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彼得醒来时，正对上阿不思和蔼的目光。
那目光没有让他觉得有多放松，反而是不住的害怕。
“噢，彼得，你醒了。”阿不思在他面前放上一颗柠檬雪宝“吃一个吧，不要太紧张。”
彼得紧张的都快哭了，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被送到阿不思的面前：“校，校长…我，我…”
“别害怕，慢慢说。你想从哪开始？从你第一次和马尔福见面开始，怎么样？”阿不思收回那颗柠檬雪宝放入自己的口中。
“我…”彼得已经开始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然后呢？”阿不思保持着微笑“把事情讲清楚了，这样我才好确定如何处置你。”
看似没有很严厉的话语，却让彼得抖得更厉害：“我…我…”
阿不思眨眨眼：“好吧，看来你还是太紧张了，那就我先开始吧。”
他站起身来，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水晶球摆在彼得的面前：“你选择跟随伏地魔成为一个食死徒，不管这是否是你的本意，我想你可以提前看看也许会发生的结果。”
彼得抽泣着抬头看去，怔住了。
水晶球里是一场婚礼，是詹姆和莉莉的婚礼，满天花瓣。詹姆笑的很开心，莉莉穿的很漂亮。
他穿着西装和西里斯还有莱姆斯站在一旁，看着詹姆用颤抖的声线宣誓，那看起来就好像要哭了一样。而西里斯扶着莱姆斯的肩膀笑的都快缺氧了。
一阵迷雾飘来，画面转变到了医院，詹姆手中抱着一个婴儿，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他听到詹姆问道：“你们觉得哈利这个名字怎么样？我一早就想好了。”
西里斯喊道：“我可不管你取什么名字，说好的我当教父！”
“那是自然！”
莱姆斯递了杯水给莉莉，无奈的笑笑：“好了你们两个，小声一点。”
一阵迷雾过后，画面转变到戈德里克山谷，幼小的哈利在父亲和教父的帮助下，骑上儿童扫帚，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他听见自己在小声的喊：“叉子！大脚板！莉莉回来了！”
然后看着詹姆他们手忙脚乱的把哈利从扫帚上抱下来。
又是一阵迷雾，画面变的沉重，詹姆和莉莉站在一起，西里斯站在他们的对面。他们表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
可画面又转变到西里斯坐在他的身边，对着波特夫妇说道：“把保密人换成彼得吧，他不会想到彼得的。”
魔咒从他们口中流出，一道光线像是条蛇一般游走在他们之间。
又是一阵迷雾，西里斯拿着魔杖对他进行攻击，他躲避着顺带制造出巨大爆炸来，他借着爆炸狠心切断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然后化作老鼠藏入阴沟。
他看到了波特夫妇的墓碑，看到西里斯被押送去阿兹卡班时那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看到一阵黑烟笼住了整个水晶球。
彼得愣愣的看完这一切，直到阿不思将水晶球拿走他也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不敢相信？”阿不思笑了下，然后一本正经的扯谎“这个水晶球可是我从一位预言家那里得到的，只要放在谁面前，谁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当然，未来总是会有变化的。”
“我…我…”
“看懂自己的未来了吗？”阿不思问道“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你害了你们整一个小组。这是你想要的吗？”
彼得忙不迭的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他们…我…”
阿不思指了指放在高处的分院帽：“还记得自己分院时的情景吗？”
彼得点点头：分院时，分院帽纠结了近五分钟。
“那是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见到为数不多的场景。上一个让分院帽这么难抉择的还是麦格。”阿不思道“我总觉得分院帽有时的确不太灵活，它也会出错。但它告诉我，它没错。”
彼得看着他。
“后来我想想。也是，分院帽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也许是真的出了错，也许它是有意而为之。”阿不思扶了下眼睛，严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管如何，你已然是一个格兰芬多。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特点，你可以有斯莱特林的野心和精明，可以有拉文克劳的聪明智慧，也可以有赫奇帕奇的勤劳忠诚，自然更要有格兰芬多的勇气和无畏。这才是霍格沃茨。”
“你也许会觉得自己在他们身边就像个小跟班一样，不受待见。可你再仔细想想，如果他们真的不待见你，他们又怎会让你跟在身旁？詹姆他们最重情意，他们拿你当兄弟对待，你难道要这样回报他们吗？最终，分道扬镳。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当然可以害怕，但你不应该因为害怕而做出背叛的事来。格兰芬多需要的勇气，并不是你背叛朋友的勇气。明白吗？”
彼得哭着使劲点头：“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阿不思盯着他看：“道歉的话不该对我说，你该去和你真正对不起的人说。”
“…我，我知道…”
“那我将开始对你的一个处置。”阿不思收回目光“继续和马尔福保持着联系，不能让他发现端倪。明白吗？”
