们谈起过这位绅士,也没在你们的聚会上见过他^……”安娜伊丝喋喋不休地继续道,但她的女儿兴致缺缺,一个字也没听见。等到斯嘉丽回过神,才发现母亲正带着她走向法国本家的舅舅们——本家的部分成员也出席了阿德瑞娅的葬礼,除去表达几句“可惜”之外也别无其他。斯嘉丽并不想加入这番社交,便假借去拿饮料逃开母亲的手,任由安娜伊丝夫人不满地瞪着她的背影。她还尚未从葬礼的悲伤中醒来,却感受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抬起眼便看见了贝奥沃夫?埃弗里那张关切的脸。

虽然他的眼眶也红的一塌糊涂,但是那双琥珀一样的大眼睛依旧温柔:“我想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毕竟我们还是……算是,且一直会是,一家人。哥哥去送叔叔阿姨回老宅了。”

“你倒是知道我想问你什么,贝奥。”斯嘉丽勉强一笑,唇色苍白,“还有?”

“……卢西恩。”贝奥沃夫轻声道出这个名字,令斯嘉丽浑身紧绷地环视一圈,确定没人在听他们的对话后盯着贝奥沃夫的嘴:“他……”

“他在楼下的树林那边,散步。”贝奥沃夫扭过头,看起来像是在仔细找鸡尾酒,却是趁机凑近了一点斯嘉丽,同她耳语道,“你们需要谈谈。”

“他说的?”斯嘉丽靠在桌边,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这让贝奥沃夫也紧张起来,装作自己在认真地观察一杯香槟:“呃嗯……”

“但是,姐姐——斯嘉,斯嘉丽。”贝奥沃夫深吸一口气,想起这位斯莱特林的罗齐尔小姐同那位拉文克劳的战术大师那段隐晦往事,总想着再帮他的这两位朋友挽回一点什么,“如果你们还有感情……”

斯嘉丽只是勉强笑了一下,灰蓝色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忍与松动:“我会去见他的,你放心,贝奥……”

他们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听见周遭依旧有人漫不经心地八卦阿德瑞娅?罗齐尔不知为何,居然是被胞弟埃文?罗齐尔刺杀身亡——这令斯嘉丽与贝奥沃夫都下意识沉下脸,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放下酒杯、离开这里。

小埃弗里先生走了几步路后,终于忍不住义愤填膺地对着斯嘉丽耳语:“傲罗指挥部已经在抓捕那个该死的……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混蛋下地狱。”

“我们都巴不得埃文?罗齐尔快点死,这条食死徒的走狗!”斯嘉丽轻声道,语气里的愤怒再一次上涌——她在得知阿德瑞娅死讯的刹那的确想要亲手杀了埃文为阿德瑞娅复仇,可随后内心的第二重想法却不断拉扯着她的理智,让她迟迟不能动手。眼下,她的确需要与卢西恩见一面——她需要这位智慧的拉文克劳提供他的看法、验证她的猜测,就像他们在霍格沃茨时无数次做的那样。

