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谁,那个小泥巴种克里维吗?”潘西哼了一声:这回西奥多莎知道她提到的是谁。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生性喜欢照相,在霍格沃茨时每天都会拿着照相机进行拍摄——而在他们四年级那年,克里维拍到了德拉科·马尔福被疯眼汉穆迪变形的几张照片,在一年后乌姆里奇教授统治霍格沃茨期间,这批照片不知怎的流了出去,被贴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的画像上: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白鼬还是走狗?”一行字,成功让德拉科·马尔福那帮子人发誓要每天蹲守科林·克里维的行踪,势必要把他吊起来打。
只不过后来他们好像又发现那不一定是克里维的笔迹,所以把范围扩大,变成找他们一整个宿舍四个男生的茬,势必要找出他们跟那个违法的学生组织邓布利多军勾结,然后把他们全部吊起来施钻心咒。当然,西奥多莎记得这件事还是因为高尔和克拉布在某节魔咒课下课后像两只发疯的猩猩般拦住赶来上课的四年级格兰芬多们,然后被金妮·韦斯莱的蝙蝠精咒吓得嗷嗷乱跑乱叫,差点把刚走出教室后门布雷斯给撞倒在地:索性跟在他后面出去的西奥多莎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了布雷斯,而乱跑的高尔和克拉布则被一个铁甲咒隔到了一边:施咒者轻快地从摔倒在地的两位斯莱特林身上跳过去,过程中只是简单地撑了一把墙。西奥多莎没看清那是谁,只是从对方的袍子上依稀看见一抹跳跃的鲜亮红色——那大概是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她想,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布雷斯身上:后者好似在那个瞬间不知道该把手往哪儿摆。在他被扶起来后的第二个下午,西奥多莎收到了一本精致的浅蓝色笔记本——送她本子的布雷斯说你可以用它整理错题,反正我们要考O.W.L.s了。
一晃两年过去,他们要考的已经从O.W.L.s变成N.E.W.T.s——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见了疑似布雷斯的声音?
嘉德丽雅好像在和潘西进行争执,因为她听见她们在谈论克里维的外貌:后者坚持声称科林·克里维心思狠毒,相由心生,自然长得阴险。但前者托着下巴说她见过科林·克里维,觉得他虽然是个愚笨又下贱的麻瓜种,但是细看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适合当脱凡成衣店里的柜台总管帮工,负责帮小姐们换鞋。西奥多莎因为这桩牛马不相及的荒谬在内心疑惑,但面上并未露出什么表情,只是主动请缨去柜台那边催一下单:半个小时过去,她们还是没能吃到冰激凌,也难怪这家店门可罗雀——麦克塔维什先生悠哉悠哉的动作看起来甚至不像个做生意的,像是来体验生活的,或是这里在晚上就会变成博金博克的地下交易行,在里面倒卖黑魔法制品。
“您好,先生,请问我们的订单还有多久可以完成?”她轻声询问,而麦克塔维什先生虽然看起来不太好说话,但实际上也认真地告诉她订单已经准备到了哪一步:柠檬水还未完全泡好,现在喝只会有一股酸涩味。饼干还在烤炉里烤着,树莓酱也还在熬制——“其他的草莓酱蓝莓酱和蔓越莓酱都还有货,偏偏少了树莓酱。”他摇了摇头,那一道刀疤显得他有些滑稽的可怖,“我总不能让小姐们吃到良萎不齐的东西吧?你们值得最好的。”
西奥多莎努力尝试觉得麦克塔维什先生没在讽刺她们:“您费心了。或许您可以去后厨用蔓越莓酱混合蓝莓酱去替代树莓酱——果酱只是调味品,冰激凌球才是主角。”
麦克塔维什先生正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后厨,嘴里咕哝着什么回到了后面:近乎是他掀开门帘的刹那,西奥多莎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见嘉德丽雅和潘西无暇顾及她,而麦克塔维什先生显然一头扎进仓库里时,她索性溜到柜台的边上,侧耳倾听。
“没人乐意这么做,亲爱的。”略带低沉的女声像是竭尽全力压制火气,“至少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个要求——”
“很抱歉,我并不觉得这些东西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她熟悉的男声略带嘲讽,丝毫不绅士,“我坚持我的主张。”
“哦,真巧,我也是。”
“那到头来谁更吃亏,我可不清楚呢,se?orita.”
