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该死的救世主……每一次，每一次都可以让他逃脱！”
雷古勒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挪到食死徒大部队中时，就听到了伏地魔嘶啊嘶地怒吟声。纳吉尼在地面上蜿蜒着蠕动着，划过胆战心惊地食死徒们的脚。当它粗糙的肚子在雷古勒斯的脚背上摩擦时，他拼命忍住用手扣住自己抽疼的胃。
伏地魔握着他那细长的魔杖，在低着头的食死徒边踱着步子，仿佛有阴冷的风被他的袍子带动着。
“你们口口声声祈求我，施舍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的魔杖抵住了一个食死徒的胸口，后者开始发疯一般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说是不是啊……麦克尼尔…..钻心剜骨！”
麦克尼尔仰面躺倒在乱草地上，触电了一般抽搐着，凄厉地惨叫在上空炸裂开来。
“还有你，高尔……”
坟地上浓黑的夜色被一道道钻心剜骨的魔咒光给照亮了。伏地魔蛇一般的光滑面孔忽明忽暗，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泽。
“你们以为我没看见……我一直注意着！看着我忠诚的食死徒们懦弱地缩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逃命！”伏地魔狞笑着，“当我瞎了吗……”
“我的宝贝，纳吉尼……你今天是不是很饿？”
纳吉尼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食死徒们慌忙地跪倒在地上，打着冷战地求饶，乞求着。
雷古勒斯单膝跪在一边，低垂着脑袋，黑发挡住了他的脸。好像食死徒们的一切动乱都与他无关。不一会儿，他感觉周边突然安静了，冰冷的感觉顺着膝盖一点点划过大腿，停留在他的后背。他看见自己面前的地上，停留了一双青白色的脚。
“雷古勒斯·布莱克……”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了，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声。
“我看见了，在那些信口开河的信徒中，只有你。”
“只有你追上去了。一个人。”
没有一点温度的手指勾住了雷古勒斯的下巴，慢慢控制着他抬起头。那么多年了，伏地魔的压迫力依然没有削弱，他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
“我开始怀疑你的保证可能是真的了。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勇敢……”
不是，我也不想啊！雷古勒斯在心里苦笑。
“给你一个奖励，雷古勒斯。”伏地魔嘶嘶的声音仿佛是在耳畔环绕，“你愿意贡献出你的布莱克老宅吗？”
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雷古勒斯好不容易干了的后背，一下子又被冷汗打湿了，他丧失血色的嘴皮挪动了一下，才小声地说：“布莱克老宅已经有16年没住人了，恐怕不能胜任主人的需求。马尔福庄园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伏地魔思考了一下，慢慢地把头转向卢修斯：“马尔福，那你觉得呢？”
卢修斯跪下来，亲吻着他的袍子，低微地说：“这将会是马尔福家族无上的光荣。”
雷古勒斯这才感觉死了的心开始慢慢跳动了。
“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再谈，行不行，邓布利多？”西里斯声音沙哑地说，他把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让他睡一觉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哈利感激地看着他教父灰色的眼睛，他感受到了福克斯将脑袋埋在了他受伤的胳膊上。慢慢的，他感觉自己有点力量再继续了。
他朝教父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从他和塞德里克来到伏地魔父亲的墓地，再慢慢讲到伏地魔的起死回生，两个魔杖连接，他父母教他如何逃离……
当他讲到虫尾巴用刀割开了他的胳膊时，西里斯惊叫了一声，一把掀开他的袖子。当然，那里已经愈合了。
“我就知道……这个叛徒……卑鄙的阴沟里的老鼠！”西里斯咬牙切齿地说，轻轻按了按他的胳膊，“还疼不疼，哈利。”
哈利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显得更加苍老疲惫了，他揉了揉眼睛，“很好，”他说着，坐了下来，“伏地魔战胜了那个不同寻常的障碍。哈利，请你说下去吧。”
哈利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继续讲完。
整个办公室都很宁静，西里斯把脸埋在手里，哈利听见了他颤抖着叹气声。
过了好一会儿，邓布利多才说：“我要再说一遍，哈利，你今晚的表现十分勇敢，远远超出了我对你的期望，哈利。你所表现的勇气，与那些在伏地魔鼎盛时期同他抗争至死的巫师们不相上下。你肩负起了一个成年巫师的重任，并发现你自己完全挑得起这副担子——你让我们对你抱有更高的期望。”
西里斯的手捧住了哈利的脸，摇着头说：“你做的太好了，那么勇敢，和你父亲一样……但这不是你应该承受的。梅林啊——哈利只是个孩子。”
西里斯看着哈利对他疲惫地笑了一下，过了会他才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么，哈利说的塞德里克就这么消失了又出现，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
“现在我们只能推测，有一个人提前知道了伏地魔的计划，隐藏在暗处。”邓布利多解释着。
“然后他给了塞德里克一个昏迷咒，再将他隐身？”西里斯皱着眉，“感觉上是救了那个孩子，但是……他是食死徒吗？”
哈利努力回忆着他见过的每一个食死徒，感觉脑子一抽一抽地疼着，他用手按了按伤疤。
“我们无从得知，他可能是我们的人——哈利，你看上去需要休息了。”邓布利多提醒道，“你需要一瓶无梦药水。西里斯，你能陪着他吗？”
“哦！对！我都忘了。”西里斯一下子跳起来，将哈利搀出邓布利多办公室，然后又变成了一只黑狗，摇着尾巴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哈利和他旁边的邓布利多。
等邓布利多回到办公室，天已经快亮了。朦朦胧胧的晨光透过城堡的百叶窗洒在悠长的走廊里，半明半暗的地面仿佛映照着现在半明半暗的局势。
他长长的袍袖拖在地上，空空地飘荡着。
邓布利多走过了办公室门前的石兽后，才回头，对着虚无的空气说：“口令是柠檬雪宝。雷古勒斯？”
啊！该死！雷古勒斯忘了幻身咒对邓布利多没有用。
雷古勒斯从坟地回来后就顺着《哈利·波特》里讲的活动地图中的一个密道来到了这里。他一直站在靠墙的阴影里，看着一只黑色的欢快的狗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真的好大的狗狗，直立起来大概会有他一个人那么高……他黑色的毛也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柔顺，富有光泽……然后他看着他们三个人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他慢慢从墙角走出来，对着邓布利多用了中世纪贵族古老而又庄重的见面礼：“邓布利多教授。”
“进来吧，我看见你早就站在这里了。”他灰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面对他眨了眨，“你显然是对霍格沃茨的密道很了解——应该不会是西里斯给你看了移动地图— —请进吧。”
“我以为，您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雷古勒斯礼貌地欠了欠身，但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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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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