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门声和响亮的脚步声,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抬起头来。他们没有意识到刚才闹出了多么大的动静,一定是楼下的人听见了剧烈的碰撞声和巨怪的吼叫声。
片刻之后,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带着奇洛教授冲进了厕所,奇洛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在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胸口。
斯内普匆匆扫视一看巨怪,接着用一种严厉的眼光看着他们——严格来说,是哈莉。麦格教授也严厉看着罗恩、赫敏和哈莉。
斯内普用逼人的目光迅速剜了哈莉一眼。哈莉看着地上,他希望罗恩赶紧把魔杖放下来。哈莉从没有见过斯内普这么生气的样子。她的嘴唇煞白。为斯莱特林赢得五十分的希望迅速从哈莉脑海中消失了。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麦格教授说,声音里带着冷冰冰的愤怒。哈莉看着罗恩,只见他仍然高举着魔杖站在那里。“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宿舍里?”
“解释一下!”麦格教授的目光像冰锥般扫过两人。就在哈莉以为斯莱特林要被扣分扣到地下室时,赫敏突然站了出来,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是我找巨怪的……他们是来救我。”
哈莉和罗恩惊得瞪大了眼睛——那个总把校规挂在嘴边的赫敏,此刻竟为他们撒了谎。麦格教授推了推眼镜,神情缓和下来:“格兰芬多扣五分……不过,哈莉和罗恩各加五分。“她顿了顿,“另外我要给多里斯小姐加上五分,她及时找到了斯内普教授和我,让我们得以及时赶到你们这里。”
在回塔楼的路上,多里斯和哈莉说说笑笑,哈莉很感激多里斯及时找来了教授——尽管她知道自己又要被西弗叔叔痛骂一顿,甚至练习魁地奇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喧闹声中——一个格兰芬多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赫敏早已捧着书本站在门口,等待哈莉和多里斯。“谢了。”三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别过脸去。
过了几天刚刚问完斯内普教授自创改进魔药品质创新方法可行性的多里斯从地窖中走了出来,昨天回去之后,她一直在忙着改进她的魔药配方——她已经开始尝试制作《高级魔药制作》中的欢欣剂了,在魔药变成阳光般的金黄色之前,她忙碌几乎没有时间和哈莉她们说一句话,也只有西奥多和赫敏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赫敏已经处理了不知道多少份魔药药材了,她也不知道扔了多少品质不够的药剂。
此刻她三步并作两步,现在她是特地来找哈莉的,她抱着本《高级魔药制作》看上去老旧的高年级课本——哈莉知道它,多里斯最近宝贝的不得了,简直手不释卷,据她说,她要一口气全部尝试一遍直到它们全部成为最完美品质的药剂,这些日子她像被施了禁锢咒般钉在坩埚前,连哈莉打招呼都只换来含混的嘟囔,唯有西奥多递来的原料,能让她短暂抬眼;赫敏整理的药材,才引得她低声道谢。直到斯内普教授对她的刨根问底精神忍无可忍,让她叫哈莉去地窖:“哈莉,院长让我找你说让你去地窖找他。”
哈莉深吸一口气,抱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样的想法,她敲了敲门,大步走进地窖。霉味混着曼德拉草根的苦涩扑面而来,她听见斯内普摔碎研钵的声响。
“波特小姐,哦不,请勇于挑战巨怪的小救世主转动自己的大脑想一下,你记得我之前对你说了什么吗?要明哲保身,保护好自己?哦不,我们的伟大救世主不仅要打败黑魔王还要打败巨怪,尽管你只是一个霍格沃兹一年级新生,但是你那塞满芨芨草的大脑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你可怜的老叔叔是不是应该谢天谢地,哦,我的小侄女至少你没有一个人想着打败巨怪而是找来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帮手——一个连漂浮咒都念不利索的的鲁莽的格兰芬多。真该感谢梅林,你还记得拉上那个朋友——是打算让他用魔杖敲晕巨怪,还是表演马戏团杂耍?”他突然转身,“或许我更应该谢天谢地你交了一个多愁善感却至少有点脑子的朋友,至少会有一个人及时想到了找到了一位教授解决问题,这真令人感动啊。或许分院帽真的的应该把你分入格兰芬多,你似乎放弃了理性思考把我的深切叮嘱全部抛之脑后,遇到一点事情就冲上去,像一只鲁莽的狮子一样,或许分院帽该把你和巨怪关在一起,至少它不会在听到‘危险’二字时,就把脑子丢进坩埚煮了!你也不管能力如何,更不管自身安危。”
“西弗叔叔,我已经痛定思痛,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了,您不要太过于生气,生气对您的身体不好。”哈莉非常迅速的认错,她很明智的没有今天提起魁地奇这项“危险”的运动。
“西弗叔叔,下次我保证——”斯内普打断了她的保证,“保证把自己塞进巨怪嘴里?”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哈莉像只执着的嗅嗅,一逮到机会就往斯内普的地窖钻。她总是在魔药课结束后,抱着厚重的《魁地奇训练指南》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正在收拾坩埚的斯内普。
“西弗叔叔,今天我又练习了漂浮咒,已经施法相当标准了,我可以同时飘起三根羽毛!”
“西弗叔叔,麦格教授说我的变形咒很完美,你看这根针,上面还有完美的花纹!”
“西弗叔叔,我和多莉一起调制的福灵剂没有爆炸!”
斯内普每次都冷着脸,用看愚蠢一年级新生的眼神瞥她一眼,继续往瓶中倾倒冒着泡泡的魔药:“是吗?真了不起,不如明天去给黑魔王表演杂耍?”可他每天总会在哈莉不注意时,悄悄注视着哈莉,默默的跟着她。斯内普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恍惚间看到了詹姆当年的影子。那个总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波特,也曾用同样自信的眼神,骑着扫帚在魁地奇球场上驰骋。
这个认知让斯内普的胃像被灌了一剂苦涩的吐真剂。他猛地转身,差点撞翻了一旁的坩埚,幸好他及时稳住:“你以为凭借这点小聪明就能在魁地奇队立足?知道怎么躲避游走球吗?懂得在暴风雨中保持平衡吗?你不知道吗?魁地奇之前是死过人的!”他的声音越来越高,“看看你,和你父亲一样,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哈莉的绿眼睛瞬间瞪大,像被施了石化咒般僵在原地。地窖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斯内普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把心底最深处的刺,毫无保留地扎向眼前这个孩子。
沉默在空气中凝结,直到哈莉轻声开口,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但是异常坚定:“西弗叔叔,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我不想退缩,我可以勇敢地面对挑战,也会保护好自己。”
“好吧,既然我们的小救世主这么执着,不如明天就骑着扫帚去斯莱特林校队报道?反正校规、禁令在你眼里都是儿戏!你以为魁地奇球场是什么?救世主追星会?挥挥扫帚接住球,就能让所有危险绕道而行吗?如果你在魁地奇上掉一根头发,我会让你关上半年的禁闭!”
“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明天开始,每天课后到我的地窖报到——我会亲自教你,什么叫真正的保护自己。
哈莉差点跳起来欢呼,却在触及斯内普冰冷的眼神时,硬生生地忍住了。她用力地点头,转身跑出地窖,留下斯内普独自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望着哈莉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莉莉,我该拿这个小麻烦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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