哪怕她冒着巨大的风险——毕竟,众所周知,斯嘉丽?罗齐尔明面上的未婚夫依旧是来自弗林特家族的道格拉斯?弗林特,一位毕业便加入食死徒的顽劣子弟。她自上学以来便不喜欢道格拉斯?弗林特,同他因理念不合打了无数次架、开展了无数次决斗,平日里见到对方都恨不能诅咒对方马上死掉,却因父亲罗德里戈?罗齐尔的一意孤行而永远没法取缔婚约。在上学期间,西维娅曾安抚斯嘉丽,说联姻夫妻多的是各玩各的——但在她的这位堂弟真的加入食死徒、甚至传出杀人如麻的消息后,诺特小姐毫不犹豫调转枪头,试图靠母亲那边的亲戚关系劝说弗林特家解除这桩不匹配的婚约。至于奈芙提斯?格林格拉斯家族一贯保持中立,她的父辈也没有立场做出任何行动——格林格拉斯小姐唯一能做的便是想方设法地替“表兄”和斯嘉丽准备足够安全的会面地点,同时竭尽全力替他们打掩护。但奇怪的是,自这一两年以来,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长辈与她的未婚夫小巴蒂?克劳奇开始不断干涉她的行动,言语之间满是让她放弃拯救斯嘉丽的婚姻,好自为之去学着当一个克劳奇太太操持家务。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道格拉斯?弗林特本人生死未卜、并且与家里人没有任何联系,导致斯嘉丽便可以不断推迟结婚的日期——这甚至是阿德瑞娅的父母同罗德里戈周旋后的结果,不然斯嘉丽一毕业便得成为一个死气沉沉的弗林特太太。尽管罗德里戈对此有着诸多不满,但斯嘉丽素来不会听这位世界上最恶劣、邪恶又愚蠢的男人对她的未来做出的规划。她似乎生来就学会了憎恨她的父亲,冷眼旁观着这位劣迹斑斑的食死徒沉溺声色犬马与草芥人命,在母亲绝望的吵闹与哭叫里道一句“他活该死在酒精和女人身上”,然后被惊慌失措的安娜伊丝捂住嘴、大叫着让管家劳拉女士把斯嘉丽小姐关禁闭。

虽然劳拉女士的确不会让斯嘉丽小姐被关禁闭——毕竟,她没有说错什么,罗德里戈?罗齐尔就是一个骨子里沉淀着糜烂与毁灭的烂人。

斯嘉丽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脚步,试图甩开旧日的阴影与不甚美好的往事。她极其迅速地来到室外,在种满鸢尾、玫瑰与风信子的小花园里漫无边际地走着,毫无目的地打量着一棵棵橄榄树与柏树。直到一阵微风袭来,拂过她黑色大衣的衣摆,将她戴着的、遮住大半边脸的法式宽边帽稍稍吹起:她便伸手去摁自己的帽子,却在下一个瞬间看见站在树下、裹着黑色斗篷的卢西恩?墨菲。

来自爱尔兰的墨菲先生有着晶莹剔透的浅琥珀色眼眸,在树荫落下的明亮光斑里似是一颗温柔的宝石。他的衣服与他蓬松的发丝一样乌黑,像是乌木或是渡鸦的羽毛。他只是戴着斗篷的兜帽,站在那里,用那双夺人心魂的眼睛看着她,用她无比熟悉的、此时流露着痛苦与怜惜的眉眼去迎接她。他看起来想要上前一步、却最终只是站在原地,双唇颤抖着似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息:“斯嘉……对不起,我到现在才能跟你单独见一面。”

尾音低低的,将内疚与心疼揉成一团。他早在葬礼开始前便想要抬手去抱抱她,但是他知道他们不能——斯嘉丽和弗林特先生订婚的消息早已是整个纯血统家族社交圈根深蒂固的认知,而这里是罗齐尔庄园,随处都可能有人探头探脑、撞见这对于情于理都不合时宜的情人在幽会。卢西恩只能尽可能装作自己并无此意,却还是不住地打量着看起来形销骨立的斯嘉丽——自他认识她以来,他从未见到这么疲倦、痛苦的斯嘉。他们只是分别了不到四个月,却像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苦楚。

“……墨菲先生……卢西恩……卢克。”斯嘉丽缓步上前,同他面对面站着,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去触碰他——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表现的冷淡而客气,将想问的问题咨询完毕后就转身离开。但当她真的见到卢西恩,见到他泛红的眼睛、悲伤的眼神,还有他眼角她熟悉的那一枚小痣后,斯嘉丽意识到她没办法如此残忍地对待卢西恩。

“……你一定经历了很痛苦的一段时光,而我却没法陪在你身边……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卢西恩抿了抿嘴,并没有将那个词说出来——不合格的情人无需在这里索求同情。他只是轻轻碰了碰斯嘉丽的手臂,隔着黑色的手套与衣物,像是微风拂过。

