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巴黎大道与女贞路

门铃毫无征兆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但说实话,伊诺并未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名人效应这个说法不仅存在于麻瓜的世界,同样也适用于巫师们。

一小时前,清晨八点。伊诺被闹钟吵醒,起床洗漱后,她将昨晚麻瓜邻居送来的杏仁可颂送进烤炉复烤。

等待的间隙,她挥动左手。置物架上的密封罐开启,三匙红茶与水龙头里泄出的水流在半空汇聚,温度升至沸点,交织出一条浸满香气的小溪,再顺着风流动的轨迹,淌入早已揭开盖子的搪瓷茶壶壶底。

可颂从揭开的烤炉里飞出,落入铃兰花样的绿边瓷盘,酥皮略微透出点焦色。伊诺将家里最后一颗西柚洗净、对半切开,柑橘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洗手池前方的小小窗页映照出今日巴黎的好天气。

早餐准备就绪,窗外也按时传来鸟禽拍打翅膀的响动。

只是今日动静格外得大。

小辣椒——伊诺的猫头鹰,抓着订阅的报纸与期刊不满地冲她啾鸣——在它身后还尾随了好几只陌生褐鸮,爪子上各吊了几束花。

从明艳的大花蕙兰、玫瑰,到柔软的绣球、雏菊,还有新娘花,优雅的海芋、天鹅绒。香槟色、蜜桃粉、复古系……花束多到她不得不打开客厅阳台,信使们才顺利进屋。

用飞来咒找来家里所有的花瓶,伊诺又挥舞魔杖打开坚果罐,为辛劳的邮差们奉上一顿饱餐。

花剪飘在半空,咔擦咔嚓修掉过长的枝干。花朵们挑拣着各自喜欢的花瓶,扑通一声跳进去。餐桌上的色彩与香气顿时变得斑斓馥郁。

送花人没有留下任何卡片。如果不是热衷于神秘与浪漫主义,那只能说对方是一位性格羞怯、缺乏自信的追求者,又或是完全相反。

伊诺往茶杯里冲了小半牛奶,再加入两勺黄糖。今日报纸压在郁金香下,黑字标题在花瓣与绿叶的掩映间露了出来——

【哈利·波特乘坐麻瓜交通工具现身戴高乐机场】、【欢迎来到巴黎,哈利!】

巨大闪动的横幅下面是一张彩色照片。

镜头中心的黑发青年毫无察觉地盯着手里的地图。他穿着一件利落的胡椒色翻驳领风衣,里面套着衬衫与马甲,鼻梁上架着标志性的圆框眼镜。

廊桥穿梭的风掀起他额前短发,露出那道充满传奇色彩的闪电形伤疤。

这张照片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伊诺毫不怀疑此时各个新闻社一定倾巢出动——尽管比不上英国魔法界对这位英雄的崇拜与拥趸,但法国巫师们的热情也逊色不到哪去(尤其这还是他战后首次出现在法国境内)。

而扛着长枪短炮幻影移形到魔法部、酒店,甚至堵在比尔·韦斯莱与芙蓉·韦斯莱购置在巴黎的公寓楼下的记者与粉丝都始终没能捕捉到救世主本人的身影(连头发丝都没拍到,更别提要签名了)。

与此同时,伊诺公寓的门铃响了。

看着门外访客,她挑起眉。

“我猜,你还没拿到魔杖许可证。”

但要摆脱那些追随者,不使用魔法是不可能的。

对方翘起嘴角,他的个子早已高出她许多,“所以你是要逮捕我吗,长官?”

“如果在法国境内我有执法权的话。”

伊诺耸肩,但手没有松开门柄,拒绝招待的姿态很明显。对方却视而不见一般,镜片之后的绿色眼瞳无辜眨动,“好香。你还没吃早餐吗,伊诺。”

礼貌询问的同时,还厚着脸皮说,“正巧,我也没有。”

伊诺突然烟瘾犯了,这使得她有些烦躁,“哈利。”

她试图温柔下来,“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眼下正在巴黎引起狂潮的救世主本人——哈利·波特同样温和、甚至是耐心地看向她,但他否定了伊诺的说法,“那天我喝醉了。”

是的,的确,那天他们确实喝了很多酒。准确地说,是哈利陪她喝了很多酒,但远没有达到醉的程度!

