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悠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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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孩子说需要独立空间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老了,孩子距离你越来越远了。

纳西莎拿出卢修斯之前送她的那颗彩蛋,里面的两个小人还在绿色的平面上跳舞,盒盖上面是镶嵌着钻石,亮闪闪的天龙座。

知道某件事和接受某件事是两码事,她知道孩子总会离开父母,但是她不太想现在就接受这件事。然而德拉科不给她悲伤春秋的时间,他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别弄坏我的拼图,我晚上还要回来接着拼。”

然后他跑过来,拉着纳西莎的手而不是直接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抱着她:“妈妈——我去找查理,晚上或许不回来吃饭了,约好了时间,爸爸会去接我。”

纳西莎弯下腰亲吻他的额头:“好的,宝贝,妈妈会帮你看着点搬家的事情——不过要我说,二楼尽头的房间有些太远了。”

“才不呢,我喜欢那个房间的大窗户——我要把我的图书角放在那里。琴说妈妈你之前也很喜欢一楼东边的房间就是因为那个大窗户对吧!”德拉科手忙脚乱的尽量不那么刻意的推开了母亲,显然,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需要妈妈的亲吻的小孩子了。

好吧,纳西莎装作没注意到这件事,松开了他,然后拿了一把英镑:“好吧,记得带点钱,万一和查理出去走走,可别一毛不拔。”

德拉科揣着钱跑下楼,边跑边说:“那才好呢——爸爸一定会说'我的好儿子,你已经会赚麻瓜的钱了!',再见,妈妈——”

他跑下楼去,门口有一辆小汽车在等着,那是炼金物品制作公司的新品,可以飞和隐形,速度比马车快多了,还能自由飞驰在麻瓜的街道上,现在家里有一辆,一般是德拉科去找他的麻瓜朋友玩或者卢修斯去谈生意的时候会用。

黑色的银刺轿车离开了马尔福庄园,纳西莎回到走廊里,德拉科自己决定从父母旁边的房间搬到二楼最东边的房间,在纳西莎之前住的那间房的楼上,有一个一样的凸出的梯形阳台,阳光很好。他的衣柜已经差不多装满了,多比正在从之前的房间把他的摆件玩具都指挥着挪进来,纳西莎坐在德拉科的新床上,看着窗外,轻轻说:“这里看出去,有点太单调了,我想或许应该在那片草地上挖个池塘,种一些莲花。你说呢,多比?”

“多比听女主人的,多比会帮忙挖池塘的!”

好吧,指望着跟家养小精灵交流这些确实有些困难,但是纳西莎太无聊了,她继续问:“你觉得,从左边这棵橡树开始,到右边的花坛这么大可以吗?会不会太大了?”

“呃....”多比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然后它告诉纳西莎:“多比觉得有些太大了,或许应该更小一些,还得往远走走,那小片橡树林后面还有一片空地,池塘会带着一点弯,或许会更好看。”

纳西莎走到窗前去看,想了一下,她说:“你是对的。”

这显然让多比很开心,它一开心,就把德拉科的玩具全都搬过来了,还一点没撒。

房间很快收拾好了,纳西莎去魔药间看了看她的魔药,这里是一锅还在熬制的福灵剂,这东西看着一大锅,然而最后成品只是这一锅里提炼出来的一点点金色药水而已。

前面的熬制过程已经足够复杂,再加上材料十分昂贵,已经能够劝退大部分跃跃欲试的巫师,后面的提炼过程才是更让人心惊胆战的过程,这可不止需要熬制魔药的巫师水平高超,还得在提炼的时候,刚好运气很好。

现在已经煮了三个多月,还有两个多月才是提炼的时候,到那个时候....纳西莎看向墙上的日历,到那个时候,德拉科肯定已经收到了入学通知书,她该带着孩子去买入学的东西了。

满怀着这样的期待,她继续开始搅拌魔药,在半透明的液体里,散落着繁星一般的金色小光点,看着看着就会入迷。

至今为止还算不错,没出岔子,状态也是对的。

晚上卢修斯带着德拉科一起回来了,父子俩表情不是很好,德拉科在闹别扭,他噘着嘴不肯看父亲,一进门就冲上了楼,摔门的声音一楼都听得到。然后门又开了——他忘记自己搬了家,然后又是小跑的声音,二楼走廊尽头太远了,他们没听到关门声。

“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只是不许他做什么。”卢修斯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查理生病了,听说是前几天刚查出来。之前查理说骨头疼以为是生长痛,疼的厉害去检查才发现是什么....骨肉....无所谓了,总之听说是不太好治疗的疾病了。”

“所以?”

