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罗米试着去握他的手,弗雷德像是被玻璃烫到一样将手藏到桌子底下,乔治讪讪地咳嗽了一声,罗米抱起双臂,继续说道,“尽管一定有个更好的法子,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时间……或者说,有些人的处境让他们等不到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选择。”
“他们只能选离自己最近的,伸手就能够到的那个。”德米提雅说。
“可是——”乔治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搅着碗里融化的奶油,“那那些被沃普尔抓到的麻瓜出身者呢,他们不是更可怜吗,如果大家都去分析坏人的苦衷,那谁来关心这些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我知道我没法完全体会沃普尔的感受,但即便弗雷德和我一分钱也没赚到,我们也绝对不会——”
罗米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吧。”乔治无奈地活动了一下肩膀,罗米清了清嗓子,被他抬手阻止了,“没错罗米,我不爱吃水果,可以把我碗里的给你。”
“一颗酒渍樱桃就好。”罗米眼巴巴地说,乔治把碗推过来让她自己挖。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弗雷德突然说道,“或许她确实需要钱,又或许沃普尔就是个极端的纯血论者,把麻瓜种送进监狱是她的毕生梦想,也有可能她被人施了夺魂咒——梅林,我们甚至没和她说过话,就胡乱猜测了这么多!”
德米提雅站起来拍打身上的饼干渣,但看上去像是故意要把衣服上的食物碎屑都弄到弗雷德头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这让我们谁都没注意罗米烤的曲奇有多难吃——”她对大托盘扬了扬下巴,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卧室里,声音从门后传出来,“罗齐尔,你是不是把盐当成砂糖放进去了?”
“什么?”罗米说。
乔治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然后把它吐了出来,“难怪我刚才一直很渴!”
“抱歉。”罗米缩了缩脖子,伸手去够托盘,“我拿去扔掉。”
“没那么难吃。”弗雷德说,“你们俩不吃的话让我带走吧。”
“你的伤可能比我想象的严重些。”乔治说。
“你在讨好我吗?”罗米问。
“有用吗?”弗雷德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看向她。
罗米摇了摇头,“我还是想揍你一拳。”
“我去楼下的快餐店等你。”乔治抓起外套飞快地向门口后退,“罗米,他身上还有伤——”
“别在那家店点炸鱼和浓汤以外的任何东西!”德米提雅在卧室高喊。
乔治在感谢声中砰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又一次静悄悄的,罗米拿魔杖在德米提雅房门上落下一道隔音咒语,转向弗雷德,突然很想使劲搓搓脸,但想到今天脸上有粉底,只好蹲下伸手揉弗雷德的脸。
“你发什么神经!”罗米掐着他的颊肉往两边扯,恶狠狠地问道。
“唔唔唔唔!”弗雷德说。
“接受你的道歉。”罗米不高兴地放开手,“现在说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弗雷德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脸,“不,我知道,罗米,你和斯莱特林在一块儿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非常斯莱特林,我说不上来,但你和朗费罗都觉得沃普尔的选择很正常——”
“那不正常,战争时不正常的事情太多了。”罗米说,注意到弗雷德哽了一下,“抱歉,你继续。”
“你们俩的语气和神态让我觉得……或许我正在做的事情,会让你觉得非常愚蠢。”弗雷德说,“这让我感到很烦躁,如果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你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很愚蠢吗?”罗米轻声问。
“当然不会!”弗雷德坚定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没做错,一直都是!”
“那我也一样。”罗米任由弗雷德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正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所以你很……珍贵。”
“对你来说吗?”
“对很多人来说,当然,也包括我。”罗米低下头亲了亲他,“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了不起,弗雷德,像个英雄。”
“这是你爱我的原因吗,像个英雄?就像你觉得满脸是血的克鲁姆很有魅力一样。”弗雷德笑着问,罗米不满地嘿了一声,“你怎么还记得!”她嚷道。
“那如果我是个只会把脸埋在你胸前掉眼泪的胆小鬼呢?”
“你脑子里究竟还有多少滑稽又恶心的假设?”
