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根本不在乎，是不是？站在你们‘我即世界、我即文明、我即标准’的傲慢视角，那些‘低等’的文明根本无关紧要，一切都必须遵照你们所制定的规则来。看看你们一统全球的标准化拉丁咒语！所以，即便将魔法从原本共生的世界中强行剥离出去也是理所应当，是不是？”
梅林的法杖如同要裂开一般，从密密麻麻的纹理中爆出金光，一个地球的模型浮现在空中。在刚刚梅林所提到的、和其他没提到的许多地方，可以看见金色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在那之后，被你们称为‘麻瓜’的群体在改造世界的科学领域突飞猛进、逐渐告别宗教的蒙昧、最终成为统领行星之物*。人们拥有了更多的理性，人们开始反思过去对魔法的态度，人们已经可以更为客观、平和地看待魔法。于是，你们又对自己高高在上地说，这部法律是用来保护麻瓜的。”
“数百年前的法律，原封不动沿用至今、奉为圭臬。何其可笑！”
他能感到亚瑟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亚瑟还从没见过自己在其他魔法人士面前强势的模样。这让梅林在这视线下克制不住地赧然。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不能破了这气势去。
“你们的高楼巉立在朽木之上*。比起被你们看不起的‘麻瓜’，你们的世界一片死寂。
“你们有没有思考过，百年来连出两位影响巨大的黑巫师*究竟是因为什么？我不赞成格林德沃或伏地魔的手段，但我更不赞成反对他们只为捍卫现状的‘正义’。你们应当珍惜他们所代表的信号——历史馈赠与你们的信号。
【“旧路走不通了。改变，或是死亡。”】
梅林的声音冰冷而庄严，直面他怒火的巫师们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即便没有这次的事件，你们世界的幻想依然在消亡，无论内侧还是表侧，差别只在早晚。不是因为宿命，不是因为在某一个节点的失败。这是你们自己的恶因种下的恶果。”
在梅林法杖投射的星球影像中，此时可以很直观地看到幻想消亡的轨迹。
“所以，是的。我，梅林·艾默利斯（Emrys），否认你们的保密法！”梅林的法杖撞击在地面上，溅出一片魔法的星火，“并在此起誓，此后未来只会有两种结果——圣杯战争无法被阻止、世界随着外来的入侵毁灭烧却；或是，我必借由此力量，彻底改变这个世界。我一定、一定会让魔法回归这片大地，旧世界与新世界融合的阿尔比恩*一定会诞生！”
“那个预言……”一旁的亚瑟若有所思地喃喃。
梅林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他很久没有过这样“上头”的感觉了。
随后他的双眼平静而锐利地扫过几名魔法部人员：“现在，我想你们应该离开了。”
制服男巫们发现自己突然又能动了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幻影移行离开。留下乌姆里奇色厉内荏地瞪着梅林。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你欠我一个解释。”梅林想了想，没有收回自己外放的气息。
“我不欠。我说停止争斗，我当时确实停止了争斗。我从未承诺过更多的东西。想多的人是你。”乌姆里奇梗着脖子。
梅林看着她胡搅蛮缠的样子，摇了摇头。
“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圣杯战争是一场异世界用以侵略的骗局；不相信圣杯战争胜者的诞生，会造成世界的毁灭？”
乌姆里奇噤声了，高昂着头颅，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梅林叹了口气，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你走吧。别让我以敌人的身份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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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d Voldemort（Berserker组）】
那些魔法部职员出现时，他就已经到这里了。所以，是的，他当然听见了梅林的话。
只是要说服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更何况……
梅林所说之事与他所图并无冲突。
他要的是哈利·波特的死，只是他的死。
啊对，还有那个碍眼的麻瓜。在此之前他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场争斗中，竟然还会出现麻瓜、与巫师同台竞技。顺带一并除去吧。
少一两个御主，并不会让圣杯战争的胜者诞生。
至于那使者用以说服他的第三法、圣杯战争实为毁灭世界什么的，都可延后再议，他对此并不过分执着。
所以，他大可以动手杀了他们之后，再来仔细听听梅林要说什么。*
于是，他转向站在身后的从者：“去吧，杀了他们。波特和那个麻瓜，我给你选择优先级的自由。”
下一秒，从者消失了踪影。
* 我的理解是一代代承载时间的文明生物啦~
* 本来还想提生产经济阶【级】什么的，但是想了想，应该不是梅林会关注的东西，就删掉了。但其实这些问题更“朽木”和致命一些啦。
* 我认可 “黑魔王”这个词是在伏地魔之后才诞生和被使用的这一考据。
* 这里的阿尔比恩是《梅林传奇》的阿尔比恩，不是我们都爱的那条真心错付的龙，注意区分概念哦~
* 感觉原作里头很多次伏的行事风格都是，“说明书”扫一眼、行这东西好用，然后扔一边，因此错过了很多细节最后百密一疏（虽然我也是个不喜欢看说明书、直接上手用的，大概很能理解）。
* Berserker、Caster掉马倒计时【摇小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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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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