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自以为了解自己也了解对方的人,就这样为各自的感情圈上了自以为是的禁锢。
斯内普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嘲讽着所有人,也包括苏西在内。每次两人在礼堂吃饭遇到或是走个对面,斯内普都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装没看见。苏西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对其他教授特别是年长的教授们,还是会有反应的,虽然都阴沉个脸但起码会点点头或让个路之类的,就是对费尔奇也会偶尔说句话,唯有对自己是完全的无视。
但在教授和学生们来说,这点差距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只是得出结论,斯内普的低气压与帕拉斯教授没有关系,可能真的是更年期提前三十年无差别狂怒罢了。
苏西原本想维持表面的客气,几次打招呼被无视之后就泄气了。她自我安慰,总归是自己先做的不对,斯内普这个样子对她也算公平。
5月末的一个夜晚,苏西的办公室来了两位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女生,她们面对魔法等级考试有些焦虑,来请苏西再梳理一下要点。
苏西正给她们讲解,突然感到心脏不舒服,开始只是被挤压似的憋闷,慢慢越来越严重,她开始胸口剧烈起伏地大口喘气,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不得不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拼命的呼吸。
苏西最初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上辈子的毛病跟过来了,上辈子曾经这样发作过七八次,明知道是心脏的病,但就是查不出来具体问题。这辈子虽然是第一次犯病,但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原本以为熬过十几分钟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自我恢复的,但难受程度不断加剧,终于眼前白光闪烁失去了意识,苏西昏迷前一秒在想,终于要真正死亡了么。
苏西的突然发作让两个女生吓得手足无措,她们大声喊着苏西的名字,但苏西只一味的喘息根本不能回答她们,然后就彻底昏过去了。
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起她们院长就在隔壁,连忙跑去敲门。
斯内普正在关两个格兰芬多的禁闭,皱着眉头快要把人骂哭了,正烦躁的时候传来咣咣的砸门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前去开门,“你们最好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不然也进来一起关禁闭”。
“院、院长,帕拉斯教授突然晕倒了!”砸门的女生原本就六神无主,看到自家院长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也快哭了。
斯内普立刻推开她向隔壁走去,在门口就看到了苏西没有声息的趴在那里,又快速回来取魔杖,“你们几个全部回宿舍去,马上!”
说罢斯内普就不管学生了,拿着魔杖跑到苏西身边,轻轻地把人扶起来,看到苏西呼吸微弱,脸色难看的像死人一般,就左手搂着她,右手使用了检测咒,检测的结果似乎显示心脏供血不足。
斯内普略微思考了几秒,就把苏西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快速跑回自己屋里拿了几瓶魔药,准备先给苏西喝下去缓解一下。
他也坐到沙发上,扶起苏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单手拿着魔药想要喂下去,但苏西完全没有反应,只能空出另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的嘴唇,半灌半喂地倒了几瓶魔药下去。
也许是魔药对症,也许是发作过去了,苏西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斯内普长出一口气,把她平放在沙发上。然后回房又拿了几瓶魔药备用,顺便把门都关上以防被学生看到。
斯内普坐在沙发旁边看着还在昏迷的苏西,回想她以前的身体情况,但他只记得苏西经常头疼让他熬止痛药,心脏应该是没出过问题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苏西清醒过来了,她迷茫地摸着身下的沙发,看向旁边照旧黑着一张脸的斯内普,问道“西弗勒斯?我这是怎么了?”
“帕拉斯教授在学生面前心脏病发作,突然昏迷了”。
苏西也慢慢坐起身来,想起之前的事,没想到这辈子症状加重了。
“学生没被吓到吧?她们去找你求助了?”
“帕拉斯教授真是善解人意,与其担心学生不如多操心自己的身体,你可怜的邻居还要中断禁闭跑过来充当急救医师”。
“抱歉,我当时说不出话来,也没法让她们不要去找你……”
“你为什么不提前让自己不要发作。身为成年巫师还因为疾病晕倒差点死了,简直可以写进英国巫师编年史了”。
“已经好多年没有发作了……你给我喝了魔药是吗,过后我一定会还你的……”
“呵,帕拉斯教授这时还不忘还人情,真是令人感动的品格”。
“学生都走了吗?你的禁闭……”。
“禁闭被迫中断了,我也被迫来代替庞弗雷夫人的工作,帕拉斯教授好大的面子,邓布利多校长知道后不知会如何焦虑……”
斯内普一顿毒舌输出后,苏西就没有再说话了。她斜靠在沙发上,两手紧紧抓着袍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斯内普说完后是短暂的沉默,他想起来原本要问问苏西要不要去医疗翼,于是靠近了几步稍微弯下腰去,“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看到苏西哭了。
苏西一开始是低着头咬着嘴唇哭的,并没有发出声音,但眼泪已经流到袍子上湿了一片。后来越哭越厉害,声音也抑制不住地溢出来,她索性双手捂在脸上,任凭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滚落下来。
斯内普一下子僵住了,他脑子完全懵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手足无措地傻傻地站在苏西身边看着。
不过他很快发觉了苏西的异常,原本捂着脸的双手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开始有些颤抖,后来好像僵直得不能动了。斯内普终于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苏西的手握在手里,果真是僵硬抽搐的,他连忙轻轻地按摩起来,从小臂到每个手指都按摩一遍,试图缓解症状让苏西舒服一些。
按摩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苏西的手和手臂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柔软状态,期间她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脸色仍然不太好看。
“你好些了吗”,斯内普依然握着苏西的双手,小心地靠近去问。
苏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满脸的泪水和无神的双眼让斯内普今晚第N次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到苏西两鬓的头发都湿漉漉地贴在了脸上,不由得伸出一只手拢到耳边,还用袖子轻轻擦了擦脸侧的水迹,另一只手依然放在苏西的手上。
苏西平复了好一会儿,扁了扁嘴说“我刚才都快死了,你还骂我,救了我再骂死我吗?”说着说着又委屈地流下泪来。
斯内普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面对女性的撒娇和泪水,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混蛋,同时还有一股爱怜之情涌上心头,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露出如此情态的苏西。
“对不起,我……我不该那么说话”。
“你一直都不理我,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吗?”苏西越说越伤心,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理性思考,索性把最近积攒的难过都发泄出来。
“……没有,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斯内普其实还想说,我怕如果我们关系像以前一样,再情不自禁把你吓跑了。
“你对我说话好难听啊,可是我又走不了,只能天天看你的别扭样子,很难受啊”,苏西觉得这次发作有可能是被他气的。
“你又想走?”斯内普有些不明白,他俩关系好的时候苏西要走,现在关系不好了她还想走,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留下啊?
苏西很了解斯内普的直男属性,“我走不了了,可能一辈子都要留在霍格沃茨了,你天天端着黑脸要么不理我,要么嘲讽我,想到以后很多年都要这样谁不想走啊”。
斯内普马上说“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我尽量正常态度”,他本来想说我们和以前一样,但很快认为苏西不可能答应。
苏西点点头,努力平复下心情,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沉默着。
等到不再有泪水流出,苏西才说“今天还是谢谢你了,回去休息吧”。
“你还是去医疗翼找一下庞弗雷夫人”,斯内普的语气很坚持。
“哭成这个样子太难看了,不想让别人看到”,苏西觉得自己很狼狈,好多年没这么感情波动过了。
“清理一新!我送你去”,斯内普拉着苏西的手把她从沙发上扶起来,然后架着她的手臂向外走。
苏西没有再坚持,两人施上幻身咒一起慢慢向医疗翼走去,身后长长的影子没有任何缝隙。
苏西的心脏病发作是不是跟斯内普的冷漠有关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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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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