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课程和上一学年比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终于像模像样起来。
埃德加·博恩斯是一位知识渊博、非常温柔的教授,他上课时总是带来一堆不那么危险的黑魔法生物,经过细致的讲解后,让他们逐一上前对付这些生物。
凯瑟琳也学到了很多,毕竟她平时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多的黑魔法生物。
比如,博格特。一种喜欢藏在阴暗地方吓唬人的黑暗生物。
对付它的方法是大笑,咒语很简单——“滑稽滑稽”,但需要意志力,强迫它变成自己认为可笑的形象。
很多人抢着上前,跃跃欲试,也有很多人踌躇不前,不知道是觉得害怕还是讨厌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
有些人恐惧的对象很具体,像是长着獠牙的吸血鬼,或者巨型的长腿毒蜈蚣。也有人恐惧的东西比较抽象。
轮到西里斯·布莱克,他恐惧的东西是一张张扭曲的看不清五官的人脸,不停地对着他尖叫,模糊地喊着“你不能……”“你应该……”“不准……”
他嘴角发出几声干巴巴的冷笑:“滑稽滑稽。”将这些人脸变成了泄了气的气球,噗噗噗到处乱飞。大家哈哈哈笑起来。
轮到莱姆斯·卢平,博格特变成了一个闪着银光的球体,卢平明显僵硬了一下,才喊道:“滑稽滑稽!”将球体变成了一只蟑螂。笑声寥寥无几,因为大家既没感觉到银色球体有什么可怕的,也没感觉到变成蟑螂又有什么好笑的。
“这是什么呀,预言水晶球吗?”希克斯发出不解的疑问。而凯瑟琳注意到波特在和布莱克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好了格兰芬多的孩子们,这堂课的时间可能来不及让我们所有人都试一遍,所以让我们把剩下的机会让给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好不好?”博恩斯教授笑眯眯地说道。
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在往后缩,斯内普缩得最远,凯瑟琳觉得好笑。他最害怕的是什么呢?莉莉·伊万斯和别人结婚吗?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出这一幕,还不如杀了他。
“好吧,就是你了,拉文小姐。”博恩斯教授点了没有后退的凯瑟琳。
凯瑟琳太知道自己最恐惧的是什么了,果不其然,博格特变成了她自己浑身是血的模样,从高处坠落,摔得四分五裂,在血液飞溅起来之前,她喊了:“滑稽滑稽。”尸身碎块和血液变成了一大群血红的蝴蝶,四散飞起,美丽又绚烂。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笑,大家惊愕地望着她。虽然几乎所有人都怕死,但是如此将死亡具象化的展示出来,还是非常震撼的。
詹姆·波特不解地和西里斯·布莱克低声交流:“她为什么会害怕摔死?巫师怎么会摔死呢?”布莱克摇摇头。
博恩斯教授适时出声道:“好,非常好,能战胜对死亡的恐惧,拉文小姐做到了!下一位,希克斯小姐……”
课堂结束后,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课堂上的表现。凯瑟琳收拾东西的时候,波特和布莱克、佩迪鲁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从她身边路过,波特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一定得找莱姆斯聊一聊。”
十月份,又迎来了这一学期的魁地奇赛季,凯瑟琳照例不去观赛,躲在**区找书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波特声称要找卢平聊一聊之后,卢平似乎变得开朗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忧郁了。
他们偶尔会大声开玩笑,说卢平有个毛茸茸的小问题,这让其他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卢平养了一只不听话的兔子。
凯瑟琳下意识地抽出一本书,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本《狼人解剖大全》。凯瑟琳叹口气,前两天是满月,而莱姆斯·卢平又在满月的第二天请假了,每过三十天他都要请假,是什么情况几乎不言而喻。
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在陆续学习了格林迪洛、红帽子、欣克庞克之后,博恩斯教授这一次两手空空来到了课堂上。
“今天我们学习狼人。”博恩斯笑眯眯地说道,“由于我人脉有限,实在是找不到一位和蔼的狼人来辅助教学,我们只能看看图片了。”
一些同学嘻嘻笑了起来,而刚刚回归课堂的卢平脸色更白了。
斯内普桌面上摊着课本,而他却低着头,从课桌里抽出半截《高级魔药学》,心不在焉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莉莉·伊万斯眼神忧虑地瞟了眼卢平。
“如何鉴别和杀死狼人……”前排斯莱特林的穆尔塞伯吃力地大声朗读课本,然后提出疑问,“教授,既然狼人这么难杀,为什么不等到不是月圆夜的时候再杀死他们?”
博恩斯好脾气的解释:“根据新颁布的《狼人保护法》,巫师只能在正当防卫的时候才可以杀死不受控的狼人。当狼人没有变身的时候,是不会咬人的,我们不能杀死他们。”
“可是狼人迟早要咬人……”诺特插嘴。
“胡说八道!”波特大声反驳,“有不咬人的狼人!”