彼得愣愣的看着他：“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当间谍。”
彼得身形一抖。
“这便是对你的处置，你赎罪的机会。”阿不思道“这件事，除了你们四个，不能再让别人知道。而水晶球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懂吗？”
彼得点点头。
阿不思慢慢的说道：“彼得，没人想一直活在黑暗与阴沟之中。而你，不要让自己回不了头。”
——
西里斯推开魔药室的门，一言不发的倒在靠墙边的那张单人床上。
西弗：“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你可以跟我说。”
西里斯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
西弗走过去将他拽起来：“处理的怎么样？”
“他回来之后就哭个不停，然后跟我们道歉。后面又说邓布利多让他当间谍。”
西弗嗤笑一声：“他倒是会利用。波特知道了吗？”
西里斯点了下头，看着他检查柜子上的药瓶：“詹姆知道了，但我没跟他说关于重生这件事。他差点就要冲去校长室了，还是莱姆斯拦住他的。”
“那只老鼠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办？再不相信他也得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们跟他的友谊也就这样了。我再想杀了他，也总不能因为他未来的事而给现在的他判死刑啊。”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你倒是会保留人类的理智。”
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谁也没讲话。
整个房间只剩下西弗摆放药瓶时碰撞出的清脆声。
西弗忍不住看了眼坐在他床上发呆的人：“你还要在这…”
“斯内普，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西弗突然顿在那里：“…”
西弗：“你终于承认你在阿兹卡班憋出病来了？”
西里斯也没想到脑子里想想的事情，他居然脱口出了来。
但看着西弗那个想拿出魔杖的样子，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算朋友那好歹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吧。那我想抱你应该也没什么吧？”
他看着西里斯仿佛在看一个摄魂怪：“不可能，我就是去抱摄魂怪，去抱伏地魔，也不可能抱你。”
西里斯：“…你都这么能豁出去的吗？”
“下次你要是不把你脑子里的芨芨草掏干净你也别来我这。”西弗转过身去放好刚才差点因为西里斯而摔碎的药瓶。
面前忽的投下一片阴影，西弗抽出魔杖快速转过身去。
“布莱克，你别找事。”西弗的魔杖抵住他。
西里斯不理睬，弯腰，头靠在西弗的肩膀上。
西弗怔在原地。
“靠一下，总可以吧。”
西弗缓缓垂下手臂：“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西里斯闷闷的声音从他肩膀传来。
“我能把你这种行为理解成什么？”
“随你。”
西弗偏头看去，只能看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能从我肩膀上起来了吗？”西弗动了下肩膀。
西里斯不语，抬起垂在身前的手，搂住西弗消瘦的腰。
西弗措不及防的被他揽入怀中。
“布莱克你…？！”
“别动。”西里斯的声音沙哑“就一会，一会就好。”
西弗愣愣的被他抱住，一时间倒也没有将他推开。
他闻到西里斯身上传来的酒味，想来是因为彼得的事而喝的酒。
他不禁想西里斯是否是喝醉的。
酒味没有很重，但也带着烈火般汹涌。他不喜酒味，可他却不讨厌西里斯身上的这股味道。跟他从小到大闻到的不一样，不像托比亚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腰间骤然收紧，埋在他肩颈处的人仿佛在寻求安慰。
他何时都不曾见过西里斯这副样子。
哪怕上一世被押入阿兹卡班，忍受十二年的冤屈，他也不曾见过西里斯是这副样子。
他永远都是铮铮傲骨的。
而这辈子重新来过，他像是又回到了当初的那种意气风发。
他所认识的西里斯从来都不是这种颓然的样子。
他没有回抱他，也没有推开他。
西里斯也静静的抱着他，没有言语。
他一条胳膊就能围住西弗的半个腰。
他不禁心想：这样瘦弱的人，被蛇咬上几口该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西弗身上的味道混杂着浓浓的魔药味和淡极了的百合香。
头发开始有些油腻，营养不良的皮肤和身体，阴沉的面容。
可就算是这样的西弗，也能让他觉得安心。
他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三十多年，却发现从来没有一刻是让他像现在这般真正的放下戒备。
有那么些个瞬间，他就想这样一直抱着他。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这样便让他心安。
（下一章给个小小刀?，虽然这个转变很快，但肯定是隔了一段时间发生的哈。）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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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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