“你如果让我冒着风险跟你见面只是为了忏悔,那我会扭头就走。”斯嘉丽将自己的帽子往下压,尽力遮住自己的面容,却伸手抓住卢西恩的手——她看着将整个人藏进斗篷里的卢西恩的确愣了一下,但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温柔地搭着她的手臂,心里没由头一阵颤动:如果他们没有这层关系,如果她没有满怀愤懑地在上学期间突兀地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这么藏着掖着地见面呢?眼下她既失去了当初不顾一切的叛逆,又不愿放开卢西恩?墨菲的手,兴许过于贪婪的小孩就会遭到这种报应。

“……我是来告知你一件事的,只是猜测,但我觉得你需要知道。”卢西恩转过话题,声音低沉,“在前天,有人派家养小精灵去古灵阁取了一笔钱,走的是罗德里戈?罗齐尔的金库——我母亲那天恰好在处理银行里的洗钱争端,便把那个小精灵逮住。”

斯嘉丽心里一紧,那个呼之欲出的真相摇摇欲坠:“你是说那个老混蛋在秘密接济某个……食死徒。”

罗德里戈从不会让他的情妇或是姘头靠近他的古灵阁账户,更不可能默许她们来拿钱——奢靡无度的罗齐尔先生更喜欢自己一掷千金时身旁情妇露出的崇拜神色。能拿走他的钱的,只可能是他的同事,那群臭名昭著的食死徒,甚至极有可能是一个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我妈妈已经秘密联系傲罗了,他们会去追查那个可疑的地址和小精灵的主人。但是……斯嘉。”卢西恩侧目,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敢妄加猜测,这件事本不该外传,但我——你父亲能够资助的食死徒,又能有谁呢,有谁比他的亲戚还……”

斯嘉丽闭上了眼,竭尽全力抑制心里的恨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同卢西恩的思维在共振,她来之前心中已有的猜测此刻被卢西恩证明了大半。埃文是罗德里戈的侄子,罗德里戈还能在资助谁、还能在保护谁?但是,罗德里戈除去资助逃亡的通缉犯埃文还做了什么?为什么埃文会知道阿德瑞娅回国的时间,他已经被伯伯家除了名,他甚至不是一个罗齐尔!

“……死老头在瑞娅出国的那一个月每天行踪不定。”过了许久,斯嘉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眼里已然蓄满了泪水,“我妈妈前几天又跟他吵了一架,深夜,我不在家,我是第二天才回来的。妈妈扯着嗓子不断对着我骂他,把他给那堆情人买东西的小票扔了一地……”

卢西恩顺势轻轻扶着她的手臂,自她的眼神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罗德里戈?罗齐尔他……”

“……他在法国买了一大堆首饰珠宝,就在瑞娅回国的那天,他也从法国回到英国——我妈妈逼我去找他的情人要回那些首饰,但我反而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她承认他们那天的确在鬼混……罗德里戈还在她床上给某个人写了封信,还吹着口哨……庆祝。”斯嘉丽死死抓住卢西恩的手臂,咬牙切齿,近乎是瞬间便拿出魔杖,“埃文……是他告诉埃文姐姐回来了,就是他,他该死的破情报网!我以为他只想控制我一个,但是为什么要——瑞娅没有招惹过他,他为什么要瑞娅的命?他为什么要帮助埃文这条对黑魔头肝脑涂地的走狗?罗德里戈?罗齐尔这个该死的老畜牲……该进棺材的贱人!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斯嘉!别这样,斯嘉——现在不是时候,不是现在,斯嘉……”卢西恩猛地抱住她,也不顾他们会不会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前,“我知道你恨他们——斯嘉丽!你拿着魔杖去找他们拼命只会让你自己也被关进阿兹卡班!”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与斯嘉丽额头相抵,“到时候你要我们怎么办……你要你的亲人朋友怎么办,你让阿德瑞娅怎么想?她想看见你为了她去送死吗?而且,而且……”

