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亮之前，潘西和赫敏两人拥吻了彼此，然后为对方穿上了衣服。
最后一个衣扣被扣上了。
潘西双手捧起赫敏略带婴儿肥的脸颊，额头对额头，她颤着眼睫，深刻而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近在咫尺的恋人的褐色瞳眸。
“对不起。”她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就像是彻底打开了两人之间的心结一样，带来阵阵于心间湖潭的涟漪。
潘西非常喜欢赫敏，不止是关于四年来在霍格沃茨的点点滴滴，也不曾停留在儿时麻瓜界的‘初遇’，啊，或许早已不能说是初遇。
因为，她们明明在梦里，在更加遥远的曾经，也如此相依相偎过。
赫敏亲吻着潘西的嘴唇，轻轻舔..舐撕咬着那抵在贝齿后的红舌。
在这样令人眷恋的暧昧氛围中，潘西哆嗦着纤弱的身躯，无法自控地想起了些什么，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异常，统统进入她的心扉。
这个吻很简单，也很短暂。
在两人唇舌分开之后，她们都红着脸颊，眼光闪烁着，呼吸随着心跳逐渐恢复平稳而慢慢减缓。
“你说我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疏远你、冷漠你，对待你就如陌生人一般。”潘西轻轻地说着，目光一刻也不离面前的少女，而对方也是如此，“那也许并不全是亚莉·山达所致。”
闻言，赫敏稳住心神，她知道潘西不会再伤害自己，所以自己也不会再怀疑潘西。
她只是无言地凝视着对方，静静等待其继续言语。
是时候了，她想，是时候该解开谜底了。
“我认为我们在很久以前也相识过，也如现在这般相爱过，所以在最开始我会对你生出莫名的情愫——不仅是在这个世界。”潘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语气听起来平缓沉静，因为这与亚莉其实是属于另一个世界是属于同样的性质，的确更加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想，在那个相异的时空里，我们两人的结局并不算美好，所以在山达小姐对我动手脚的时候，我会显得无动于衷。”
啊，无动于衷。
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赫敏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她之前已经震惊于亚莉的身世，这时对于潘西的这番言语倒转为冷静淡然。
“不算美好的结局？有多不算美好呢？”她还是不免带了些苦涩的意味，“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你会意识到这一切呢？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只有你发现了所有的异常与真相——如果说那些事情全部都是真的话，那为什么，只有我会什么也不知道呢？
原本转好的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明明想要掩盖这样难堪的情绪，可是有双手再度捧起了她的脸庞。
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映入眼帘。
潘西看着赫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从始至终都爱着你吧。”
赫敏怔住了。
“因为不想再重蹈覆辙，因为不想再让我们两人受到伤害，因为那一切都太刻骨铭心。”潘西只是单纯地这样对赫敏说道，既是为了过去的自己，也是为了现在的自己，“所以我想，我大概从始至终，都不曾放弃过爱你吧。”
唯独爱你这件事情，我从未想过放弃。
即使有过这么多误解与矛盾，但这归根结底，全部源自想要保护你的执念。
这炽热燃烧的，贯穿每个世界的，潘西与赫敏的意念。
这炽热燃烧的，贯穿每个世界的，我与你的意念。
“我的父母是食死徒，赫敏，我一直以来都深深地厌恶和害怕这样的事情。”潘西终究是选择将这些话说出了口，“在不久的将来，我，还有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都将会步入上一辈的后尘，匍匐于那位大人的脚下，成为他忠诚的信徒。”
“还记得那节占卜课吗？我的茶杯里浮现的图案是十字架、月亮与玫瑰花，是啊，无尽的苦楚与磨难。”
“我终究会成为一名食死徒。”
“即使并不甘愿，也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潘西·帕金森，是食死徒的孩子。
“但我明明，不想那样做。”
整个斯莱特林，甚至整个巫师界的权势纯血统家族，几乎都与那位大人有所关联。
潘西咬紧了下唇。
所以才会如此纠结呀，在过去、现在与将来，都在阻碍她们的困难和束缚，就是这样一个沉重而又黑暗的现实。
“Aguamenti！”
潘西·全身湿透·帕金森惊诧地抬头，却看见赫敏拿着魔杖，同样咬紧下唇对着自己。
为什么……要对她使用清水如泉咒？
“……”赫敏收回魔杖，眼尾有些发红，她再次对上潘西的视线之时，手指都在发抖，“那就不要再那样做了。”
潘西愣了愣。
“既然知道是重蹈覆辙的话，那就作出改变来啊，潘西。”赫敏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全部心声说了出来：“光是害怕与厌倦不够，像是胆小鬼一样往后退缩也不行，既然阴霾与黑暗终将到来的话，那又为什么非得自甘堕落呢？”
阴霾与黑暗。
自甘堕落。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无法意识到所谓的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就如你所言，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赫敏一向擅长理解与自我克制，“如果说你对那种糟糕透了的结局所怀揣的感情是无法避免与纠结的话，那我则是大胆面对与改变。”
潘西睁大眼睛。
大胆面对，与，改变。
突然想起来，在那节占卜课的最后，赫敏的茶杯里所浮现的图案，也是红玫瑰。
她们两人，从来都是如此一致。
“因为，我的理由从来也只有那一个。”
赫敏在心里这样想着，这也许就是在这个世界里，我会不曾与你同样想起那些事情的原因。
“我从始至终，都深深地爱着你。”
我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我们的结局会是冰冷和黑暗。
所以我选择将它粉碎埋葬。
所以我选择在新的世界里开启新的篇章。
那么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向虚无缥缈的命运臣服呢？
赫敏直直地注视着潘西，在那双漂亮的纯黑色的眼睛里，她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面容。
是那样的坚定。
是那样的执著。
“我们一起向它宣战吧，潘西。”
赫敏为潘西施了一个烘干咒，看着对方紧蹙的眉毛忽地松开，那红润饱满的嘴唇也慢慢勾起一个好看的弯弧。
她想让潘西清醒，与她保持同样的思想，所以才有了那突如其来的清水如泉咒和那番话语。
而接下来，就是对方的表态。
外面天空渐渐浮现鱼肚白。
“好。”
潘西拉过赫敏的手，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
“我都听你的。”
因为汝之所言，便为吾所心愿。
在天亮时，她们再次拥吻了彼此，并向对方许下了承诺与祝愿。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所以我们会共同面对一切磨难。
占卜课上茶杯里所浮现的图案是十字架、月亮与玫瑰花，那又如何？
我们终究披荆斩棘，迎接光明的未来。
救命，一写两人对手戏就不知不觉写这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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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Part.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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