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西里斯拽着皮带的另外一头，把应付的金加隆拍在桌上，拉着雷古勒斯就要走出包厢。
“西里斯，有点疼。”雷古勒斯委屈地看着他，用下巴点了点被绑住的双手。
两个苍白的瘦削到只剩下一层皮的手腕被皮带勒在一起，青筋鼓出来，腕骨相互磕着。不到一会儿，手腕上就开始泛出皮带红色的勒痕。
西里斯蹲下来，小心地把皮带松了点，在他手腕的勒痕处轻轻揉了揉。
“再忍一下啊，回家了就不疼了。”
说着就拉着雷古勒斯走出了餐厅。天已经黑下来了，街道旁的橱窗灯火通明，街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傍晚的对角巷依然热闹。时不时有行人转过头来看他们。西里斯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雷古勒斯的脸用兜帽遮住时，就听见他的雷尔在后面问：“回哪里啊？”
西里斯低下头，把嘴靠在雷古勒斯的耳朵边：“先带你回凤凰社，哼哼，先逼你反水。”
“唉？不是……”雷古勒斯拼命摇着头，眉头皱了起来，“嘶——你怎么，随便把别人带到凤凰社啊？”他下意识地提醒着，突然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他整个人都好像在水里面漂着，自己的意识就好像一条游得欢快的鱼，自己怎么也抓不回来。
“因为你是我们重点针对对象啊。”西里斯把皮带一拉，让雷古勒斯差点栽进自己怀里，“就是要把你劝服，跟伏地魔作对……”
“不是，其实我……我……”雷古勒斯猛然一惊！这不对，这太危险了！他紧闭着眼睛，疯狂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雷古勒斯，你怎么了？”西里斯皱着眉，把手贴上他的脸。
下一秒，雷古勒斯别过食指划过皮带，一个无声咒将它齐齐割断。西里斯万万没想到雷古勒斯的无杖魔法竟然会如此熟练。他还震惊着呢，就看见雷古勒斯已经抽出魔杖，对着自己的手臂一连串来了三道神锋无影。
鲜血争先恐后地从雷古勒斯消瘦惨白的手腕上涌出来，模糊了丑陋的黑魔标记。顺着手指开始往地上滴。
“雷古勒斯，你干什么啊！”西里斯大叫一声，连忙按住了他被自残了的手臂上方止血，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路边。
“真是疯了！你不疼的吗？”西里斯从空间袋里取出白鲜药涂在伤口上。那个怕疼怕热又怕冷的弟弟，什么时候对自己那么狠心了？
“还好，总比晕晕乎乎被你拐走要好。”雷古勒斯恢复了清明。这次幸好是和西里斯一起，最差不过是知道自己和他是一路的罢了。但是如果是和其他食死徒……真是大意了。
“是你下的药还是餐厅的问题？”
西里斯看着伤口结痂了才说：“吐真类似剂吧。到是挺会做生意的。”
“小情侣间的把戏……你问到了点什么？”雷古勒斯把手臂收到袖子里，靠着路灯问西里斯。
西里斯看见雷古勒斯是彻底清醒了，也明白今天估计是拐不走他了。翘了翘眉毛说：“你说当食死徒不好，吃不饱睡不暖的，想和我回老宅。”
雷古勒斯笑了一下：“西里斯，你这绝对在骗我。当食死徒还是很体面的来着。我们饭也吃完了，我晚上还有事……”
“你吃饱了？”西里斯问了一句后，嘀咕着，“简直比猫吃的还少——所以又要回去给你的黑魔王效忠了？我把你打晕还来得及吗？”
“你要是不说出来，说不定来得及。”雷古勒斯示意了一下自己攥在袖子里的魔杖，“我不一定打得过你啊，但是我擅长逃跑。”
这时，阴冷的风刮来，吹动了两人的袍子。明明是快到夏天了，这个温度非常不正常。
西里斯侧着身子，用高大的身体给雷古勒斯挡了一点风，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我知道，雷古勒斯，让你一下子接受我们的思想很难。但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值得为之去死的，你不能把自己的命就这么浪费在伏地魔这。”天知道，他看见雷古勒斯竟然会为了不暴露伏地魔的情报而自残时，心有多疼有多着急。
雷古勒斯抬头看着西里斯，两双灰眸子里倒映出了对方的脸颊。他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西里斯，我知道的。
“雷古勒斯，我不知道你在折磨麻瓜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在动手之前……”西里斯轻轻按了按雷古勒斯的胸口，“感受一下这里好吗？留一点时间，让自己回来好吗？”
