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邓布利多

在邓布利多的坚持下,斯内普不情不愿地跟着庞弗雷夫人去校医院处理伤口了。他们离开的时候,伊薇特听到庞弗雷夫人渐行渐远的声音说:“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别犟了,西弗勒斯……”

至于斯内普回答了什么,她就无缘听到了。伊薇特衷心地希望斯内普能放过“到底是谁把庞弗雷夫人叫下来”这个问题,尽管答案可能已经在斯内普的嘴边了(更糟糕的是,他猜得对)……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让伊薇特和哈利暂时忘记了烦恼。他们好奇地、尽量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这间大办公室里的一切,直到一声清越的鸣叫吸引着他们的目光向上面看去——“哇,这是凤凰吗?”

邓布利多友好地笑了笑,说:“没错,这是凤凰福克斯。”

伊薇特和哈利激动地看过去,福克斯对他们报以浅浅的一鞠躬。

“好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邓布利多挥舞魔杖,凭空变出三把舒适的碎花扶手椅。伊薇特和哈利互相推着坐到了离麦格教授稍稍远一点的那边。他们刚落座,盛着奶黄色布丁的碟子和一杯满满的热红茶就自动飘过来,悬浮在他们的身前。

“请不要客气,尝一尝吧,我觉得味道真是好极了!”邓布利多愉快地说。

在万圣节布丁的浓郁奶香里,麦格教授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我,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什么跑到四楼的走廊去了?”

伊薇特和哈利连忙放下小银勺,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利清了清嗓子,尽量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就是这样,斯内普教授不许伊薇特去上魔药课了。”

麦格教授惊讶地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克劳小姐,这是真的吗?”

伊薇特点点头,小声说:“对不起,麦格教授,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打算明天告诉你的……”

“关于这件事,”邓布利多笑了笑,语气温和地说,“我恰好略有耳闻。我相信,经过今晚的事情,西弗勒斯也没有理由禁止你继续学习魔药课了,克劳小姐。”

伊薇特纠结地点点头,不知道这样的结果能算好吗……

邓布利多的目光越过半月形的镜片,在伊薇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说:“鉴于你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态度,我原本可以给你加三分的,克劳小姐。但你们同时违反了规定——不巧是我制定的——我想,加分作废是一个合理的惩罚。”

“谢谢你,教授!”伊薇特和哈利异口同声地说。

麦格教授向他们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好了,万圣节的宴会还没有结束,哈利,让麦格教授先把你送回公共休息室去,好吗?”邓布利多看着哈利的眼睛说。

“但伊薇特——”

“我和克劳小姐还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邓布利多解释道,“请让我们单独谈一谈。”

伊薇特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依依不舍地目送哈利和麦格教授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上,很想求他们别走……邓布利多要跟自己谈什么呢……他会因为自己违反规定关她禁闭,或者把她辞退吗……伊薇特突然想起斯内普的威胁,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邓布利多正注视着她。他的目光明亮而睿智,伊薇特感觉他一下子就能把自己看透了。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请别紧张,克劳小姐。再来点布丁吗?不了?好吧——我想我还是别吓你了。”他呵呵笑道,“其实,我有一些好奇——听说你在为同学们占卜,对吗?”

伊薇特飞快地回忆自己有没有违反哪条校规。她紧张地说:“呃……可以这么说吧,邓布利多教授。但……我主要是做出预言,不知道这算不算占卜……”

“是这样。”邓布利多点点头,“那你是怎样做出预言的呢?据我们所知,你的预言——到目前为止——准确率是很高的。”

伊薇特想到了斯内普,默默地点头。“我就是……看着他们,然后等着画面在脑海中出现。”

“仅仅如此吗?”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惊讶。他沉吟了一瞬,然后问道:“我可以看看你的魔杖吗,克劳小姐?”

伊薇特抽出自己的魔杖,递给了邓布利多。

“哦,我有些明白了……”邓布利多看了一眼,就把魔杖递回给伊薇特,“银毛椴木,一种神奇的魔杖材料,很适合先知或摄神取念的大师。奥利凡德一定说过你会有非凡的成就吧,克劳小姐?”邓布利多愉快地说。

伊薇特笑了笑。

“但你在做出预言的时候,并没有使用魔杖,对吗?”

“是的,教授。”

邓布利多点点头,饶有兴致地说:“可以请你给我做出一个预言吗?”

伊薇特努力地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说:“对不起,教授,我不能。”

“所以预言并非每次都能出现,对吗?”邓布利多问。

“是的,教授。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行。”伊薇特坦诚地回答,“我也不能控制。”

“那么,请原谅我这么问——”邓布利多说,“你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可以这么说吗?”

伊薇特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转变了话题,但还是诚实地说:“是的,教授。”

“可以请你详细地讲一讲吗?”

“我……我不知道能否回答这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伊薇特认真地说。

她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记忆,“那一天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草地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然后我看到了送信的猫头鹰,这时我突然明白了——我不确定这么说对不对——我来到了魔法世界。再之后我听到猫头鹰们在讨论哈利……”

“啊,你能跟鸟儿们沟通,”邓布利多毫不惊讶地说,“这一点已经有朋友告诉我了。”

凤凰福克斯就在一旁。伊薇特明白了。

“然后我看到了哈利,很奇怪,我觉得好像早就认识了他似的……说实在的,我感觉我对哈利的了解比自己多多了……我对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教授。”

邓布利多点点头,语气轻快:“失去记忆,或是突然拥有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你会发现这些其实并不稀奇。不过,在麦格教授的委托下,我曾经试着寻找过你的父母……”

伊薇特的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你……你找到他们了吗?”

邓布利多轻轻叹息道:“我很遗憾,克劳小姐。我试着根据你的姓氏展开寻找,但一无所获。所以,我想我需要见见你,或许你的样貌能给我给我带来一些提示……你有一双很不寻常的美丽眼眸,克劳小姐。”

伊薇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教授。”她忽然有一种冲动——不应该,这样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邓布利多教授?”

“请给我一点时间,伊薇特,”邓布利多说,“我需要去找一找自己的记忆……如果有线索了,我让福克斯去告诉你,好吗?”

“这太酷了!”伊薇特眼睛一亮。

邓布利多也笑起来:“好了,跟你聊天很有启发性,伊薇特。不过今天太晚了……以后有机会再请你来谈论一些事情,可以吗?”

伊薇特点点头。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问一下——“我可以回去上魔药课了吗?你觉得斯内普教授会同意吗?”

邓布利多笑得更大声了,“我会跟斯内普教授商量的——相信我,我有办法说服他一定同意。”

伊薇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她心情复杂地说:“好吧……晚安,邓布利多教授。”

伊薇特几乎是飞奔回公共休息室的。她等不急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朋友们了!

果然,他们的反应也不出伊薇特所料——

“太好了,伊薇特!”赫敏格外地兴高采烈。

“你根本不是担心我——你只是在乎格兰芬多的分数!”伊薇特故意气哼哼地说。

赫敏毫不掩饰她的快乐:“怎么会呢!我当然最在乎你!”

伊薇特扬起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再也忍不住——大笑着加入了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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