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就思考过一个问题:如果人真的可以“胎穿”或者“重生”,那婴儿状态的穿越者能从出生开始就用成年人的思维进行思考吗?
我认为不能。
毕竟《儿科学》明明白白地说了,婴儿的大脑还需要发育。打个比方,灵魂是软件,那么身体就是电脑。成年人的灵魂就是需要成年人的身体才能运行起来的大型软件,婴儿状态的身体很难运转。
如果要强行运转,那就会像是用老旧笔记本玩大型游戏一样。人物跑一步卡一步,建模糊得像土豆人,电脑“嗡嗡”响得跟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哈利·波特,启动!
这种软件和性能的不匹配让我在小时候看起来有点傻,因为我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缓慢思考上。
当时我思考的事情之一就是要不要向邓布利多打小报告。
对于我来说,立场是根本不需要选择的。我压根儿就没有思考过投奔伏地魔,因为无论是从纲领还是到风格我都觉得我和食死徒八字不合——我不喜欢骷髅!更不喜欢纹身!更别提是在我最引以为傲的雪白的左手腕上纹一个超丑的骷髅吐蛇!
如果没有其他穿越者存在的话,那么我确信我脑子里所拥有的关于原著的情报能够直接逆转形势。
说不定邓布利多用3天就能把伏地魔的魂器全部消灭掉!
这就是老头速度!
立场我已经选择了,可到底要怎么帮助邓布利多,帮助到什么程度,以什么形式参与,这些问题我一直没有想好。
我该怎么把情报送给邓布利多呢?
我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如果邓布利多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要怎么解释?
应该让他知道,这是一个“书”的世界吗?
怎样才能让邓布利多相信我的情报都是真的?
因为实在是想不通,所以我干脆就不想了。“送情报”这件事被我无限期搁置,直到最近霍格沃茨内部的矛盾逐渐尖锐起来,我才开始重新思考。
情报是肯定要送的……伏地魔早一天死都好。该怎么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太高难度,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并不弱,字迹之类的也完全可以模仿,或者干脆就用打字机,找不到打字机我就直接写中文——反正邓布利多也肯定能破译!
目前来说,最困难的地方在于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情报送到邓布利多那里,还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设计了好几个方案。
比如让闪闪把信偷偷放到校长办公室,毕竟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实在是很厉害——但我无法保证闪闪会对我爸保密,毕竟她对我爸的忠诚度可比对我要高多了。而且霍格沃茨也有家养小精灵,闪闪一直在定期给厨房送大米,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绝对会认出她来。
再比如我用幻身咒在半夜偷偷去校长办公室,把信塞到门缝里——这就更扯淡了。全年级都知道我运动神经不好,好好走着路都能把大脚趾头磕到,说不定半道我就会被费尔奇抓住,吊起来打。
再、再比如……再比如……路过邓布利多的时候撞他一下,邓布利多低头捡起信:“同学,你的益达。”我转过头对他嫣然一笑:“不,是你的益达!”
……真是越想越弱智了。
我果然就不是搞阴谋诡计的这块料!
但说到我身边有没有什么我可以求助的精通阴谋诡计的人,那我第一个想到的也还是斯内普。
看来只能去问问他了。
其实我现在能和斯内普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因为课业压力,课余时间我们几乎碰不到面,有时候只是在走廊上赶路的时候匆匆一瞥,但是也仅限于打招呼。
我们一起上的课只有魔药课和古代如尼文。魔药课上,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泾渭分明,我没有机会跟他说话。只有在古代如尼文课上,我才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坐到他旁边,然后偷偷摸摸地凑过去,小声叫他:“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眼睛盯着课本,简单答应:“嗯?”
“我有个事情想咨询。”我瞟了一眼滔滔不绝讲课的教授,嘀嘀咕咕,“我想让你给我提提建议。”
斯内普这次换了音调:“嗯。”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某个特定的人。我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事情是我说的,我也不想让那个特定的人知道,你说,我该怎么才能把信息传递过去呢?”
斯内普问:“对方在霍格沃茨吗?”
我点头:“在。”
他又问:“那条信息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口信?书信?”
