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罗恩和赫敏的那一瞬间,哈利感觉整个身体差点软了下去,就像是一根弦终于松了一样。他缓了半天才说:“西里斯!西里斯被抓起来了……”
他看着两个好朋友愣着的模样,着急地说:“我看见了!就像是看见韦斯莱先生那样,我是那条蛇……他们在折磨西里斯!”
他不敢想了,他最后是听见了阿瓦达索命的,怎么办?西里斯会不会已经……明明自己马上就要有一个家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到乡下一起生活了的!
“我们必须要救他呀!他在神秘事物司,我知道!你们愣着干什么?……”
哈利和赫敏罗恩冲进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赫敏灵敏地握着魔杖,靠在窗前的阴影里,密切注视着下面的场地。罗恩握着魔杖站在门后,注视着门外的走廊。
哈利冲到壁炉前,抓起飞路粉的罐子,捻起一些扔进炉栅,炉膛里顿时迸出艳绿色的火苗。他迅速跪下身,把脑袋伸进跳动的火焰,大声喊道:“格里莫广场12号!”
他的脑袋开始旋转,就好像刚从露天马戏场里出来,同时他的膝盖还牢牢地跪在办公室冰冷的地面上。他在旋舞的炉灰中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最后,旋转停止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炉子里注视着格里莫广场12号那间狭长的、冷冰冰的厨房。
“西里斯!西里斯在这里吗?西里斯!”他疯狂地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厨房回荡着。
“火焰里是男孩波特的脑袋。”克利切对着空荡荡的厨房说,一边鬼鬼祟祟地朝哈利瞥了几眼,“克利切纳闷,他来做什么呢?”
“克利切,我问你,西里斯去哪儿了,他在屋里吗?”
克利切甩了甩耳朵,鄙夷地看着哈利,阴沉地嘀咕道:“克利切不知道大少爷去哪里了……克利切为什么要知道……克利切才不要管这个孽种、叛徒……”
“那其他人呢?疯眼汉,唐克斯……谁都行。”
“他们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克利切!哼,他们早上吵吵闹闹地开会,打扰到女主人了……”
哈利焦急地问:“那你听到他们谈什么了吗?告诉我!”
“克利切只知道,他们派那个孽种去做任务……”
“去哪里?”
“克利切模糊听见……好像是神秘事物司……克利切不跟你这个杂种聊了,克利切想跟他的女主人聊一会儿,是的……”家养小精灵摇着脑袋吧唧吧唧地离开了厨房。
是了!西里斯是做凤凰社的任务的时候被抓住了!
哈利突然感到头顶一阵剧痛。他吸进一大口烟灰,呛住了。他发现自己从火焰里被拉了回去,在那恐怖的一瞬间,他眼前竟突然出现了乌姆里奇教授那张苍白的阔脸,就是她揪着哈利的头发把他拖了出来。此刻她正竭力把哈利的脑袋往后扯,就好像准备割断他的喉咙似的。
“第二只嗅嗅进来后,我就在门口施了窃贼感应咒,你这个傻瓜。拿掉他的魔杖!”她朝旁边的人吼道,哈利感到一只手伸进他长袍胸前的口袋,掏走了他的魔杖。
哈利的余光里看见赫敏被米里森·伯斯德摁在墙上,动弹不得。罗恩被高尔夹着脖子,看上去快要窒息了。马尔福靠在窗台上,抱着胳膊皱着眉头看着他。而自己的魔杖正被克拉布拿在手里。
德拉科是真的不知道,死疤头是为什么又惹事了的。好端端的突然间在考场放声大叫,吓得他把羽毛笔直接插进了桌子里。他好不容易把笔拔出来后,才十分尴尬地发现,整个笔尖都折了——这让他不得不提前交卷!对,不得不,他拒绝承认自己是因为好奇波特发生什么事而这样的。
然后德拉科就大摇大摆地到处转,找波特那个蓬松的黑脑袋,结果,没找到!找了好久,甚至连讽刺死疤头的话都想好了,还是没找到。
终于自己被乌姆里奇的侦察队叫到她办公室时,他算是找到波特圆滚滚黑乎乎乱七八糟的脑袋是去哪里了——乌姆里奇的壁炉里。
德拉科是万万没想到,波特撅着个屁股——妈的还挺翘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火焰里面。关键是这个破特还完全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这个他是无能为力了,完全救不了,救不了。
“我想知道你们在我的办公室里干什么。”乌姆里奇说着,晃了晃揪着哈利头发的拳头,哈利打了个趔趄,然后就被这个女癞蛤蟆一把扔在了椅子上。她那有着粗短手指的胖手狠狠压着哈利的肩膀,丑陋的扁脸突然靠近,“快说!”
“我——我想拿我的火弩箭!”哈利用嘶哑的声音说。
“撒谎!”乌姆里奇狠狠一个耳光扇过来,打得哈利眼前一黑,德拉科脖子一缩。
乌姆里奇又扯着他的脑袋摇晃起来,“你的火弩箭在地下教室里受到严密监视,这点你很清楚,波特。你把脑袋伸进了我的炉火里。你刚才在跟谁交谈?”
