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梦境其一

夜间陷入沉睡后,艾尔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每一根手指似乎都沉重无比。

艾尔努力的将眼睁开,他发觉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医院中,四周的摆设与霍格沃茨医务室的有些相似,但显然更加专业一些。同时,艾尔感到这里的环境自己似乎很熟悉。

他就是住了两天医务室而已,还不至于对医院感到熟悉吧。

另外,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使不上一点力气也就算了,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这种痛感堆积到一起已经成为了一种有些麻木的感觉,更加难以忍受的是他的精神世界仿佛在被不停地撕裂、重组,反映到感受上,就是他的脑子是一种疼痛与瘙痒混合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是在做梦吗?

“哎呀,这孩子醒了,正好也该吃药了。”

听到这个声音,艾尔努力将自己的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想要看清究竟是谁,然而那人的脸却无比模糊,只有从声音和身形上可以判断出是个女护士。

那人拿了个像是奶瓶一样的东西将奶嘴那头送到了艾尔嘴边,艾尔无暇去思考为什么喂药要用这么一个奇怪的瓶子,而是非常配合地开始喝药,那药味即便不是难以下咽却也差不多了,但艾尔却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他不知为何知道只要喝了这药,他就会好受一些。

果然,一瓶药下肚后艾尔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渐渐褪去,脑子里那种撕裂与瘙痒混合的感觉也削减了不少,至少他现在可以分出心神好好观察一下周围了。

看周围的布置,的确与他第一眼的感觉一样,这是一家医院,可他为什么会在一个医院里?是在梦里吗?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又进来了一个女护士,在询问之前喂艾尔魔药的那一个女护士。

“还是不乐观,甚至可以说不好。”第一个女护士收拾着东西,“这毒药太厉害了,就连凤凰眼泪也没什么用,最多只能减缓而已。”

所以他现在的情况是中毒造成的吗?有什么毒是连凤凰眼泪都没用的?

“可再这么下去他的时间就不多了。”第二个女护士坐到床边的的椅子上手托着脸,即便是看不清她的脸,艾尔也能感觉到她的表情满是忧愁,“我听院长他们说,照这个情况下去,他最多也只能撑过万圣节了,也就还有一个多星期而已。”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到万圣节了?看来现在是十一月末了。

第一个护士沉默了一阵,“可怜的孩子,他从一出生就到这里了,他还没和家人一起过过一个节呢。”

“嗨!我的亚伯,想你亲爱的教父了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艾尔也这段话里听到了第一个名字,亚伯。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艾尔却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过。

“严肃点!你会吓着他的。”艾尔听到第一个女护士说,“小心以后他怕你。”

“不会的,我可是他最亲爱的教父,他怎么会怕我呢?”

他的声音充满着活力,不难看出这应该是一个充满着魅力的男人——相较于之前的护士,艾尔能够看清这个男人的脸。

艾尔看着那男人说完,似乎还想伸手摸摸床上的自己,但却被护士一巴掌拍开了,“别逗他了,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怎么进来的?另外他刚吃完药,刚好可以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后,那男人倒是没有继续伸手,而是委委屈屈地站在床边看着护士,那样子让艾尔有些幻视某种犬类动物。

护士显然也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放软了语气说:“好吧,最多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回来的时候,探视无论如何也要结束了。”说完就要带着另一个护士离开。

“等等。”男人开口拦住了护士,“他现在……怎么样?”

“不是很好。”第二个护士摇了摇头,“医生他们说,大概就在这个万圣节了。他的父母呢?可能要来见他最后一面了。”

男人沉默了一瞬,“詹姆他们没有时间……你们知道的,现在形式不好……他们不能出面……”

“就连来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第二个护士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这孩子从出生开始就住进了这里,他的父母来过几次?连一只手都没有吧!这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对于他的父母来说,难道这孩子什么都不是吗?”另一个护士试图安慰她的情绪,但显然没能成功,她说完这番话后径自离开了病房,另一个护士则是叹了一口气后也推着车离开了病房。

男人对于第二个护士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意外,亚伯是她的第一个病人,也是她到目前为止唯一的病人,亚伯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她就在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在她的心中,亚伯和她的孩子也没多少区别了。

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艾尔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在他的眼中就是男人身上的活力一点点散去,剩下的唯有疲惫,让艾尔下意识地想要安慰安慰他,可艾尔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

“……如果、如果,”良久的沉默之后,男人突然开口,“那时我没有找到那剂魔药,没有想着给那个家伙下毒,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艾尔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只感觉到自己努力向着对方扯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是要表达自己的安慰。

艾尔不确定这是否有用,但显然男人被安慰到了,也有可能只是觉得他不能再这么继续消沉下去,“既然事情已经造成,那就尽力去补救吧,你说对吗?我的小亚伯,只要你能挺下去,不论是要找我报仇还是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即便是想要我的命……”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男人似乎终于调整好了状态,语气也恢复了刚进来时的样子,“那么,我们的小亚伯,要来一场万圣节的奇妙冒险吗?”

梦境就断在了这里,当艾尔再度恢复意识时,却发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一旁是关切地看着他的Voldy。

艾尔急切地把自己刚刚的梦境向Voldy分享了一遍,那个梦境的精细程度根本不像仅仅只是幻想出来的,而且经历过独角兽的事情之后,艾尔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梦境仅仅只是梦境了。他现在所能求助的,也就只有Voldy。

只是Voldy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那只是个梦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要知道即便是最伟大的巫师对于梦也只是一知半解。”Voldy是这么回答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Voldy打断了艾尔的话,“我们的小艾尔只是今天受了惊吓太累了,安心睡吧,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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