“我真的没法想象你和食死徒一起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别反对我，就是这样的。是我的错，在阿兹卡班的那么多年，我常常想，如果我当年多看看你，多看看你……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西里斯忧伤的眼睛久久停留在雷古勒斯苍白消瘦的脸上，驻留在他和以前一样光洁的额头，笔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上。他慢慢举起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颊。
远处的路灯一盏一盏熄灭着，店铺的光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光线似乎是穿过了千里才来到他们身边。冰冷的气息如蛇一般，贴在地上蜿蜒着，漫延着。
他们头顶的路灯终于“啪”得一下熄灭了。冰凌顺着杆子往上爬。远方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尖利的笑声。路边的行人开始慌乱地四处看，有的已经十分有远见地幻影移形走了。
“发生什么了？”西里斯问。
“我不知道啊。”雷古勒斯一脸茫然。
“操！这个笑声怎么那么像咱们亲爱的堂姐的啊？食死徒的行动？”
雷古勒斯无辜地看向西里斯：“我不知道啊。我可能是被孤立了……西里斯？西里斯你……”他慌张地抓住了西里斯的手，他哥哥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像冰一样冷。
“西里斯！你看着我！发生什么了？”雷古勒斯拼命摇着西里斯的肩膀，可是西里斯的瞳孔开始涣散了，嘴唇也开始泛出了不正常的青紫色。西里斯颤抖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倒在雷古勒斯的身上。
雷古勒斯慌乱地架住西里斯，听见了他在自己耳边痛苦地喃喃着“他去哪了……我把他弄丢了……詹姆？……莉莉？……”
一股阴风吹来，雷古勒斯的脸颊上也蔓延开了冰霜。这次他也感觉到了，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整个人都好像被浸到了冰窟窿里一般。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声越来越近，还有其他食死徒的狞笑声。
他们把摄魂怪放出来了。
很快他看见摄魂怪骷髅的脸和拖拽的黑袍了，它们在街道上鱼一般地游走着，吸食着路人的灵魂……
“哈哈哈！带走所有人的快乐！一个也不要剩下……”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想想快乐的事……雷古勒斯，快想想快乐的事……西里斯就在自己身后，他被摄魂怪折磨了12年了……雷古勒斯，快想想快乐的事……
“呼神护卫……呼神……”一缕银丝从他的杖尖冒出来。
“……我改装了一下，会在天上飞！这个秘密，就尖头叉子和我知道，连虫尾巴和月亮脸都不知道！好啦，现在你也知道啦！”
“圣诞节，我们偷偷出去，我带你兜风！你会是我带的第一个人！好不好？”
我会是第一个人，可以抱住他的腰，我们坐着摩托在云端奔驰……
“雷尔？”“雷尔！”“雷尔。”“雷尔……”
久违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呼唤着自己的昵称，各种声调……是西里斯的声音。
“呼神护卫！”
银色的光芒越来越大，照亮了陷入黑暗的对角巷。他全身的魔力都好像被疯狂吸引到杖尖一样，银色的光芒越来越大，照的他全身好像透明了一般。
一只灿烂夺目的银色巨狗从他的杖尖无声地蹿向盘旋的摄魂怪，它绕着地面上那几个黑影狂奔，摄魂怪纷纷后退，散开，隐入黑暗中……它们不见了。
守护神安静地转身，站在街道的尽头，对着他抬了一下下巴，慢慢摇了摇尾巴。
雷古勒斯颤抖着伸出手，隔空抚摸着它的脑袋，过了好一会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大脚板。”他颤抖着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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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学不进去了，又来码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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