“没有谁——”
几个大块头的斯莱特林学生走了进来,分别抓着金妮、卢娜,还有纳威。三个人的嘴都被塞住了,手也被绑住了。
“都抓住了!”沃林顿说。
“很好,很好!”乌姆里奇把脑袋转向哈利,“如果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牢的话,我不得不用一些手段了……”
她把魔杖慢慢地抽出来:“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学校的纪律……还涉及魔法部的安全……没错……没错……”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身巨响,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吵闹声……办公室里的斯莱特林们互相看了看,然后把头转向了乌姆里奇。
“好像是皮皮鬼……”德拉科懒洋洋地说。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乌姆里奇叫道。
克拉布带着哈利的魔杖和高尔走出了办公室,罗恩脱离了掌控,愤愤地揉着脖子。
德拉科瞟了其他斯莱特林一眼:“你们也去啊,要是地窖出什么事了,有你们好看的!”
不一会儿,办公室只剩下被绑住的D.A成员、乌姆里奇和德拉科了。
乌姆里奇显然因为多次打断而恼羞成怒,她如野狗一般的眼睛里射出了极其危险的光芒:“波特先生,你不说是吧,很好,我想,钻心咒对你应该是有用的吧?”
“这不允许!”赫敏发出了尖利的尖叫。
“啊——为了魔法部……钻心剜……”
“昏昏倒地!”几乎是在同时,三个昏迷咒同时击中了乌姆里奇。她发出了如同癞蛤蟆叫声一般的惨叫,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她心爱的粉红色的墙上。一道来自赫敏,一道来自罗恩,一道来自——德拉科。
办公室里长达将近半分钟的寂静,只剩下少年们的呼吸声。过了半天,才听见赫敏颤抖的声音:“天呐……我又攻击教授了。”
接着,所有人的脑袋齐齐转向了德拉科,办公室里唯一的斯莱特林这个时候正在垂着眼皮,一副“看我干啥,我刚刚啥也没干”的表情。
“为什么?”哈利从椅子站起来,玻璃绿色的眼睛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愤愤地朝乌姆里奇的方向啐了一口:“我不是帮你——这个癞蛤蟆就是欠揍……你知道的……”他慢慢摩挲了一下自己右手背。
就在和哈利同样的位置,有一行白色的疤——这就是那天被乌姆里奇惩罚的结果。只是内容和哈利不一样。
德拉科罚抄的是“我不可以骂人”。
虽然哈利在和他一起罚抄的时候,真心的认为德拉科的这个罚抄或许真的十分有必要。说不定他骂“泥巴种”的时候会想想手背上刻了什么。
当然,禁闭回来的晚上,几乎整个公共休息室都听见了德拉科得知禁闭真相后的咒骂声:“我要告诉我爸爸……明天就要把这个死癞蛤蟆赶出魔法部……”然后,很不幸的又被乌姆里奇听见了,又被关了禁闭……
事实上,好面子的德拉科·马尔福打死也不会告诉他爸爸自己的丑事。他已经在想着怎么把手背上的十分不马尔福的伤疤遮住,不让卢修斯和纳西莎知道呢。
而现在,德拉科抬起头时才不得不发现,赫敏已经割断了其他人身上的绳索,在场所有人——除了没魔杖哈利,都举着魔杖对着他。
“你……你们要干什么?小心我告诉我……”德拉科叫道。
“别说是你爸爸,就是伏地魔来了也不能阻止我们了……我必须去救我教父!你让开,我不想要你也变成下一个乌姆里奇——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哈利说着。
“呦吼——逞英雄的破特!”德拉科吹了个口哨,向旁边看看,却尴尬地发现克拉布和高尔都不在他身边。
“大少爷马尔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当然不会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西里斯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是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蛇,我必须去救他……”哈利大声说着,想要绕过德拉科闯出办公室。
“……但是哈利!你的魔杖!”赫敏叫道。
阿瓦达……哈利感觉自己好像像蛇一样扭曲了一下脖子,那种阴冷的感觉又袭来了……他们要对西里斯阿瓦达索命了……钻心剜骨……
“来不及了!他们在折磨西里斯!”哈利焦急地喊着。
“Well,well,well……”德拉科耸了耸肩,大声嘲笑着,“没魔杖的破特!想要赤手空拳去救人……你们看我干什么?———哎哎哎,把魔杖放下来……好吧……我有一个办法……”
德拉科抿着嘴,像是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了一样歪了歪嘴巴,然后翻了个白眼:“死疤头可以先用我的魔杖。”
大家又安静了,像是看着巨怪一样看着德拉科。
罗恩叫着:“哈利,别相信他,鬼知道马尔福又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的话……”德拉科皱了一下鼻子,慢慢把自己山楂木的魔杖拿出来,杖尖对着自己,递给哈利,“别忘了,破特的魔杖还在克拉布这里……要是不把我的魔杖安全带回来,我立马把你的冬青木给折了!”
哈利狐疑地看着这个讨厌的铂金男孩,将信将疑地靠近正小心翼翼走向自己的德拉科——就在挺久之前他就感觉马尔福不对劲了,虽然他还是原来那么高傲讨厌的样子,但是……
就在他抓住魔杖的那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地,哈利大声喊道:“昏昏倒地!”
德拉科才刚刚松手,瞪大了浅灰色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指颤抖地指着哈利:“你,你,你……”接着白眼一翻,倒在了乌姆里奇办公室的地上。
“好样的!哈利!”罗恩叫着。
“虽然……马尔福很讨厌……但是,哈利,这好像不太讲……武德?”纳威愣愣地补充着。
哈利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山楂木魔杖,说:“我只是试试……不是说山楂木魔杖是认主的吗?怎么那么顺手——不管了,我们马上出发。”
“那我们怎么去呢?”金妮一边嫌弃地把德拉科用脚踢到旁边,一边问。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夜骐?”卢娜空灵的声音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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