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艾丝琳,你觉得我做一名记者怎么样?”

佩妮有些忐忑地问出这个问题,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发问,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在审判自己的设想。

“亲爱的,你觉得我适合做些什么?”

黑色长发的女孩儿歪了歪头对于好友如此突然的发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觉得这些莫名其妙关于以后的疑问对于镜子中极为少见的,可以说是忧虑的佩妮来说至关重要。

“嘿!是我在问你问题。”

金发被编成不长不短的一个辫子垂在爱丝琳的手心,随着她不满的反抗在艾丝琳手里挣扎,这让艾丝琳有些愤愤地拍打着佩妮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乱动。

“老实讲,佩妮,我从三岁时就期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爱丝琳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草莓被挤瘪压成扁扁的一片,佩妮从没想过她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这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呃,爱丝琳,我,我认为你适合做些艺术类的工作。”

发绳绕完最后一圈,爱丝琳拨了拨她的头发有些调皮地亲了亲,对上镜子中佩妮颇有些抱歉意味的眼神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又骗我!”

“谁让你的反应总是这么好玩呢!”

佩妮伸手要打她的动作被一口香蕉堵了回去,她费力地嚼完那一口有些多的香蕉翻了个白眼,对爱丝琳明晃晃打趣的话语不置可否。

“你觉得我做一名珠宝设计师怎么样?”

哦,这倒和她本身气质异常符合。

黑长发的女孩儿有些羞涩地将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佩妮面前,被她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撞撞佩妮的肩膀找个了位置窝在她的身边。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大概我会专门去购买爱丝琳设计师的作品。”

拱进她怀里的爱丝琳得意地哼了哼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咔擦咔擦吃得香甜,佩妮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叹了口气,她仍旧没有听到任何对于自己以后的答案。

“老天呐,怎么一进来就听到图妮在叹气。”

“如果现在不是1971年的9月1号,那么我猜一定又是维克多老师布置了篇天怒人愤的论文。”

露露和奇丽推门而入,大富翁最后两名把满满两袋子零食砸在桌子上的时候还不忘记调侃仰倒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佩妮。

“快让我们听听是什么又让我们的小花儿如此哀伤?”

“露露我最爱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的?”

“宝贝,你难道忘记了上学期是谁每天睡醒都要吃一块儿吗?”

“哦,图妮,我相信维克多老师的作业永远也难不倒你。”

被拉起来的佩妮无精打采地反驳奇丽,想起维克多老师布置的可恶的不知道该从何下笔的论文变得沮丧起来。

“该死的!”

薯片砰的一下在她手中爆开,佩妮恶狠狠地咬牙,这极为少见的情绪倒让奇丽和露露面面相觑,变得有些茫然了。

“好了,绝不仅仅是因为维克多。”

“快趁着我们下午没课来场茶话会怎么样?”

“来点苹果酒最好了!”

兴冲冲的艾丝琳从柜子里拿出藏了好久的四瓶酒磕在桌角上,当啷落地的酒盖再也掩盖不住果酒独有的清爽香浓,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半空中碰杯咽下好大一口发出舒畅的感叹声来。

“我敢说此时此刻再也没有比我们更快乐的人了!”

“你总是最快乐的人,艾丝琳。”

“得了吧,每个人都知道我的不快乐。”

哦,艾丝琳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三个女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无奈地看着仰头大口吞咽着酒精的黑发姑娘没有说话。

“你们认为佩妮以后做一名记者怎么样?”

“嘿!艾丝琳!”

她就这样公之于众了,佩妮真想再拿一个苹果堵住她的嘴,或者拿一包薯片炸开来挡住露露她们望向自己的,有些讶异的目光。

“别看着我了。”

黄油味的薯片要比番茄味的薯片好吃许多,佩妮捂住脸吃完最后一片下定结论。

“我们能想到任何比记者还适合佩妮的工作吗?”

奇丽永远稳重而知道该如何将话语用最完美的方式说出来,佩妮想这大概和她从小到大的精英教育脱不开关系。

“敏锐,犀利,直接且一针见血。”

“这不正是我们的小花儿?”

佩妮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只好将抱枕牢牢抱在怀里,她甚至把腿都蜷了起来贴着抱枕,一种防备的,羞涩的身体语言。

她知道这些词语在别人口中大概会被置换成“敏感,刻薄,尖锐且满身利刺”。

“我打赌,打赌佩妮,一定,一定是最出色的记者!”

