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诉求的自由并非关乎道德层面的自由,而是关于本能的自由。她战斗的并非物质现世层面的价值,而是关于个人的价值。”——加缪《反抗者》
“查尔斯。”里德尔轻轻地唤道,口气里毫无指责的意味。她没有愤怒,内心却觉得不安宁。直到听到三把扫帚所有的玻璃窗被震碎的咔嚓声,感受到屋外的风雪席卷了屋子,她才觉得好受一些。
查尔斯安静地立在一旁,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仿佛刚才一脸嘲讽、咄咄逼人反问的人不是他。但他的目光,是那般锐利,令人无法直视。他就是这样一类人,哪怕只是随意地斜靠着墙面,只是从口袋里抽出魔杖,也会让人无法忘怀。
波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的话,很巧妙,一点也不生硬。里德尔瞥了一眼,不由觉得有些可惜。波特的家族,是坚定不移的邓布利多支持者,他自身也格外地崇拜邓布利多,自己将他拉拢的可能性并不大。
她十分清楚邓布利多的魅力。
比任何一个人,包括格林德沃,都更加清楚。
“好了,汤姆,”邓布利多挥了挥手,所有的碎玻璃便自动拼接为原来的模样,“波特先生也只是说了一句无心话罢了。”
里德尔笑了,声音轻柔,“无心话,先生,这可真是不错。那我现在把你的老情人抖出来,相比也是一个无心的错误吧?”她直勾勾地望着邓布利多,眼底毫无笑意。
邓布利多的身形顿了顿,距离上一次对方提起格林德沃,已经有整整二十年了。他还记得她将脑袋搁在他肩膀处喘息的模样,也是这般,微微挑起下巴,挑衅地望着他,“我真希望你没有想起之前的场景,先生,这样我会很不高兴。”
当他告诉她,自己和格林德沃的关系只停留在拥抱,连一个越轨的吻都没有时,她又笑得极为灿烂,嘴唇轻轻地蹭过他的耳垂,声音含糊地嘟囔道:“两个胆小鬼。”
“不是胆小,”邓布利多惊讶于自己在此刻还能一本正经地回复,不禁带了点笑,“是因为珍重,才会连一个拥抱都小心翼翼。”
“那你是不珍重我,是吗?”
这句话简直是无理取闹,没有丝毫逻辑可言。哪怕是有意识放纵自己的里德尔,在说完之后,都有短暂的失神。她厌恶他人将她和格林德沃作比较的行为,可现在,她自己却这样说了。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并没有强大到如她想象的一般,至少她在意格林德沃,也在意邓布利多,虽然只是强烈地想把他们杀死的愿望。
但又有谁能说,这不是爱?
“不是,自然不是,”邓布利多坚定地否认了,连说了两个否定词,又沉默了些许,仿佛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你是禁忌。”
“汤姆,”他眨了眨眼睛,将十多年前和现在女人的身影交错开,“如果你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吧,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
他的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包容,还有里德尔所熟知的无奈和遗憾,这让她的恼怒在瞬间平息了。她已经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开始对单纯的名利感到厌倦,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刻,让她想要把自己的灵魂和野望同时打开。
她想要杀死邓布利多。
这野望强烈到几乎要杀死她。
里德尔哈哈大笑,在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将脑袋抵住查尔斯的肩膀,仿佛听见了莫大的笑话。她用指尖擦去了眼角的湿润,声音甜腻:“大度,真是大度,先生,那我再做些其他事情,想必你也不会生气吧?”
“那要看你能不能做成了。”
“肯定能。”她喃喃道,似乎不是在回答,而是说给自己听。里德尔环视了一眼周围,那些人眼里的惊艳与害怕,头脑里填塞的无用内容,都让她疲乏厌倦。
人们追随她,因为不了解她;
人们害怕她,因为不了解她。
真是矛盾。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去吧,查尔斯。”
霍格沃茨的日子和之前毫无差别,里德尔极为享受这段日子。布莱克家最小的孩子,雷古勒斯·布莱克,和他的哥哥,拥有全然不同的一双眼睛,身形也更为瘦弱,像极了大家族里会养出的继承人,而不是那带着阳光气息的少年。他时常来找她,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无比恭敬地询问。
从那双渴慕的眼睛里,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年轻时的身影。明明才过去四十年,她却觉得记忆已变得模糊。或许是那时的自己过于弱小,竭力地伪装的姿态令她难堪,她的回忆才会如此忠诚地将这段往事删去。
可真的是这样吗?她似乎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雷古勒斯,你今天并不专注。”里德尔随意地翻过手里的书籍,明明没有抬头,却让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暴露了出来。
“里德尔教授,”他迟疑地开口,语气极为不确定,在这样一位大人物面前说出学生之间的事情总是让他不自在,“刚刚斯内普学长被兄长喊走了。”
“这怎么了,能成为你分心的原因?”
“因为,”雷古勒斯的脸涨得通红,神情紧张,显而易见,他比西里斯更在意家族的荣誉,也更看重家里人之间的联系,“兄长的表情,我很熟悉,他可能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里德尔抬头瞥了一眼窗外。月亮很圆,禁林投下黑漆漆的影。牛乳般的月光,在湿润的土地上静静地流动。“你先回去吧,”她啪地一声合上了手里的书,“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事情还没有做。”
雷古勒斯迟疑了一会,似乎瞧出了她要干涉的想法,又望了望窗外的圆月,恭敬地退下了。虽然他和西里斯并不密切,但是他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兄长,虽然在他眼中,他已经是被腐蚀了脑子的斯莱特林。但并不是这样,西里斯一直不明白,错误的不是魔咒,而是人。兄长每个月固定的失踪并不会叫人在意,但是一个寝室的消失却很有意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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