“你要我怎么办……”他的眼睛这么告诉她,令斯嘉丽也品尝到了卢西恩的无措与痛苦,还有他的爱意——为什么他们明明分别了那么久,卢西恩还是会用这种温柔、悲悯的眼神注视着她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他们,但是斯嘉——斯嘉,不是现在……”卢西恩也注视着那双灰蓝色的、含着眼泪的眼眸,终于微微低下脑袋,但只是蹭了蹭她的鼻尖后再次同她拉开一点距离——然后,他被斯嘉丽大力扯着斗篷与领带,不管不顾地亲吻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带着湿润和咸涩的亲吻,令卢西恩感受到斯嘉丽的痛苦与绝望。他有些生疏地试图安慰她,又被她索求不断,唇舌相依。直到这个吻结束后,卢西恩微微喘息着拉下斗篷,试图遮住脸颊与耳根的绯红。斯嘉丽只是压低帽檐,在平复情绪后刚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一声咳嗽。

“亲完了吗,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带任何多余感情的声音自斯嘉丽身后那棵树传来——近乎刹那,她和卢西恩拿着魔杖,警惕地看向那个朝他们走来的、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雷蒙德?埃弗里那张略带冷漠的脸在斗篷的半遮半掩下依旧英俊的吓人,但他那双眼睛里歇斯底里的情绪令斯嘉丽和卢西恩下意识靠在一起,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么怕我干什么?”埃弗里先生挑眉,鎏金色的眼睛似盯上猎物的响尾蛇般,“我对你们这出情人幽会的戏码不感兴趣,更不会无聊到找罗齐尔先生聊这种鸡毛蒜皮的蠢事。”

斯嘉丽不确定他话中的真假:“我以为你是忠诚婚姻的拥护者,雷蒙德。”

“他拥护的应该只是……只是情投意合的夫妻。”卢西恩故作镇定,试图说服雷蒙德,“就像他和阿德瑞娅。”

雷蒙德顿了一秒钟,笑得讽刺:“斯嘉丽,你的小男朋友好像觉得靠几句恭维话就能把我打发走……”

“他不会告诉我父亲的。”斯嘉丽在听到这句话后收起魔杖,拉了拉卢西恩的斗篷,“他不可能糟蹋我姐姐的心意。是不是,哥哥?”她对着雷蒙德挑眉,得到后者在挥了挥魔杖布下闭耳塞听咒后的一个轻笑:“在恭维话方面,你比你的小男朋友在行,斯嘉丽。”

“说吧,你听到了多少?”斯嘉丽单刀直入——她知道,自己和卢西恩的心思在这位天生的摄神取念大师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只要雷蒙德想,他便可以轻而易举“听见”他们的想法。在他面前,一切的掩饰都是没必要的——他唯一的例外是花了两年学会大脑封闭术的阿德瑞娅,这也许是他会珍爱她、喜爱她的原因。斯嘉丽不懂,但阿德瑞娅却坚持这么做了。

“我听了个大概,但你们的心思完全告诉我了真相——斯嘉丽,还有墨菲先生,你们所说所想的,哪怕不是真相,也距离真相并不遥远,对吧?”雷蒙德站在他们面前,金色眼眸里的狂热与恨意令斯嘉丽下意识护在卢西恩身前,“……难怪叔叔阿姨提到罗德里戈?罗齐尔——原来他们早就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你想杀了他们,对吧,斯嘉丽?”

