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家养小精灵

希瑟和莉莉回到伊万斯家中的时候只有佩妮一个人在,这让她们松了口气,她们实在看上去太糟糕了,如果让伊万斯夫妇看见了希瑟根本不知道怎么交代。

“你们干什么去了!”佩妮尖利的叫道,她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嫌恶和刻薄,但希瑟能看得出来,她看向莉莉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担忧的神色。

“没什么,佩妮,”莉莉疲惫的说道,“我们在玩的时候...摔了一跤,总之你别告诉爸爸和妈妈。”

“不可能!你们肯定干了什么坏事!”

“佩妮!”莉莉来了点火气,她们刚刚死里逃生,她的脑子乱的要命,“你什么时候能收起这种态度!就因为我会魔法而你不会?”

希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就连她都知道这是佩妮最厌恶的话题。

果然,下一秒佩妮立刻尖叫起来:“魔法?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怪胎,还为此沾沾自喜呢!”

“哦,你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写信给邓布利多呢?”莉莉嘲弄的说道。

佩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泪水聚在了她的眼睛里,莉莉面无表情的撇过头,但希瑟看得出,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全是懊悔。

“佩妮......”希瑟想说些什么,但佩妮立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莉莉捂住自己的脸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

“好了,好了,”希瑟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莉莉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轻轻的啜泣声,不知道是因为懊悔自己的口不择言,还是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希瑟也找不出话安慰她,她也是惊魂未定,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脑子里面不断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尸骨都被炸的粉碎的女人、被厉火焚烧的楼宇、麻瓜们凄厉的尖叫,亲眼看见死亡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当时她没有时间思考,但当她们回到温暖的家中那些碎片就止不住的涌了上来,希瑟甚至能回想起喷在她身上的血液的温度,这让她手脚冰凉,胃里更是翻腾的难受。

快到五点的时候她们终于想起来伊万斯夫妇快要回来了,于是两个女孩溜回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尘土清洗干净,又换上干净的衣服,所幸她们都没受什么重伤,除了希瑟脸上的一点淡淡的玻璃划痕,她解释说是自己的指甲不小心划破的,这并没有让他们产生什么疑心。

晚上的时候两个女孩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觉。

“你觉得他们是那个神秘人的手下吗。”莉莉轻轻的问道。

“应该吧,”希瑟直勾勾的盯着卧室的天花板,“明天《预言家日报》就会说了。”

“他们会报道吗。”

“那些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没人知道那不就白干了。”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上次泰伊大桥那件事他们就是想闹得人尽皆知的,但被魔法部压了下去。”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你说的对,但这次魔法部没机会了,”她轻轻的说道,“那个标记,是用一个咒语发射出去的,这就是他们的目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组织,不只是巫师,恐怕很多麻瓜都看到了。”

“魔法部不能再掩人耳目了。”

她没有告诉莉莉是什么咒语,虽然她听到了,从那些面具人的脑海里。

尸骨再现。

和她们猜测的一样,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所有版面都在报道这件事,魔法部终于公布了那些面具人的身份(因为他们宣称傲罗们已经逮捕了数量不少面具人),他们声称自己是“食死徒”,并且效忠于Lord Voldemort,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维护巫师血统的纯粹”。但报纸上只在引用一些犯人的原话时才提到了这个名字,在其他的篇幅中他们依然称他为神秘人。尤金妮娜出来做了汇报,她承认之前发生的数起麻瓜袭击事件,其中包括泰伊大桥爆炸,都是食死徒所为,魔法部已经与麻瓜首相取得联系,之后将尽全力追捕他们。

希瑟和莉莉看完报纸就将它扔进壁炉里烧掉了,她们不想让伊万斯夫妇看见,这样会让他们担心,佩妮依然不和莉莉说话,她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和她们打照面。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霍格沃茨的猫头鹰给她们捎来了信,提醒她们开学日期,以及必须购买的物品。

“不能去对角巷了,”希瑟把信纸收好,严肃的对莉莉说,“我们两个再单独出门是不明智的。”