我说:“什么形式都可以。”
“方法倒是有很多。”斯内普想了一下,慢慢说,“如果是口信,可以使用守护神咒,让守护神去送口信。但前提是对方不知道你的守护神形态,也不熟悉你的声音。”
我思考了一下难度,“嘶”了一声:“守护神咒……”
“比较难。”斯内普承认,“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学会。”
我否决了这个提议:“算了算了,我的声音肯定会被认出来的。还有什么办法吗?”
“对你写信用的纸使用定向飞行咒,然后把信纸折成某个造型,比如鸟,让它自己飞向你选定的人。”斯内普说。
我振奋起来:“折纸?这个好玩!折成什么都行吗?”
斯内普说:“都可以。”
我从我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打算学习电影里德拉科的经典桥段,折个会飞的千纸鹤。
别看我运动神经不行,我还是挺喜欢做手工的!上辈子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折各种小玩意儿,甚至还会折那种非常复杂的玫瑰花。
我把纸对角折,努力回忆千纸鹤的步骤。折成一个四边形……然后……有个角是要翻起来,然后……
我卡在了其中一步上。咦,这一步折出来的半成品怎么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我不信邪,拆开又重新试了一次,但这一次同样没能折出我想要的千纸鹤,纸反而变得有些皱皱巴巴了。
我偷偷瞟了一眼斯内普,确定他还在认真听课,并没有发现我这边的窘状。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别钻牛角尖了,我会折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刚才斯内普也说了,折什么都行!
就算我折一个清明节爆款元宝,我也可以说这是小船嘛。
#算了这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说干就干,我回忆了一下步骤,重新撕了一张纸,开始努力折叠。在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我把一团鹌鹑蛋大小的东西推到了斯内普手边。
“这个可以吗?”我有点心虚地问。
斯内普低下头,在他课本的一角,静静放置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玫瑰花。
“啊,等等!”我想起来一件事,抽出魔杖,对纸玫瑰又点了一下,“换个颜色!”
微微泛着纸张米黄色的玫瑰花从杖尖所点之处浸染上了艳丽的红,一秒之后,它变为了一朵红玫瑰。
啊哈,白玫瑰与红玫瑰的转换!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
一首《红玫瑰》送给斯内普同学!
斯内普伸出手,把玫瑰花极小心地捏起,以一种观察公鸡蛋一样严肃的表情死死盯着我折出来的那朵不咋精致的纸花。
我在一旁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心虚。
……我会不会把自己的喜欢表现得太明显了?
半晌后,在周围同学收拾书包的响动声中,斯内普五指合拢,把那朵玫瑰整个儿包在了掌心里,转过头来看我:“你打算把信折成这样送人?”
呃……给邓布利多送玫瑰花?
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唯一可能会有意见的格林德沃现在还在纽蒙迦德蹲监狱,他也不可能因为我给邓布利多送不咋好看的纸玫瑰就越狱出来砍我……
“应该可以吧?”我小心地问。
斯内普立刻否决:“不行!这样的信飞不起来!”
我茫然:“啊?可刚才你不是说折成什么造型都——”
“飞不起来。”斯内普重复了一遍,“我再想个办法。”
我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斯内普:“哦,哦……那,好吧。”
我们一起收拾书包,我把笔记本塞到包里,把第一张折废的纸也对折收了进去。
“你有没有收到斯拉格霍恩的邀请?”斯内普问。
我拉上拉链,随口回答:“圣诞舞会的邀请?有啊,今天早上收到的。”
“你去吗?”斯内普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聊天气一样,“听说舞会上还会有吸血鬼。”
我本来想说“还在考虑”,毕竟我圣诞节还想回家一趟。但是一听说有吸血鬼,我立刻来了兴致:“哇!!!真的吗,真的吗!我还没见过吸血鬼咧!”
斯内普自然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斯拉格霍恩说每个人可以带个同伴,我不带其他人了。如果需要跳舞,我们两个也可以凑个对。”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开始剧烈跳动。
跳、跳舞?!
和斯内普吗?
真的可以吗,真的吗,真的吗?
我吞下了所有对于我跳舞技术的真实评价,此时我只会傻笑着点头:“好,嘿嘿,好啊。”
我会跳全国第二套中学生广播体操!
【长评加更1/2完成】
前天上夜班了没空写,昨天家里突然来了一堆亲戚,在楼下喝酒吵吵,写得手感不太好,所以拖了两天才更
明天还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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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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