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向哈利说些什么。
他们好像漫无目的地在逛,为哈利置办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类似于毛绒拖鞋,手套,或者其他的什么,位于毛织品区的售货员仿佛是个新鲜上任的小姑娘,对于工作的热爱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在雪封的伦敦超市寥寥无几的顾客中寻觅到一个发泄口。
她在两人浏览新围巾的时候自来熟般地凑了过来,热情洋溢地对走在前面的斯内普说:“您是要给儿子买围巾吗?”
被问到的两人均是一愣。
斯内普很快反应过来,黑着脸回答:“不。”
售货员又问:“您是要给自己买?”
斯内普看起来非常想拿出魔杖给对面的人一个“昏昏倒地”:“我是说,他不是我儿子。”
还不等脸色爆红的小姑娘说出什么解释的话,身后的哈利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他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笑得眼泪直流,近乎失音。
斯内普反而不窘迫了,他抱着手臂,发现自己的情绪从最初的气愤,到莫名其妙,在哈利波特夸张的笑声中变成无奈,他觉得自己可能在“死”过一次之后灵魂都得到了某种升华,面对这臭小子的时候都不会轻易动怒了,于是斯内普平静地问:“当我儿子这么有趣吗,波特?”
“不……不。”哈利直起腰,扶着购物车的把手抹了抹眼泪,他好久没有这样大笑过,甚至肺都有些疼,“只是她为什么会把我认成你儿子,我们一点都不像吧?”
“谁知道呢。”斯内普瞪了一眼旁边不断道歉的小姑娘,为她可能从来没有过的眼力价惋惜,“或许她觉得你跟在我后面,表现得像是个听爸爸话的乖宝宝。”
其实这位售货员小姐既然能站在这里为顾客服务,自然还是有些察言观色的能力,只可惜拜波特先生永远错后斯内普半步的行为所赐,她从未想过两人是“好朋友”这样平等的关系,恋人的话也太过生疏,小姑娘只好在兄弟和父子之间挑一个,很遗憾她两个都猜错了。
“笑够了吗?”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瞥他。
哈利咧着嘴举手投降,抬手从各式各样的围巾中拉出一条红棕色的,推着车率先往前走。
他们又穿过几排架子,小推车停在洗漱区货架前。哈利看着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若有所思地嘟囔着:“或许我应该买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哈利想起来斯内普家那瓶用了一半的洗发水,那是伦敦家庭中常见的牌子之一,面前的货架上也陈列着,不同于女孩子用的花香果香,面对男士的洗发水经常是各种各样清爽的气味,哈利当然记得这个味道,此时也正从他毛茸茸的头顶丝丝缕缕地传下来,按理说斯内普也应该是这个味道,但他从来没有闻到过。
然而下一秒,也有可能连一秒都不到,哈利看见斯内普侧了一下头,纡尊降贵地将目光投在他身旁的货架上,干燥的发丝微微晃动了一下,那种哈利熟悉的,出现在他自己身上的气味便从斯内普发梢上传过来。
就像是谣传相爱的人会闻到对方身上独有的荷尔蒙味道一样,哈利似乎是突然间就嗅到了,一点点薄荷,青草,混着柠檬的香气,他这么猜测。
如果气味可以看见,他们也许正被同一种颜色包裹着,像是斯内普的气味拥着他,或者是他的气味钻进斯内普的怀里——身高差距总是难以忽视,无论如何。
——又或者是,更深的地方。
哈利的脸陡然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羞怯什么,像个初涉爱河的小姑娘,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脸红微笑。
斯内普正巧回头,望见正拿着洗发水瓶子看着他的哈利波特,处于养病期苍白的面颊上,被冬日朔朔的冷风吹出两片枯萎般的红色,他看见男孩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让干燥的唇瓣添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水色,像是春雨落在枯渴了一冬天的大地上,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似是一种隐秘的邀请。
——不该只是舔一下的。
应该由他执手,将两瓣本该漂亮丰润的嘴唇抹上黄油和蜂蜜,带着甜味和香气,泛着油蜜的水光。
鬼使神差地,斯内普伸出手指捏住哈利的下颚,复又抬起拇指,在那片被简单润湿的下唇瓣上,狠狠地抹了一下。
“太干了。”他若无其事地说。
哈利猛地抬起眼睛,神色有些震惊。
也许是冬风真的太烈,又或者是斯内普使得力气太大了,一道裂痕出现在斯内普的指腹旁,转瞬间便流出一小珠一小珠的血,挂在哈利略微苍白的嘴唇上。
大概是人类的某种隐藏颇深的劣根性,他们总喜欢剪去热烈盛开的花的跟与枝,扯碎它们的花瓣,喜欢欣赏精美瓷器上的皲裂,喜欢捏碎极致骄傲的人的自尊心,喜欢割裂强大的人的衣物和皮肤,看到他们奄奄一息满身血污。
就如同此时。
斯内普曾见过格兰芬多的黄金狮子在魁地奇场上开怀大笑意气风发的时候,因此更对救世主面色苍白流着血的样子感到一种细小的,难以启齿的……
侵略欲。
我本来真的是想写pwp的,毕竟治疗PTSD这种梗真的适合扔上床c一顿就好了xxx,谁知道废话太长了再加上秘密开车好麻烦就拖了这么久,正在思索怎么让他们赶紧搞上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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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颗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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