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你的什么呢?

我最近过得快乐又痛苦,快乐是因为西弗勒斯和我和好了,虽然是因为莉莉。痛苦是因为,从那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西里斯·布莱克的缠上了我。

西里斯·布莱克,我当然知道他。他是学校里的名人,一个布莱克却进入了格兰芬多,我经常能听见斯莱特林的人嘲笑他,不过他好像不太在意。若单是这样,其实我还是佩服他的。因为他这个人不在意外人的评价,总是我行我素,活出自己,总是如此潇洒。但是我讨厌他,因为他和另外三个人总是欺负西弗勒斯。

至于为什么我说被缠上了……在那天西弗勒斯和我和好之后的第二天,他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堵我。

“喂,”我本来以为他是要来打架的,但他只是抬了抬下巴,把一本本子递给了我,“这个,还给你。”

我的本子?我其实不太在意这本失去的本子,它虽然跟了我很久,上面却没什么快乐的记忆。相反,上面有许多小学和幼儿园时期那些人的乱涂乱画,只是我本着节约的想法一直没有换。现在我有一个新本子,是那天回去后泰德·唐克斯学长看我脸上有伤,带我去疗伤时送我的。

我不需要你还我!我掏出了新本子给他看。我现在不需要这本本子了!

如果我会说话,我现在一定要对他破口大骂,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才不要接受他的好心好意呢,说不定本子被他施了什么魔法,又或者他是来挑拨我和西弗的关系的。

“啧,”他好像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满,强硬地把本子塞进了我手里,“这是你的,给我拿好别再被抢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嗯……所以,他是来干什么的呢?我有些迷茫,他真的只是来还本子的吗?他有那么好心?我狐疑地打开本子,却惊讶地发现,上面那些恶作剧的留言都被他骂了回去,画的大便被涂黑,那些没有回答的问题也被他在下面一一回复。我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他也在下面留了言。

“不准喜欢鼻涕精!”在那句我表白的话语下,他是这么写的。

他知道我喜欢西弗勒斯了……我脸害羞得通红,急忙把本子合上,左看右看,幸好没有学生注意到。他、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西弗勒斯的呢?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可是、可是西弗勒斯好像不知道……

是啊,西弗勒斯怎么会知道呢?他满心满眼,都是莉莉啊。我苦笑,将本子收了起来。

西里斯·布莱克,好像,他没有我之前所想的那么坏。他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呢。当时的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西里斯·布莱克是个超级大坏蛋!!

从那天以后,他欺负的范围除了西弗勒斯,似乎还加入了我。从衣领里扔毛毛虫到在我的药剂里放奇怪的东西,这个人简直无所用之不及。而且他的好兄弟,那个叫詹姆斯的不知道为何喜欢上了莉莉,当然对于这种热衷于校园霸凌的人,莉莉是不会理他的。可他这个人像个牛皮糖一样难缠,而且他现在和西弗勒斯是情敌的,欺负的频率越来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过分。

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他把西弗勒斯的头按到黑湖里,如果不是我感到把他撞进了湖里,西弗勒斯说不定会被他淹死!西里斯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一边骂我一边给我擦干头发。呸!我才不要他的虚情假意,现在来当好人,刚刚詹姆斯欺负西弗勒斯的时候他去哪儿了!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这是级长教我们的女子防狼术。趁着他们另外两个还没反应过来,我拉上还在咳水的西弗勒斯拔腿就跑。

跑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我和西弗勒斯都大口喘着气,一下坐在了地上。

“你还好吗?”我在本子上写道,不知道在我赶来之前,詹姆斯对他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西弗勒斯沉默着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西弗勒斯,我也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天空变化的云朵。

“他想抢走莉莉。”西弗勒斯突然出声道,“他这个畜生,竟然想抢走莉莉!”

“他怎么敢!”

我从来没有看到西弗勒斯那么愤怒过,像是困兽一般,带着些许不安与哭腔,那不是我印象中那个高傲带点阴沉的西弗勒斯应该有的。

他怎么不敢呢?我在心里默默想着,莉莉是那么耀眼,人缘又好,人又漂亮,学习也很好,大家都喜欢莉莉。詹姆斯会喜欢莉莉,再正常不过了。

“他不能,不能抢走!”西弗勒斯一遍一遍地说着,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偏执。

这样想来,每一次我见到从未见过的西弗勒斯,都是因为莉莉。

可是西弗勒斯,莉莉不是我。我一无所有,什么都做不好。可我敢肯定,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可是莉莉不是我,她只是我们的朋友,她随时可以来也可以走,就像对角巷里那些跑来跑去的孩子一样。西弗勒斯,你一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反复强调的吧?这么想着,我给本子翻了一页,想要写下“我帮你”。

我的爱或许就是如此卑微又一文不值吧,明知道莉莉是我的情敌,可我还是要帮助西弗勒斯。不对,我不是莉莉的情敌。因为我对上莉莉毫无胜算,我只是西弗勒斯的一个朋友罢了,若不是先一步认识他,恐怕连成为朋友、这样坐在一起也是奢望吧?

“这是什么?!”我的本子里夹了一张纸条,在我看清纸条的内容之前,西弗勒斯一把抢过了纸条,大声朗读上面的内容:

“明晚8点禁林见,你亲爱的西里斯·布莱克。”

“你什么时候!”西弗勒斯脸上有愤怒,被背叛的愤怒和不可思议爬满他的脸庞,“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那么好了?!好哇,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这是阴谋!”他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想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多恶毒的阴谋!这些有钱有势的少爷们,来抢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仅剩的东西!像最贪得无厌的海盗一样!”

我静静地看着不停咒骂的西弗勒斯,他是第一次因为我而生气不是吗?因为即将失去我给他带来的不安而生气,像一个被抢夺粮食的狼狗一样。这又是,我从未见过的西弗勒斯。虽然不合时宜,但我有些高兴。这样,是不是代表着我在西弗勒斯心里也很重要?

“我不允许!”西弗勒斯突然转过来对我吼着,“我不允许你和他勾搭在一起!”

我顺从地点点头,他突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他看着我,颤抖地伸出手,将我紧紧拥抱。那也是第一次,西弗勒斯抱住了我。

“我不能失去你。”我听见西弗勒斯这么说着,声音中带一点颤抖,“你是我仅有的。”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心中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西弗勒斯啊,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呢?若只是朋友,只是青梅竹马,是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可若是你明知我喜欢你还这样的要求,那就太卑鄙了。因为你明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

我呆呆地看着天空,心里本该五味陈杂,事实上确实一片空白,徒留无可奈何的悲凉。我不敢想下去,暗恋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吗?害怕他明白,又害怕他不明白,更害怕他明明明白却装作不明白。

我只知道,哪怕他不属于,我的心也是属于他的,谁都偷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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