莉莉不太赞同她的意见,但想到万一再出事,她的父母肯定会担心的发疯,也只好作罢,希瑟把黛西召唤到莉莉的卧室来,这把她吓了一跳,莉莉还从没见过家养小精灵。

“抱歉黛西,又要麻烦你了。”希瑟将霍格沃茨的信纸和其他需要购买的清单一起递给她,家养小精灵几乎要将自己的长鼻子塞进地板里了。

“为希瑟小姐服务是黛西的荣幸!”她喜悦的大叫,然后啪地一声消失在了卧室里。

“这就是家养小精灵?”莉莉目瞪口呆地问道。

“对,”希瑟重新坐了下了,丝毫没听出莉莉的语气有些古怪,“她叫黛西,一直呆在米纳莱拉23号的祖宅里。”

“是你们命令她这么鞠躬的吗?”莉莉问。

“没有,”希瑟有些烦躁,“她自己要这样的,有时候做错了事还会自己惩罚自己,把耳朵塞进烤箱里之类的。”

莉莉几乎尖叫起来:“这太不人道了!”

希瑟有些惊讶的看向她:“可...小精灵本来就不是人啊,而且他们的修复能力很强,没那么容易......”

“你在说什么啊!”莉莉比她还惊讶,一副从没认识过她的表情,“这不就是虐待吗,我甚至怀疑你们有没有按时给她发薪水?”

希瑟被她激烈的态度吓到了:“家养小精灵干活是没有报酬的...”

“什么!”

莉莉跳了起来,她从自己的书柜里面翻出了好几本关于魔法史的书,然后把书一本本的翻开,把书页弄的哗啦啦的响。

希瑟压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在她的认知里家养小精灵就是世代要为主人服务的,当然她承认有些恶劣的巫师的确会对他们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至少希瑟本人一直对黛西非常和善,至于法布里斯和安德莉亚,连他们的孩子都要受到虐待,她认为黛西在他们那里的待遇甚至比自己要好点,至少她不用饿一个月的肚子。

黛西在傍晚的时候就回来了,带回了她们需要的所有东西,基本都是一样的双份,毕竟莉莉和希瑟的选课都一模一样,希瑟嘱咐了她几句,并告诉她自己不打算在假期前回家了,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伊万斯先生说会送她们一块儿去国王十字车站。

但莉莉似乎对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着迷了,她不断的询问希瑟关于小精灵的事情,它们是怎么干活的、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被奴役、希瑟为什么不给她薪水或者是解放他们。

“那样我会饿死,莉莉。”希瑟试图和她讲道理。

“那你们应该支付给她薪水!”莉莉据理力争。

“她不会要的,她又不是人!给家养小精灵报酬会被他们认为是一种侮辱,黛西会吓死的,她会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

“不是人?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种话,就像食死徒不把麻瓜当成人一样!”

希瑟目瞪口呆,这已经是第二次她无端的受到这种指责了,上一次是纯血出身的西里斯,这一次是麻瓜出身莉莉,似乎她无缘无故的陷入了被两头猜疑的境地——愤怒和惊讶让她忘记了西里斯已经为此道过歉了。

“你知道说什么最能伤人的对吧,”她失望的看着莉莉,“面对佩妮的时候也是这样。”

莉莉扭过头,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谁也没说话。

和西里斯争吵时她尽可以说难听的话来刺激他,但这是莉莉,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总是那么的合拍,甚至从来没有过什么分歧。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是近在眼前的死亡让姑娘们的情绪变得格外敏感焦虑,她们再没说过一句话,假期的最后几天只是默默的在房间里完成各自的作业,一开始的时候希瑟陷入愤怒和失望的情绪之中,甚至睡不好一个整觉,之后这种心情变成了无尽的自我怀疑,她开始不停的审视自己,但也并没有什么结果。

开学当天伊万斯先生开着他的红色轿车送两个姑娘去了国王十字车站,她们在站台上和伊万斯先生道别,然后沉默的拖着自己的箱子穿过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登上那趟熟悉的红色列车,莉莉径直走向了格兰芬多的包厢。

希瑟看了看她的背影,没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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