“No manches,se?or*.”对面的语气也带上了一股嘲弄,“说得好像你有很多选择一样。”
男声哑了嗓,而麦克塔维什先生显然带着冰激凌球和果酱路过,毫不犹豫地给了其中一个人一下:不知是在拍谁的肩膀或是脑袋。西奥多莎迅速地回归原位,假装她在打量蓝莓酸奶味的冰激凌和蓝莓味的冰激凌有什么区别。麦克塔维什先生终于端上了三盘冰激凌,在西奥多莎接手前懒洋洋地摆摆魔杖,让冰激凌们飘到女孩们的座位处。
“终于到了——这些冰激凌看起来还不错。”悻悻回到座位的西奥多莎听到的第一句便是嘉德丽雅的夸赞,只能挖了一勺自己的香草冰激凌:它吃起来和普通的香草冰激凌一模一样,柠檬水也和普通的柠檬水一模一样。
“这里的客人真少。”潘西说道,捏起一块曲奇饼干,“不过东西还不错。”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树莓酱。”嘉德丽雅赞许地点了点头,而西奥多莎在内心暗暗记下这个配方:蔓越莓酱和蓝莓酱混合确实可以搭配出树莓酱,以后她可以在吃早餐时用这个配方抹面包片——想到这儿,她又想起自己现在身处扎比尼宅,而不是呆在她的诺特庄园,不免有些泄气。虽说不用见到亚克斯利先生,扎比尼夫人也对她客客气气,布雷斯偶尔也乐意跟她吃一顿下午茶,可是这种无形的隔阂与更多空余时间只让她更多次地想起她的父亲:呆在阿兹卡班肯定不好受,尤其是她填写的探监申请全部被退回,通过猫头鹰邮局寄的信也石沉大海。在暑假开始前,艾德里安舅舅告诫过西奥多莎不要搅和到这一摊浑水中去:他说他会竭尽全力帮忙,但是究竟帮什么忙,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眼下唯一可以联系父亲的方法有两条:一条是她想办法找到与阿兹卡班相关的人员,一条是她想办法和食死徒内部对话。前者比后者可信程度高了很多,于是她在嘉德丽雅和潘西的话题中悄然开口,旁敲侧击道:“听说新政策将直接把那些通缉犯抓去阿兹卡班,连审讯都不需要了吗?就像当初马尔福先生被……哎呀,那多可怕。”
“爸爸说确实是这样的——他还说女孩子不需要多问这种地方的破事,也不要踏进去。阿兹卡班特别恐怖,那些通缉犯就该被抓进去……”嘉德丽雅摆了摆手,“哪怕只是住了六个月,也很可怕的。他说他竭尽全力帮助马尔福先生过得舒坦点,但因为黑魔王大人在当时对马尔福先生心怀不满,也没办法做什么。”
潘西赶忙恭维:“还好马尔福先生只是呆了几个月,很快就出来了。他对黑魔王大人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啊,多莎,你的父亲诺特先生肯定也很快就能出来。”她轻轻碰了碰嘉德丽雅的肩膀,后者会意,也赶快安抚西奥多莎:“对呀,我爸爸会想办法帮一点忙的:只不过……”
“我宁愿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嘉德丽雅学姐……”西奥多莎垂下眼睛,露出一丝脆弱,“但是我不能奢求太多——这是您曾经给予我们的教诲,学姐,没有您的指引,说不定更多的女孩会走上弯路:物质无法磨灭我们的意志,而我跟潘西会在今天以后帮助更多的女孩,将您的精神和俱乐部传承下去。”她说完这番话后,巧妙地眨了眨眼,“我记得我们家族还有一批昂贵的养颜草药锁在柜子里:林间仙子翅膀、巴伐利亚玫瑰和刚出生的独角兽自然脱落的毛发——我在想,这些东西比起在柜子里当做展示品,变成美容魔药送给有需要的、配得上它们的人,才是价值所在。嘉德丽雅学姐,我知道,女人要想在职场上压倒那些男人,必然要对自己好一点,美容养颜,让自己舒心的同时,让那群男人挑不出毛病来。学姐进入预言家日报实习肯定很累吧?而且,一直都是你和潘西照拂我,我也该帮助帮助你们——可惜我只会熬魔药。”
“梅林的胡子呀,熬魔药也是你的天赋和闪光点呀,多莎。你太让我感动了。”嘉德丽雅伸出手,与她郑重地握了握,“我爸爸肯定很开心能够有我这么一个漂亮又独立的女儿,而帮助我的人便也是帮助他的人,你放心,多莎。”
“那等我回家后就让家养小精灵帮我把草药送过来——潘西,你送我的宝石耳环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忍不住觉得我需要给你回礼。”她在对方打算拒绝前加了一句话,“不过,就偷偷给你们两个熬:我怕传出去后,什么小姐都想从我这里拿一点。”她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如果她们用这些东西勾引男人而不是提升自己,简直是糟蹋了这些草药啦。”
“那可不,多莎说得对。”潘西不知道是想到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还是想到了米里森·伯斯德,脸上露出一幅不屑的轻蔑表情,也伸手握了握西奥多莎的手。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诺特小姐颔首,内心只希望嘉德丽雅·亚克斯利可以遵守她的诺言,或是潘西·帕金森可以找到点什么门路。当然,她并不完全信任这两位小姐——有可能她们拿到美丽药剂后就翻脸不认人,打着哈哈将这件事揭过。想到这儿,西奥多莎不免也有些迷茫:她还能再做什么呢?跟这些纯血统小姐社交、跟扎比尼家打好关系,但这些真的可以帮助她联系上她在阿兹卡班的父亲吗?