“德拉科觉得我们可以治好他的朋友,但是我不允许这些巫师的手段用在一个麻瓜身上——你知道,这有危险,被人发现的话,我们——”

“我知道。”纳西莎打断了他的话,叹了口气,然后上楼去了。麻瓜保护法似乎是在保护麻瓜,但是也在保护巫师,在巨大的人口基数面前,一旦巫师的能力暴露,很有可能因为特殊的能力成为被豢养的家畜,供他们驱使——这并非不可能。反倒是隐藏起来,巫师才能用自己的特别继续享受美好生活。

德拉科关紧了门,纳西莎敲了敲,他没动,纳西莎再次敲门:“是我,德拉科,可以给妈妈开门吗?”

隔了好半天,门才打开,他坐在房间尽头的窗边,那里现在除了两个小书架,还有矮桌和软垫,桌子上是他没拼完的拼图。

纳西莎坐在了他对面,侧过头看着他:“你知道他是个麻瓜是吗?”

“我知道。”德拉科把一片拼图放在对应位置,小声说:“我也知道我没法跟太多人说我有一些麻瓜朋友....上次,文森特还跟我说麻瓜都应该被烧死什么的...我知道大家都不太喜欢麻瓜。”

“但是,妈妈,我想以后有机会还要跟查理一起吃饭。”德拉科抬起头:“这很难么?”

“非常非常难。德拉科,我们家还在跟麻瓜来往,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的,其实早就应该断掉了,但是你知道,爸爸是个吝啬鬼,让他放弃赚钱是很难得事情,然而本质上,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我们就是在一个世界,我们俩可以面对面的一起吃东西,可以一起去游泳和骑马,他们家的猎犬都认识我,怎么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他的困惑纳西莎不是不懂,有些东西似乎是纳西莎与生俱来的天赋,她知道自己该怎样对待麻瓜,该怎样融入但是不显露自己的特别。她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懂得这一点。

“你不是一个巫师的时候,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当你做一个巫师的时候,你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纳西莎挥了挥魔杖,不大会儿,魔法史的大部头飞了进来,纳西莎翻到了中世纪的猎物运动,距离现在更近一些的美国的塞勒姆女巫审判:“人类会害怕异类,就像你和妖精打交道,就一定要订立契约,你知道它们会欺骗你。”

德拉科沉默了,然后问:“悄悄地也不可以吗?就像你在查理家的花园里悄悄把鸟窝用魔法挪到树上去。”

“鸟窝掉下来没人发现,再挪上去也没人发现,但是查理的病已经被发现了。很抱歉,德拉科,妈妈没法救你的朋友。”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他将失去一个很喜欢的朋友,在明知道自己能够救他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而不伸出援手,到底算不算一种谋杀呢?

隔天,阿布拉萨克斯的画像把纳西莎叫了过去,画像都在一楼靠近花园这边单独的走廊里,一面是玻璃窗一边是墙壁,挂满了画像。

阿布拉萨克斯的画像是他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还是短的,依旧是有些阴郁的样子,是个看起来很忧郁的帅哥。他坐在放在花丛里的扶手椅上:“纳西莎,昨天半夜德拉科跑过来问我,爷爷,死亡是什么感觉。”

“您怎么说的?”

“很舒服,我像是从用烧红的钉板上滑进了清凉的河水,病痛不在折磨我,我觉得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我死去的时候。”

“糟糕的回答。”纳西莎叹了口气:“他的朋友生了病,不太好的病。那孩子是个麻瓜...”

“那就更没关系了。”阿布拉萨克斯笑了出来:“当他的朋友不必再受病痛折磨,他会想起我的话,然后为他的朋友开心。”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家的人跟麻瓜打交道,毕竟他自己像是画像里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麻瓜世界趁乱搜刮珠宝古董呢。

然而纳西莎用含着泪的目光看着他,画像后知后觉的问:“能治?”

“我想,我能。”纳西莎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希望我和卢修斯能够成为德拉科前面的一面墙,帮他阻挡死亡和各种伤害,在我们倒下之前,我希望他无忧无虑,也不用考虑死亡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也明白我们的心意,阿布拉萨克斯。”

教育孩子永远是个巨大的难题,他们娇柔,敏感,懵懂也充满好奇,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热情,丝毫不顾那是好的还是坏的。永远怀着一颗直白且倔强的心,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索取的热情。

该怎么让他快乐,让他无忧无虑,纳西莎觉得孩子这么大了,她还是不懂,总有新的问题在困扰她。

然而她自己在试图把握分寸,长辈们却不一定。阿布拉萨克斯敲了敲手杖:“那就去做吧,纳西莎。去治好那个孩子,让德拉科因为他朋友的康复而开心起来。”

这不是胡闹吗?但是阿布拉萨克斯很坚决:“幻身咒,隐形衣,或者干脆把自己打扮成麻瓜教堂里的天使或者仙女教母,在床头对着那个孩子施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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