喝得已经有些晕乎乎的艾丝琳扑上来结结巴巴地冲露露两个人说,奇丽喂了她一口巧克力勉强把人从桌子上拉下去,佩妮被她如此笃信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的想要哭泣,她甚至想把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可怕的攻击全盘托出,好让她们能够理解自己此时此刻对于未来的一些不得而知的害怕与审判。

这种感觉异常微妙,关于职业,她曾在经历第一次袭击时认定自己要做一名记者。

她甚至想如果能够有一档关于巫师的访谈节目会有多么令人震惊。

蜘蛛尾巷的痛苦再一次向佩妮袭来,那些漠然的鄙视与全然的忽略几乎让那时的她感到崩溃,她无法在面对属于魔法带去的痛苦时不寻找一些能够回击的办法尽力把自己的弱小掩盖,佩妮想这大概就应该是她想做一名记者的,最微小的冲动。

如果她能给出哪怕一点点关于魔法世界的内容,会不会就能让彼时的她不再嫉恨?

礼堂的黑暗和雨声铺天盖地,那雷鸣落雨当中的恶意与蔑视仿佛看不见的黑手将她拖拽到恐惧深渊,佩妮无从说自己在电闪过后看见一滩又一滩血迹与水晶碎片时内心的惶然,无助与内疚。她甚至无法在面对魔法世界的嘲笑时做出反抗,佩妮那时候说自己想做一名警察,好像那样就能把那一晚的作恶者抓捕归案。

如果她能给出哪怕一点点关于魔法世界的资料,会不会就能让彼时的她不再慌恐?

剧痛和鲜血一同涌出,所谓的恶咒如同发条一遍一遍逼着她给出痛苦反应,作为麻瓜而毫无还手之力的佩妮只能哀嚎着吐出血泪,只能趴伏在地上等待下一条咒语的折磨,只能无望地把生的希望交给同样被折磨的小天狼星。腥热的血液很快模糊她的神智,一切都陷入麻木中时她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呢?这极轻微的音节被施展魔法的夫人听见,换来的只是讥讽的笑和下一个恶咒的折磨。

如果她能给出哪怕一点点关于魔法世界的样子,会不会就能让彼时的的她不再无助?

如果麻瓜能多了解哪怕一点关于魔法世界,会不会就能让每一个“她”走向另一个人生?

一切都被寄托在记者这份设想的工作上,佩妮仰过头去看自己桌子上随风轻摆的那盆福禄考,秋季的风裹着伦敦常年不散的雾气在她眼中弥漫,她快要被那些如果逼得咳起来。

“你会是最优秀的记者,佩妮。”

露露坐在她的身旁去碰酒瓶,玻璃碰撞的“当啷”脆响中佩妮听见奇丽永远温柔肯定的答案。

“我们都这样说。”

最后一口酒喝得有些太猛,佩妮咳嗽着抹去眼角呛出来的泪水歪在露露肩膀上很轻很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那从七月以来未消失过的,恶咒带来的痛苦和折磨慢慢散去了。

呃,这一章写得有点困难,写着写着有点心疼佩妮

怎么说,佩妮的职业选择是记者这件事情

大概是她作为麻瓜的一种抗争

她的为什么

其实归根到底就是对魔法世界的疑问

就,麻瓜到底怎么你们了?为什么看不起麻瓜?为什么把麻瓜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虫子?为什么用蔑视的态度看麻瓜?

(好像亲麻瓜的政治倾向是在90年左右的改革?)

她接触到的巫师,除了妹妹,男友,还有詹姆几个人之外,对她的态度都是希望她消失(布莱克夫人和食死徒……)

所以这些其实是她作为麻瓜对魔法世界傲慢态度的愤怒

她之前说要做一名警察

更多是对于巫师随意对待麻瓜态度的不满,会希望能够用麻瓜法律制裁作恶的食死徒

但是她也会意识到那是可笑的谬论,在意识到巫师高高在上的固有状态导致他们根本不会把麻瓜当回事

所以她的想法发生改变了,会说,我要把你们魔法世界暴露给麻瓜,哪怕可能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空想

哪怕对巫师们来说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笑话

最起码在佩妮的想法里,这天真的念头,或许能让每一个麻瓜遇到她所遇到过的情况的时候,不至于像她从前那样痛苦

(其实也是佩妮性格的缘故啦,原著中佩妮真的超喜欢探听每家每户的八卦的,某种意义上,超绝记者体质)

希望佩妮能在记者这条路上做出业绩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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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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