她不清楚,也没法弄清楚,就像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那位向来冷淡、不涉政局的父亲加入了食死徒,甚至在她出生前就是食死徒的一员。所有大人都瞒着她,她甚至还是听高尔和克拉布吹嘘时才知道自己的爸爸也是食死徒的其中一员,是黑魔王忠实的羽翼。可是为什么呢?西奥多莎·诺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没法理解,也无处理解。或许只有跟他面对面交谈一次才能得知真相——希望如此,她想,希望我能见到爸爸。
她们吃好冰激凌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而刚说这里不可能再有客人的嘉德丽雅在门口风铃的叮当声中抬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我记得我在两年前也坐在这个位置。”20岁的西奥多莎说道,一双蓝眼睛里依旧毫无波澜,但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看得出来她在回忆什么,“亚克斯利小姐惊呼后,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你的母亲。”
“……原来她在那时就参与了这件事。”布雷斯·扎比尼放下菜单,只是点了一杯柠檬水,灰色的眼睛里情绪晦涩不明,“我的妈妈啊……总是让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你当时肯定吓了一跳吧,莎莎?”
“其实也还好。”西奥多莎摇了摇头,放松地坐在卡座上,指尖触碰她手里的包裹——她当时好像也拿着一个包裹,是那个过分精致美丽的发箍,她只在订婚宴上戴上过一次,自此便再没有机会去碰它。布雷斯略带好奇地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包裹,挑眉道:“给瓦塞夫人的订婚礼物?”
“是。”她承认道,“一条珍珠项链——我觉得挺适合她的,也很适合当礼物。”顿了顿后,诺特小姐露出一个有些不太像她的调侃笑容,“至少比十字架耳环来的像。”
布雷斯对此露出一幅不太高兴的表情,但下一秒还是恢复了平素的礼节性微笑,最终摊了摊手表示说不过她:他刚刚那一系列的表情与他的母亲十分相似,因为当年的扎比尼夫人也是在踏入店门后看见了这三个小姑娘,精致的脸上同样露出一系列的复杂表情——不太高兴,到礼节性微笑,最终对着她们颔首,甚至颇为亲昵地打招呼:“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酷暑难耐——下午好,姑娘们。”
“扎比尼夫人好。”她们礼貌地回应了扎比尼夫人的话,而嘉德丽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也是,她逃了扎比尼家的宴会,又撞见了他们家的女主人,怎么说都有些尴尬。好在茱莉亚·扎比尼夫人好像并不在乎这件事,只是优雅地和不知何时站直了身子的店主麦克塔维什先生攀谈,最终点了一杯柠檬水。
“啊,我来这里是商量一些投资的事宜。”见那三位年轻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美艳动人的夫人嫣然一笑,随手将垂落额角的金色卷发撩到耳后,珊瑚红色的口红显然很衬她的唇形,淡淡的裸色眼妆更加突出她那双动人的宝石蓝眼眸。扎比尼夫人仅仅穿着一套有些像长袍的米色女巫套装,黑色与金色作为套装的辅助色倒是格外迷人。她戴着不对称的珍珠耳环,撩头发时恰巧露出圆润的大颗珍珠,对着她们微笑时也显得风情万种。
“原来如此呢,扎比尼夫人肯定很辛苦。”潘西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
“毕竟是事业型女性呢——实在是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碰到您。”嘉德丽雅试图恭维她,但扎比尼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着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但她显然在斟酌着不好开口。
“啊,已经三点多了,要超过回家的门禁时间了,而且我们还要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家。”西奥多莎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就晚了,索性挥了挥手里的购物袋,以此证明她们三个确实是来购物的,“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见到您很开心,但是我们也是偷偷买了这么多东西,您能不能帮跟我们的家长保密呀?”
