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1 魔法学校与教授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礼拜日。

伦敦郊区的一座独栋别墅里,餐桌上摆满了美味而精致的食物,飘香四溢。

格兰杰太太正忙着打开窗子,昨晚刚下过雨,此刻外面的空气清新微凉,还混杂着花园里玫瑰与白茉莉的芬芳。格兰杰先生则坐在桌边看报纸,微微皱着眉头,报纸上的内容显然令他非常困惑。

“看看这篇报道,亲爱的,”格兰杰先生念道,“近日,伦敦居民发现大量猫头鹰于白天出没,成群结队——众所周知,猫头鹰是夜行动物,对于它们的反常表现,研究人员称或因觅食和迁徙所致。”

“依我看,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威尔。”

格兰杰太太把手放在丈夫肩膀上,凑过去一边看报纸,一边不以为然地说:“老调重弹而已,没什么新意。”

格兰杰先生耸了耸肩。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猫头鹰居然成了《每日邮报》的暑期保留节目,而且笔调一次比一次更夸张。听听,‘也有可能是猫头鹰每年一度的集体发疯,它们说不定有派对要参加呢’!”

他们都笑起来。格兰杰太太转过脸,正好看见自己的女儿从楼梯上走下来,神情倦怠,还打着呵欠。

“早上好,宝贝!你的脸色不太好,有哪里不舒服吗?”

“早安,爸爸妈妈。”

赫敏坐到餐桌前,格兰杰太太立刻去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温凉。女孩活泼地笑起来,轻轻甩了甩头——她刚刚洗漱完,脖颈后的头发有些沾湿了。

“我没事!只是做了梦……一个不算噩梦的噩梦。”

格兰杰太太忙于给女儿的空杯子倒上牛奶,没有在意这奇怪的说法。

格兰杰先生从报纸里抬起头,用关怀的目光看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做起噩梦?是想起之前的事了吗?”

“才不是。过去那么久,我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赫敏分辩道,开始和父母一起享用早餐。今天的早餐一如既往地丰盛,可她叉起一片培根放在口中咀嚼,却只觉味同嚼蜡。

赫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不过,我那时候似乎不太正常?”

“当时在你身上怪事频发,说真的,敏,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赫敏咬着叉子想了想,“我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似乎是错乱的。伊莎贝拉直到现在都很讨厌我,再联想到我那时的心理状态,也许他是我幻想出的朋友吧。”

“……如果他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后来会消失不见呢?”

格兰杰太太与丈夫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赫敏现在十一岁,是应该去读中学的年纪了。他们已经尽己所能为女儿联系了一所私立女校,那是伦敦地区最好的女子公学,也是格兰杰太太的母校。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但赫敏本人对自己的新学校似乎并不憧憬,也不感到兴奋。对于妈妈绘声绘色的描述与不遗余力的赞美,更多时候她都在默默倾听,只有听到某些有意思的课程时才会露出几分笑意。

不管怎样,这是一个难得轻松的礼拜日。

格兰杰夫妇当即决定吃过早餐后带女儿去定做校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额外购置一些学习用具——笔墨纸本在他们家算是首位消耗品,还有一些课外书,它们应该能够使得小姑娘的心情好起来。

就在这时,羽翼的扑扇声呼啦啦响起,一只棕色的猫头鹰照直冲着他们飞来,惹起了格兰杰太太的一声惊叫。

“上帝啊,哪来的猫头鹰?!”

格兰杰先生丢掉叉子,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妻女,并且试图驱赶这只不速之客。

猫头鹰没有理会格兰杰先生,它停在赫敏的餐盘前,朝她伸出了一条腿。

那是……一封信?

赫敏睁大了眼睛,在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解开了猫头鹰腿上绑着的信,手指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

“不要打开!”

格兰杰先生连忙阻止,一把将信从女儿手中抢过去。赫敏叫道:“可是爸爸,这信封上有我的名字呢!”

眼看那个皱巴巴的淡黄色信封已经到了格兰杰先生手里,女孩只能沮丧地坐下去,满心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餐桌上的猫头鹰对于这场家庭闹剧显然无动于衷。

这位高傲的来客歪着头看了看赫敏,似乎在等待什么,最终它低下头叼起了一块吐司,从窗口飞了出去。

“哦,他们竟然还知道你正在餐桌前用餐?”

格兰杰先生紧锁双眉,拆开火漆封口,读起里面的信来。渐渐地,他的表情由凝重开始变得有些古怪,直至目瞪口呆。

“这……这是谁的恶作剧吗,简?”他弹了弹手中的羊皮纸,求助地望向妻子,“还是低级骗局,专门拐卖儿童的那种?!”

“我同样无法想象!这太匪夷所思了,亲爱的。”

格兰杰太太同样感到惊讶,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赫敏简直忍无可忍了,她探身夺过信纸,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格兰杰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她把信读了又读,拍拍自己的脸颊,又捏捏耳朵。

“我难道是在做梦吗?”

“当然不是!我是说,简直荒唐至极,”格兰杰先生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很明显是个拙劣的谎言。”

“可我觉得它有一定可信度,那个信封里还有什么?给我看看,求你了爸爸!”

格兰杰先生高举信封不让女儿够到,此时门铃响起,他们都停下了动作,疑惑地彼此看着。

随后格兰杰太太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身量矮小的女人,她戴着一顶满是补丁的旧帽子,姜黄色斗篷和衣裙上也有几处修补的痕迹,但都还算干净。

“啊,”这个女人脱下帽子,不待邀请就走进屋来,“请问是格兰杰家吗?嗯!没错了。”

她环顾四周,向还处于错愕之中的格兰杰太太伸出一只手,用愉快的语调说道:“想必您就是格兰杰夫人吧?很高兴认识您!”

“很高兴认识您,请问您是……”

格兰杰太太只得握住女人的手,她几乎立刻发现这只手粗糙却有力,指甲缝里似乎还有些泥土。

“波莫娜·斯普劳特,现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草药学教授,也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

格兰杰太太吃惊地捂住嘴,赫敏则不顾爸爸的阻拦,一个箭步冲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面前,她发誓刚刚看到女巫对她轻轻眨了眨眼。

“您好!斯——斯普劳特教授!”

赫敏喘着气,感觉有许多问题在脑子里滚动,“我叫赫敏,刚刚收到了,呃,猫头鹰送来的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这是一个魔法学校吗?也就是说世界上真的有……”

“世界上的确存在魔法,而你是一名女巫,我的孩子。”

斯普劳特教授温和地说,看着赫敏的目光中满含包容与善意。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归于寂静。赫敏先是愣了愣,而后激动地跳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就知道!原来那真的是魔法,我不是怪胎,我拥有和梅林一样的能力!”

而另一边,格兰杰太太面色煞白,无法自控似的向后连退数步,瘫坐在扶手椅上。格兰杰先生立刻上前扶住妻子的肩,低声安慰着什么,神色间也透出了浓重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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