“为了以防万一……”
“我看你长得挺像杀人犯的,为了以防万一,先把你提前杀掉怎么样?”布莱克冷冷地说道。
“布莱克先生!慎言!”博恩斯教授大声说道,“好了,诺特小姐,不要再说了。法律并不在我们的课堂范围内,我们继续来讲狼人与狼的鉴别……”
课堂结束,凯瑟琳收到了斯内普的纸条,约她晚上对练。
等她到了他们常来的那间废弃的空教室,发现斯内普还没有到。他们熬制的吐真剂还在保护咒语下沸腾着。
“姜黄色……”凯瑟琳看了看魔药的状态,距离无色透明还早得很。于是拿起研磨钵研磨起了绝音鸟羽毛。她用天平称量羽毛粉末的时候,斯内普走了进来,说道:“每次加2克就够了,多了浪费,不要跟着书上那样做,你得自己思考。节省下来的可以熬制解药。”
“哦。卡斯特等价原理,我明白了,卡斯特是在原配方发明者死后才提出的这一原理,所以这个配方还有改进的空间。感谢提醒,魔药王子。”凯瑟琳一点就通。
“你叫我什么?”斯内普脸渐渐红了。
“王子。”凯瑟琳抬头看他,“你的课本角落里不是这样写的吗?”
“那是,我妈妈之前的姓氏。”斯内普嗫喏地说,“不是麻瓜的那个意思。”
“我知道。一半血统的普林斯。不是你在自恋。”凯瑟琳笑道,“你很在意这个啊。也对,在斯莱特林这样的环境里很难不在意这个。可是莉莉·伊万斯知道你更在意另一半的巫师血脉吗?”
“拉文小姐!”斯内普脸沉了下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斯内普私底下会直接喊凯瑟琳的教名,但生气的时候会直呼她的姓氏,以表示距离感。
“好吧。我闭嘴。对不起。”凯瑟琳立刻道歉,“对了,你是想练习什么咒语?我觉得我们可以适当开始练习抵抗夺魂咒了,这样之后会对练习大脑封闭术打下基础。”
“哦,那个,过几天再说。”斯内普说道,“我搞了一个有意思的魔咒,一直拿动物实验,就是不知道施在人身上怎么样。”
看着斯内普一脸渴望的样子,凯瑟琳抖了一下:“什么魔咒?危险吗?”
“完全不。”斯内普说完,直接挥动起魔杖,喊道,“倒挂金钟!”
凯瑟琳感觉像有人拽着她的脚脖子把她倒提了起来,袍子翻转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放我下来!”凯瑟琳闷闷地说道。
“金钟倒地!”斯内普喊道,结果没反应。
“啊,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他尴尬地说道,“我得再想想。”
“咒立停不行吗?”凯瑟琳感觉自己脑袋在充血,嗡嗡响。
“不行,得用反咒。”斯内普开始推敲咒语。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反咒:“金钟落地!”
凯瑟琳感觉天旋地转,终于又能大口呼吸了。
“真不错,千万别让费尔奇知道这个咒语,他会聘用你当他的助理的。”凯瑟琳恨恨地说道,“而且,别对穿裙子的女生干这个。还好我穿得是裤子,否则你会被我打死的。”
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
博恩斯教授花了很长的时间教会了他们泡头咒,试图将他们赶进黑湖。
“湖里有各种迷人的小生物,受到霍格沃茨保护契约影响,它们是不能伤害学生的,大家不要害怕!”博恩斯教授在湖水中朝大家招手,但是没有人愿意下去。
“才三月份,水太冷了!”格兰芬多有女生抱怨。
“我们宿舍的窗外就是湖底,什么都见识过了。没什么意思。”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兴致缺缺。
“好吧。”博恩斯上岸,烘干衣服,对大家发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下个月我就要辞职了,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接下来的课程将由斯拉格霍恩教授代课,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期末考出好成绩!”博恩斯教授遗憾地说道。
“啊啊啊,不要啊!为什么啊!”学生们大为不解,想挽留教授。
“我也不想离开你们。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博恩斯抱歉地看着学生们。
他说完,眼睛瞥了一眼城堡的方向。凯瑟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一座塔楼的窗户开着,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
“那我们就好好上这最后一节课吧!”莉莉·伊万斯大声说道。说完,她就给自己施展了泡头咒,脱了外衣和鞋子,一头扎进了湖水中。
“我也去!”波特也紧跟着伊万斯跳了进去。随后格兰芬多的大部分人,斯莱特林的小部分人都进入了黑湖。
博恩斯笑了笑,眼睛有点红,然后也跳进了湖里,为学生们上这最后一堂课。
凯瑟琳也咬牙跳了进去,跟随着大部队,他们遇到了巨大的章鱼,不知名的灯笼鱼群,一大群的格林迪洛,以及它们的饲养者、平时从不靠近城堡那边的人鱼。
当一大片海藻似的东西飞速掠过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是一头马形水怪。
从湖里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意犹未尽,笑闹着互相给对方烘干。
凯瑟琳抬头,发现邓布利多从窗户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看到凯瑟琳看他,还冲着她眨了眨眼。
这可真是难忘的一节课。凯瑟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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