嘉德丽雅和潘西显然没理解西奥多莎的意思,但扎比尼夫人却笑了:“我小时候跟小姐妹们逛对角巷也忍不住偷偷买一大堆东西,都是女孩子嘛,我当然会为小姐们保密啰。”她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那么请小姐们也帮我保密一下,毕竟扎比尼家打算进入餐饮业还有待考量,有些竞争对手为了窃取机密可是什么都要挖一挖的。”
她看向西奥多莎,随手拨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不过……多莎,我这次出来多带了一只家养小精灵,你跟着球儿直接回去就可以了。”无视其他两个姑娘的表情,扎比尼夫人继续道,“不用等我,亲爱的。”
“这会麻烦您吗?”西奥多莎斟酌再三,还是开口询问道,殊不知在扎比尼夫人眼里,少女略带稚嫩的面容同很久以前的一幅画面缓缓重叠:身着田园风绿裙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同行者,金色的卷发与翠绿的眼眸同她的气质很好地协调。扎比尼夫人对此只是一笑,就连她也在诧异自己笑容里的往事与回味:“并不麻烦。”
她当年也是这么回答与她一起出门逛街的德维娜·艾弗里的。时间与血缘真是奇特,德维娜的女儿和德维娜本人在另一种层面上分外相似。
三个女孩出了门后,扎比尼夫人才终于将目光停留在刚刚借着去制作柠檬水消失在后厨、现在又回来的麦克塔维什先生,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闲杂人等都不在啰?”
“那小子一刻钟前就走了。”麦克塔维什先生挠了挠自己的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跟我外甥女闹分手罢了。”
“啊,那还挺好的。”扎比尼夫人挑眉,“布雷斯不是什么乖乖男孩,跟你家小姑娘断了也好,省的我们见面你总觉得尴尬——是不是,塔奎因?”
塔奎因·麦克塔维什挪开视线,不去看这位女士:她的话语和她的美貌一样咄咄逼人,让他总觉得难以招架。
“我以为你会给那三个小姑娘施遗忘咒。”他干巴巴地转换了话题,“这不是您一贯的做法,怎么……”
扎比尼夫人一愣,最终摆了摆手:“可能因为她们之中有我未来的儿媳妇吧,我总不能毁了我儿子的幸福。”
那看起来是沾了亚克斯利小姐的光了,麦克塔维什先生暗自诽腹。扎比尼夫人却反而有些恍惚,直到一两分钟后才回神:“还是谈正事吧……麦克塔维什先生。”
彼时的刚离开店门口的西奥多莎与从后门走了没多远的布雷斯尚未知道扎比尼夫人的算盘。他们一个对着亚克斯利小姐与帕金森小姐道别,另一个结束了他与那位小姐的争执,在转角处寻找球儿时尴尬地撞见:偷听者挪开视线,被分手的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最终朝着她伸出手:“我来拎吧,你拿着的书怪沉的。”
“我只买了自己的那一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再去一次丽痕书店……”她说到这儿总觉得有些诡异,尤其是布雷斯只是“嗯”了一声,看起来比她还局促不安。
于是他们外加一个球儿再次出现在丽痕书店,默不作声地挑好第二份教材后,在书架与书架间,她听见布雷斯微乎极微的一句问句:“你……”
“算了。”他隔着书架,不去看她的眼睛,“原来你今天是去跟她们买东西。”
“对。”她说,假装自己从未见到扎比尼夫人,“真巧,你也来这里买东西。”
“你有了更多的朋友,多莎。”在他们握住球儿的手,幻影移形离开前,他又一次说到,“那样也好,在霍格沃茨里你可以有个伴。”
西奥多莎不置可否:“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说不定到了霍格沃茨,潘西和我又互相不理对方了。”
布雷斯张了张嘴,但最终依旧保持着缄默。等他们回到扎比尼庄园后,一个朝着左边,另一个朝着右边,各自回了房。
余下的暑假,他们近乎没有碰过面,因此也显得相安无事。唯二的意外是西奥多莎在熬制美丽药剂时烫伤了手指,当天便收到了治疗烫伤的魔药;以及一封寄给布雷斯的信不知怎的,被寄到了西奥多莎的房间:她东躲西藏地寄出那些美丽药剂与他假装无事发生地四处寻找那封信的样子出奇相似,甚至到了两年后的今天,到了他们二人坐在麦克塔维什冷饮店等待一份冰激凌时,才互相承认他们当时确实猜到了对方鬼鬼祟祟的目的。
“那些美丽药剂,是你寄给亚克斯利小姐的吧。”布雷斯笑道,“不过这些药剂也确实帮了诺特先生一点点吧……”
“那封信的话……”西奥多莎挖了一勺冰激凌,却并不急着将它吃掉,“我没打开来看,但我现在知道那是什么了。”
在布雷斯的眼神里,她轻声道:“是马尔福寄给你的……内容是,特别调查组将在下个学期重新启动,而你是我们的副主席,布雷斯。”
*毫无疑问,是上一章的嘉德丽雅。
*西班牙语:别扯了,先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