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等量代换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如往常一样安坐在办公桌之后,他端着一杯加了奶和糖的香茶,低垂着眼,饶有兴趣地欣赏茶杯口袅袅升起的白雾。

在他的办公桌上,一个形状奇异的银质仪器正叮叮当当地运转着,顶部的小银管正富有节奏地微微颤动着。在仪器旁边,有一个被玻璃罩子扣住的小小金杯。一旁的凤凰福克斯歪着头,黑亮的眼睛盯着看,似乎对它充满了好奇。

办公桌前,卢修斯·马尔福倨傲地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不耐烦地挥开一个劲儿往他手边凑的茶杯和饼干碟。

“我建议你尝一尝,卢修斯,这黄油饼干的味道真的不错。”邓布利多说道。

卢修斯·马尔福冷冷地开口:“不必了。邓布利多,我想,你作为校长,应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屡次三番地在你的学校里受到伤害?”

闻言,邓布利多惊讶地看了卢修斯一眼,说:“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答案啊,卢修斯。至少,你应该比大部分人都更清楚原因,不是吗?”

邓布利多放下茶杯,指了指一旁高桌上摊着的破烂日记本。在本子的中央,有一道显眼的黑色刺痕。

卢修斯冷冰冰的眼睛盯着邓布利多,厉声问:“你在暗示什么?”

“我并没有暗示什么。”邓布利多平静地微笑着,“我只是好奇,一个人到底要等到自己的脚被砸成什么样子,才会想起来看一看搬起石头的手呢?卢修斯,坦白地说,我是很想跟你直说的,不过我怀疑你是否有那份勇气来面对——”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打哑迷的!”卢修斯恼怒地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你难道想要否认吗?就因为你的玩忽职守和故意纵容,德拉科险些丢了性命!”

“你这么认为吗?”邓布利多说,“我跟你刚好有相反的看法——德拉科的遭遇,完全是你,他的父亲,亲手造成的结果。”

“你敢这么说?”卢修斯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一手按在权杖上,瞪着邓布利多。

“是的,我敢这么说。”邓布利多冷静地看着他,“当我听说了一个小故事——几个小巫师大闹丽痕书店,把书本和报纸扔得到处乱飞——的时候,我想,你就是在那时,把汤姆·里德尔的日记塞到伊薇特的书包里的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卢修斯慢慢地说。

“哦,你明白——或不明白,其实没有什么差别。”邓布利多逼视着他的眼睛,严厉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当你选择向一个孩子下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别人也有可能向你的孩子下手!”

卢修斯·马尔福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他转开了脸,过了一会儿,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他重新坐了下来。茶杯和碟子欢快地飞过来,这一次,卢修斯·马尔福低下头,嘴唇浅浅地沾了沾茶水。

“邓布利多——不管怎么说——你是校长,应该照看好自己的学生!”卢修斯强硬地说。

“我会的,只要他们的父母不会帮着——让我们直说吧——帮着伏地魔散发他青年时期的物品,或者用自己校董的身份、古老的姓氏去威胁别人!”邓布利多说道,“说起这个,我听说你已经不是校董了,卢修斯?他们为什么把你开除了?”

“不关你的事!”卢修斯·马尔福恨恨地说,“我要你保证,德拉科不会再出事了!”

“我很欣慰地看到你的内心里竟然还保留着一丝亲情。”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可以保证,但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卢修斯讥笑道,“没想到,自诩正义的伟大巫师邓布利多,也需要别人付出代价,才肯伸出援手?”

“那是当然了,卢修斯,我还以为你对这一套很熟悉了呢!”邓布利多平静地微笑着,“如果你愿意,在这上面签字吧。”他挥了挥魔杖,一张羊皮纸从办公桌上飘起来,稳稳地悬浮在卢修斯·马尔福的眼前。

卢修斯·马尔福盯着那张写满了字的羊皮纸,表情变幻莫测,终于,他咬着牙,抽出自己的魔杖,在羊皮纸的末端签上了名字。

完成任务的羊皮纸快乐地打了个旋,把自己叠成了一个方块的形状,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旁边柜子上早已为它打开的抽屉。

“遵守你的诺言,邓布利多!”卢修斯·马尔福站起身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档案柜,“也看好你的东西——”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自动打开了,传出一两声喜悦的笑声。

四个男巫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看到卢修斯·马尔福,他们同时顿住了脚步,收敛了笑意。

“你怎么还在这儿?”小天狼星不满地问,“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我是要离开了!”卢修斯·马尔福怒气冲冲地瞪了回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转身就走,然而亚瑟·韦斯莱站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卢修斯警惕地看着他。

韦斯莱先生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心里的震怒。他怒视着卢修斯·马尔福,警告道:“你最好老实一点,马尔福,我警告你,这样的事情绝没有下一次!”

卢修斯·马尔福没有答话,他回头盯了邓布利多一眼,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啊,你们来了。”邓布利多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愉快地说,“你们好,亚瑟,金斯莱。”

“你好,邓布利多。”金斯莱·沙克尔用沉缓的语调说道,“我在魔法部遇到亚瑟,就自作主张一起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我还要多谢你给我们带来的帮助。”

金斯莱笑了笑,说:“我想,你是想要把发生的事情告诉部长的,对吗?”

“是啊,我想部长应该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好早做准备——其实也不能算早了。”邓布利多说。

“你知道的,邓布利多,部长听到这些可能不会高兴。”金斯莱说。

“啊,那个,就让他自己去烦心吧。人总要学会面对。”邓布利多说着,看向莱姆斯,“现在,请你给我们讲讲吧,莱姆斯,你是怎么在霍格莫德拦截住那只猫头鹰,在那群食死徒的手里,夺回这只金杯的?”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玻璃罩子里的金杯。

金杯似乎有所感知似的,在没有光线照耀到的情况下,泛起了一丝明锐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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