伊诺盯着哈利,没有说话。因为……想起自己之后做的事,她突然底气不足,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魔杖。

作为史上最年轻的格兰芬多找球手,哈利没有放过这个动作。他先是抓了抓后脑勺——这很正常,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小动作——接着,他按住脖子,像是无意识般偏过头——伊诺便看见了浅色的、不均匀的,盘踞在颈动脉与喉结之间的吻痕。

这时他提议,“或许我们该重新坐下来聊一聊。”

伊诺继续盯着他,或者说瞪着他。两人站在原地僵持了半分钟。

“好吧,好吧。”最终,她还是投降了,认输般让开了路。因为她不想被寻觅而来的记者一通乱拍胡写直接登上明日头条。

这对哈利来说并不是值得称之为特殊的一天——他是指,在雨天被关在门外。

通常德思礼夫妇不会这么做,因为这种惩罚太过显眼,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那么得当、体面。他们不想引人瞩目,遭人背后议论——尽管事实上,这条街区上的住户并没有这对夫妇想象中得那么关注他们。

总之,今天是个阴天,还下着雨。天空灰沉沉的,云朵压得很低,在风声中变幻形状。

冬日的脚步已经临近了,它携着冷气流跨过布里斯托尔海峡。女贞路的家家户户都掩上门窗,支起壁炉,在红酒微漾似的火光中,待在暖烘烘的室内。

没有人会在雨天饭点时间还游荡在街上,也没有人会在周五傍晚不锁定在电视机前等待风靡全国的ITV问答节目。

因此,哈利被锁在了门外。

原因是达利·德思礼打算再一次拿他当沙包练习拳击时,他逃跑了。他的表哥在追他时摔了大跟头,磕破了两个膝盖。

佩妮姨妈心疼坏了。

她有多心疼,对哈利就有多憎恶。

德思礼家的女主人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她没有给哈利任何解释辩驳的机会,直接将门摔在他鼻尖上(摔门前,她依旧鬼鬼祟祟地张望了邻里几眼,确认没人在关注这个角落)。

其实这没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了。一般情况下,佩妮姨妈还会给他找些事做,譬如修剪草坪、清洁邮箱——总之,她会找些事情给他做,让他待在室外的行为看起来理由充分、合情合理。

哈利扶着被风吹歪的镜架,裹紧宽大到可以塞下两个他的格子衬衫,在半湿润的台阶上坐下——这并没有什么用。棉质的衣料并不能抵御狂风,尤其它的原主人还是达利。这代表他的衣领、袖口、下摆将成为冷风自由穿梭的游乐场。

雨滴砸在鞋头。

其实雨水并不是最大的威胁,屋檐阻拦了它们淋在身上的可能性。而裹挟了潮气的风,正肆无忌惮地搜刮他身上的暖意。

瘦小的哈利开始瑟瑟发抖。他想,估计是要感冒了,希望不要发展成低烧,德思礼夫妇大概率不会带他去医院。

也不知道进屋后还有他的晚餐吗,翻冰箱被发现一定会被骂的,但他得吃药,又不能空腹吃药。

小小年纪的男孩愁眉苦脸起来。

他揪起一根草尖,捏在手里对折、对折再对折。雨幕将这条街道蒙上一层灰色暗调,连屋檐与灌木之间衔接的阴影都更加深重了。

他盯着无人的街头放空思想,这种游离的状态益助于他将注意力从冷颤中转移开。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他被达利关在学校图书馆时,无意中翻看书籍学到的。

嘭嘭!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突然迸溅出两声闷响。类似于汽车爆胎的声音,但又没那么高分贝。

哈利迷茫地左右巡视几眼,然后,一辆白色凯迪拉克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它就停在德思礼家设立的邮箱旁边,没有熄火,排气管一阵一阵吐息着。或许是第六感,哈利感觉坐在车里的人正隔着车窗静悄悄地观察他。

他想,这似乎不太妙,他是不是该敲门引起监护人的注意——哪怕德思礼们不让他进屋,至少弗农姨夫的大块头能吓一吓车上的人。

“你为什么不进屋?”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白色凯迪拉克的车窗摇下来了。

与他想象中肥头大耳或是面目可憎的坏人形象完全不同,车窗内出现的是一张年轻脸庞。

“不冷吗?”她问,然后推开了副驾驶座车门。

“要不要来我家喝杯热可可?”

像收留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向他伸出了手。

哈利十岁时遇见了十七岁的伊诺 正文是进行时穿插回忆 成年哈利性格是狮蛇half half 以及有未成年x行为 嗯这文主要是拿来女票小哈利的 不适者尽早逃离 后续部分剧情走ao3 不能翻墙的同学让我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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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巴黎大道与女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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