“确实不少。”弗雷德歪着脑袋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写下来——”
“让我想想怎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罗米捂住他的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个英雄……弗莱迪,你眉毛下面是道伤疤吗?”
“小时候从山坡上滚下来撞到了石头。”弗雷德戳破了她的战损幻想,“你继续。”
罗米清了清嗓子。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个英雄,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是弗雷德·韦斯莱,而弗雷德在这种时候,就会选择去做英雄所做的事,所以我没想过你说的那种可能,一个只会搂着我掉眼泪的胆小鬼?你会吗,弗雷德?”
“只会掉眼泪的胆小鬼?完全不可能。”弗雷德讽刺地笑了一声,“但把脸埋在你胸口?”
罗米一把推开弗雷德敏捷地跳出老远,弗雷德顺势倒在地上,仰着脸看向她。
“我真的很想。”他笑着说。
“现在是下午三点。”罗米绷着脸,但缓缓后退到卧室门口。
“我又没说是现在。”弗雷德灵活地从地板上直起身子,甩着头发抖掉上面的饼干渣,用抱怨的语气说道,“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罗齐尔。”他冲罗米招了招手,“我是认真的,罗米,过来,有正事和你说。”
罗米小步蹭过来。
“后天我们要去接应唐克斯夫妇,唐克斯的爸妈,泰德因为拒绝登记出身,现在在外面逃亡。”弗雷德说,“穆迪让我们带他们俩来找你。”
“找我。”
“他说你知道该做什么。”
罗米愣了半秒。
“我知道。”她说,被弗雷德盯得浑身不自在,“你为什么那么看我?”
“我真是个蠢货,竟然为那种没必要的理由烦躁。”弗雷德诚恳地说,“你也很了不起,罗米,我们在做的是一样的事。”
“我很受用。”罗米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有一件事——”
“我知道。”弗雷德轻松地说,“注意安全,时刻小心。”
“不,我是想知道你们去哪儿找泰德·唐克斯。”罗米点了点他的额头,“但那确实是你应该做的,韦斯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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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森林被绿色和金色淹没,山脚下的沼泽地积蓄着浓重的雾气,冷风卷着雨水盘旋,一道危险的绿光穿透了山谷中阴暗的天色,两个戴着兜帽的高个巫师默契地矮身躲过,绿光击中一棵粗壮的桦树,在上面留下一个深刻的疤痕。
“昏昏倒地!”
弗雷德挥动魔杖,做了个向下劈砍的动作,另一道刀刃似的光线紧跟在昏迷咒后,掀翻了他面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巫,乔治在不远处吹了声口哨。
“干得不错!”他高声说。
“当然了!”弗雷德大笑,“来给这倒霉蛋补上一记!”
乔治跑下矮坡,用脚踢开被弗雷德击昏的食死徒,“我收到泰德的消息了,他们就在前面——”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目光越过弗雷德看向他身后,另一个穿着黑袍的食死徒正举起魔杖,没有面具覆盖的下半张脸露出狞笑。
“弗雷德!小心——”
乔治的声音被一道强光堵回喉咙口,他捂住眼睛朝弗雷德跑去,凭借感觉将孪生兄弟一把扑倒在地上,不远处响起另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灰尘和落叶的碎屑呛得他们俩连连咳嗽。
弗雷德想要拉着弟弟站起来,但乔治狠狠抱住了他,两个人差点又倒回泥泞的地面。
“我没事。”他闷闷地说,眼睛因为刚才的强光不适地流泪。
“咳咳——”
“谁在哪儿!”乔治对一棵树冠茂密的桦树举起魔杖,浓密的枝叶间露出女巫的靴筒,挡住来人的枝条颤了颤,簌簌地落下一地黄叶,但依然稳固地在原位不动。
弗雷德意识到什么,笑出了声。
“该死的!”女巫咒骂了一声,树枝根部闪过一道银光,一整根足以挡住成年人半个身体的树枝落下来砸在林间的枯叶上。
“你还笑得出来。”罗米坐在树上,咬牙切齿地说,“不是答应过我要时刻小心的吗!”
斯莱特刻薄(SlytheMEAN)被大家集体鄙视是因为弗雷德玩了一个很生硬的谐音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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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又在群口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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