他笑起来时那双眼睛更显得可怖,令卢西恩下意识皱眉,摩挲着斗篷里的魔杖。斯嘉丽听着雷蒙德的话,却并没有马上答复:“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场复仇,一场完美的复仇——为了瑞娅,为了我们的瑞娅,我向叔叔阿姨许诺过我会全身而退,眼下我只是确认我该会见的、该杀死的仇人是谁罢了。”雷蒙德依旧盯着斯嘉丽,又上前一步,“但如果你也渴望杀死那两个罗齐尔,斯嘉丽,我这次倒是跟你的小男朋友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不是现在。”

斯嘉丽看着他,在又一阵风中消化着雷蒙德的话:“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时……”

“我只会同盟友一起商议计划,妹妹。”雷蒙德轻笑一声,朝着她伸出手,“他们该死,但他们该死在谁的手里,也并不一定。”他将伸出的手收回,按在心口处,动作优雅地鞠躬,“只是,如果你们要加入其中……我率先说好,我的计划不顾任何人的性命,包括我自己的。我完全接受自己被关进阿兹卡班、成为一个疯子或是被摄魂怪亲吻。”雷蒙德咧开嘴,被风刮起的黑色斗篷似是乌鸫的翅膀,“如果实在太珍惜性命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来吧。我会把你们的记忆保留一天——”

“你要对我们施遗忘咒?”卢西恩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皱着眉看向雷蒙德,即使在心里体谅他的丧妻之痛,也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就因为我们不加入你的计划?”

“我在代替瑞娅保护她一腔热血的妹妹和那个妹妹思虑过多的小男朋友。”雷蒙德抱起手臂,“如果你们还记得复仇与真凶,总有一天你们会忍不住亲自动手,然后打破我的计划、成为阿兹卡班的囚徒——瑞娅不想你们去阿兹卡班,我也不想你们因为这种蠢事丧命。你们的命明明可以很有用,为什么偏偏要自寻死路呢?”

“顺便一提,因为情况特殊——你们只能选择一起加入,或是都不加入。”他在转身离开前补充道,“没有悔棋的空间,因为我会利用你们的关系引蛇出洞。一旦计划开始……”他顿了顿,笑容和煦却令人心生恐惧,“便不会结束。”

在他走后,斯嘉丽和卢西恩都知晓他们不该久留:卢西恩自斯嘉丽眼里看见了犹豫和渴望,斯嘉丽自卢西恩眼里看见了踟躇和镇定。他们无法立刻决定是否要加入雷蒙德的计划,只得匆匆忙忙约好下一次秘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慌忙分开来,一前一后回到罗齐尔庄园。罗齐尔小姐在晚宴开始前及时回到母亲身边,墨菲先生则融入那群男宾里——他们只来得及在衣香鬓影与觥筹交错间交换一两个眼神。

“你在花园里散了好久的步^。”安娜伊丝夫人在晚宴结束、她们一齐回到客房前突兀地开口,审视的目光在女儿脸上逡巡,“我听哥哥说,似乎看见你跟一个黑发青年在……^”

“是埃弗里先生,他找我询问能不能将我家相册里瑞娅的照片复制给他一份,然后我跟他聊了聊有关瑞娅的事……对瑞娅的事,他很难过,难过的有些精神失常^。”斯嘉丽面不改色,反正她的确在下午见到了雷蒙德?埃弗里,她猜雷蒙德也的确想要那些照片,他表现的也的确有些精神失常。安娜伊丝夫人愣了一下,似是才想起她们出席的是一场葬礼后垂下眼,表示那也是。

“小埃弗里先生对阿德瑞娅的确一往情深,可惜,可惜^。”安娜伊丝轻声感叹,揉了揉太阳穴,“能够在联姻下如此互相珍爱,像是一个奇迹^。”

斯嘉丽只是颔首,挪回了自己的客房——她早已告知母亲她明天一早便会启程回英国,趁着母亲打算在法国罗齐尔本家小住的时间里悄然同卢西恩在朋友家见面、商议雷蒙德的计划。当然,她面上的借口是自己实习的药剂店找她回去,反正安娜伊丝夫人从不会看这些,甚至在她已经循着国际飞路网踏上不列颠的土地后,安娜伊丝夫人还在睡梦里呢。

她在回到罗齐尔庄园后终于换下那套丧服,换上了自己熟悉的黑红相间的风衣与裤装,踩着马丁靴踏入壁炉,撒下一把飞路粉:“谢珀德宅!”

^此处为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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